周白還沒到地方,遠遠的就看到男女老幼幾十號人圍着魚塘邊上。
一陣吵雜聲傳來,亂哄哄的,中間有幾個人互相拉扯,被圍着的周保國上衣不知道被誰撕的破破爛爛的,正在生氣的說着什麼。
旁邊的劉迎春和他大兒子劉向飛情緒似乎比周保國還要激動,被幾個人拉着,還不斷想要衝向周保國。
“劉迎春,別以爲喝了點酒就可以耍酒瘋,你家承包水塘拉不出魚和我有啥關係。”
“誰說和你沒關係,爲啥都是村裡的水塘,你家可以拉那麼多魚我家爲啥沒這麼多魚,肯定是你搞的鬼。”
“放屁!你......”
這邊周保國和劉迎春正在理論,誰知劉迎春小兒子劉向明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突然擠過人羣,一拳頭錘在毫無防備的周保國胸膛上,人羣瞬間亂了起來。
“劉向明,我草你媽!”
周白看到這樣眼睛一下變得通紅,直接從電動車上跳了下來,大吼一聲,朝着人羣衝了過去,扒開人羣,毫不猶豫的擡起一腳就踹在了擋在最前面的劉迎春胸膛上。
他這個氣啊!圍着的幾十號人,拉架的也有不少,這種情況下還拉不住劉向明,很明顯是他們和劉迎春一個大隊的拉偏架。
“小白,你怎麼打人啊!冷靜點,有什麼事不能說清楚......”
“給我滾~”
周白也沒注意誰在說話,打開石頭空間,躲着幾個圍上來的人,掙脫幾個拉住他的大手,踹完劉迎春,衝勢不減,兩步邁到劉向飛面前,當頭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然後拳頭不要錢一般往他臉上砸了過去,鮮血很快在他臉上綻開。
對周白來說,誰打他他打誰,但是誰打他爸,他打誰全家,不管是重生前,還是重生後,家人就是他的逆鱗。
“小白別打了,要打死人了!”
“快,拉住他,快點拉住小白!”
這下週圍的人也慌了,也顧不得看熱鬧,慌忙涌了上來,周白的胳膊很快被人抓住,但是他哪裡管得了這些,隨手一扯,一個過肩摔把人狠狠摔在地上,正準備再次揮舞拳頭,更多的人圍了上來,不知道多少手抓住了他,這下圍觀的人終於認真拉架了。
看着滿臉鮮血的劉向飛被人扶走,周白心裡怒火稍歇,不再掙扎,誰知,這個時候異變突起。
劉向明看到父親哥哥被周白打,一臉陰狠的走了過來,抽了一個空照着被人抓住的周白的肚子就是一腳。
“劉向明,我要殺了你。”
這一腳到是踹的不重,但是這一下卻成功再次激怒了周白,只見他嘴裡嘶吼着,身體劇烈掙扎了起來。
“拉住他,不能讓他掙脫了。”
“把嚮明打成這樣,別放他離開。”
“小白瘋了,快點打電話報警,叫救護車。”
“......”
“向飛你沒事吧!”劉迎春這一會也緩過來勁,來到劉向飛身邊,看着他腫脹的臉和不斷流血的鼻子,憤怒的看向周白,邊衝過來邊大喊着:“小東西,我要打死你。”
人羣更加吵雜了起來,抓住周白的手也更加用力。周白掙脫了幾下掙脫不過,突然把腦袋向後一仰,然後狠狠的撞向正前方的人。
“唔~”
鼻子被周白腦袋撞了一下,這人條件反射的捂着鼻子蹲了下去,周白感覺前面一空,擡起腳狠狠踹向旁邊,這一腳下去直接歪倒一片,一秒之後他一隻手也空了出來。
對着背後抱着的人一個肘擊,周白正準備解脫另一隻手,誰知抓住他胳膊的人突然驚恐的散開,正好把衝過來的劉迎春空了出來。
“劉迎春你這個老東西。”
“你......”
劉迎春看了看周白周圍倒地的人,正好和他通紅的雙眼對上,一股寒氣從後背直衝頭頂,醉意都嚇醒了幾分,怪叫一聲扭頭就往回跑,誰知才跑了幾步,背後就傳來一股巨力,整個人結結實實的趴在地上
“周白,你他媽給我住手。”
一聲變了音的大喝響起,劉向明這個時候從人羣中跑了過來,手裡不知道拿的誰家的一個魚叉,眼睛通紅,衝着周白就跑了過來。
“嚮明快放下魚叉。”
“嚮明給我停下。”
人羣這個時候驚恐的大喊,就連劉迎春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連忙跑過去阻攔。
周白這個時候已經打紅了眼,哪裡管這個,再說他時刻開着石頭空間,也不怕劉向明手裡的魚叉,不管不顧的就衝着他迎了上去。
劉向明手裡的魚叉也脫手衝周白扔了過來。
“啊~”
人們已經有驚恐的喊聲,周圍的小孩子有的甚至被嚇哭,不過想象的血腥場面並沒有出現。
就看着周白眼看就被魚叉刺到身上,誰知他一個扭身,猛地一伸手,把快速飛來的魚叉給抓在了手中,然後幾步就跑到了發愣的劉向明身邊,擡腿一腳把他踹進身後的水裡。
做完這些周白還不算完,扔下魚叉,人也跟着跳了下去,雙手抓住劉向明的頭髮,一臉猙獰的狠狠按進了水裡......
這下週圍的人徹底被周白的反應嚇傻了,一時間竟然愣在原地,那些被周白打的捂住受傷的地方看鬼一樣看着他。
“嚮明,我的兒啊!”
劉迎春的聲音突然響起,驚醒了周圍的人,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周白按住劉向明的手竟然沒有絲毫放鬆的意思,這是要把人往死的淹的節奏啊!
“小白,放手啊!人都快被你淹死了。”
“快來人啊!掰開小白的手。”
周圍的人現在什麼也顧不得了,一個個連忙圍了上來噗通噗通跳進水裡。
......
“警察來了,快來啊!在這邊!”
兩輛警車從村外的馬路開了過來,停在水塘邊上,打開門,四個身穿警服的人走下來。
爲首的警察四十多歲,面容冷酷,一下車就喝道:“怎麼回事?”
發生這麼大事,村長周建國自然早就來了,只是剛纔太亂,光顧着拉架,現在見到警察,連忙走向前說道:“王所長,你怎麼來了,沒多大事,村民發生了一點小矛盾。”
“小矛盾?”
王所長環顧四周,周保國上衣襤褸,周白光着上身,身上全部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抓跡,一旁還有劉迎春一家三口,劉迎春彎着腰疼的直冒冷汗,劉向明被人扶着,半死不活的坐在地上不斷的往外吐水,劉向飛流血的鼻子被堵住,臉腫的像是一個豬頭。
除了他們幾個,還有幾個之前拉架被周白揍的人。
這叫小矛盾?王所長似笑非笑道:“可是,周村長,我聽報案說這裡要出人命了?”
周建國狠狠掃視了一下週圍,像是無聲警告,末了陪着笑臉接着說道:“怎麼可能,你看這不好好的。”
誰知話音剛落,一旁的劉迎春突然發出一聲慘嚎,踉蹌着跑向王所長。
“劉迎春!”周建國低喝一聲,想要阻止,但是被王所長擡手攔住。
“警察同志,你一定要爲我主持公道啊!周保國他家娃想要殺了我家的娃啊!”劉迎春帶着哭腔,伸手指着周白,不過對上週白的眼睛,一哆嗦轉而指向了周保國。
“周村長,到底是怎麼回事?”王所長沉下了臉,嚴肅的看着周建國。
周建國沒好氣的瞪了劉迎春一眼,只得上前說道:“王所長,是這樣......”
事情本來就不復雜,周建國說的也是輕描淡寫,以一場普通的打架掩蓋了過去,畢竟事實也擺在眼前。
一直以來,民生問題放到哪裡都是一個複雜的問題,王猛身在鎮派出所和鎮裡的村民打交道打了幾十年自然有自己的應對方法。
一般情況,農民不會遇到叫警察的事情,通常農民之間發生矛盾,只要不是大事,都是村裡自行解決,而且這場打架雖說如果嚴重了當然很嚴重,但是畢竟沒有發展到那一步。
王猛瞭解這件事,周建國也清楚,但是劉迎春可不想就這樣算完,他和大兒子可是被周白打了,小兒子差點被淹死,最重要的是,他家承包的土地裡面,魚塘沒拉出多少魚,他喝了酒,正一肚子火。
王猛也被劉迎春吵煩了,大手一揮道:“既然這樣,那就全部帶所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