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尊嚴被打碎了,自從被退婚之後再一次被打的七零八散,粉碎了個徹底。被人狠狠的踩在了腳底下。他就像是一隻臭蟲,被人肆意踐踏。
“這就完了?”黑衣弟子神色不善。
他不滿意,覺得對方不見棺材不落淚,都到了這個地步,還要死撐。
葉戰天眸子發紅,道:“我已認錯服輸,你還想怎樣?”
圍觀衆人原本心情好了不少,但見到對方這種態度,頓時又不快了起來。
無它,對方表現的太讓人反感了,噁心至極,到了這個時候還沒發現自己問題出在哪裡。
傷人有錯,但那只是一方面,根本原因還是他心理有問題。若非他動不動就覺得蒼天不公,看見別人的待遇好,就強行找茬,能發生接下來一系列的事嗎。
這是心裡有病,而且是很重的病,得下猛藥治。
“想怎麼樣?老子要讓你徹底認清自己有多招人厭惡。”
“我說一段話,你照着說一遍,不然就與你的同門一起死。”
黑衣弟子冷聲說道,他是燕驚塵的結拜兄弟,有些事燕驚塵身爲聖子不好出面,他就充當話事人,把惡名攬在自己身上。
過程怎麼樣他不在意,他只在意結果。只要與大哥過不去,那無論對方是誰,都是他的敵人。
葉戰天屈辱無比,但也無可奈何,人爲刀俎他爲魚肉。他完全不是對手,半點反抗之力沒有,只能任由對方欺凌。
不答應,還有什麼辦法。
他咬碎了鋼牙,道:“你,說。”
黑衣弟子冷笑一聲,更加鄙夷了,開口說出心中早就爲這個廢物準備好的一段話:“我,葉戰天有罪,不該眼紅別人,不該無理挑釁,更不該打傷聖地弟子。被人教訓是罪有應得。”
葉戰天目眥欲裂,猛地擡頭,屈辱無比,滿臉都是鬱憤,道:“你敢如此羞辱我。”
黑衣弟子冷笑,手掌中再次浮現靈文,凝聚成一杆長戟,橫放在對方脖頸上,道:“辱你又如何,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能怨得到誰。”
“說,不然死。”黑衣弟子聲音森寒,煞氣逸散出來,像是一頭擇人而噬的兇獸。
葉戰天再次進入悲憤狀態,且,這一次他更加憋屈,竟是直接被憋的吐了一口血,臉色變得慘白無比。
“好,好。”他聲聲泣血。
“爲了同門……我說。”
葉戰天兩隻手緊緊握成了拳頭,因爲太過用力指節都發白了,雙眸噴火,充滿了屈辱與不甘。
“我,葉戰天有罪……”
他神情悲苦,聲音像是夜梟一般難聽,一個字有一個字的擠出來,很是艱難。
他宛若被無數蟲子啃食身體,痛苦到了極點,精神幾乎崩潰。
身體上的痛楚他能忍受,但這種心靈上的折磨,卻讓他痛不欲生。
這讓他回憶起了從前,回憶起了當初被人罵作廢物時的場景。那一幕幕的景象,讓他幾乎癲狂。
他眸子紅了,紅的駭人,像是浸染了鮮血,像是塗抹了地底中的岩漿,跳動着一種名爲憤懣的火焰。
他低着頭,臉上滿是猙獰與瘋狂,身上的氣息變得狂暴無比,體內的血液流速越來越快,像是大河一般洶涌,竟是透過身體傳出了嘩啦嘩啦的聲音,很是驚人。
葉戰天低吼,十分狂暴。他多年來未能覺醒的大妖之血,有了復甦的跡象。
屈辱,不甘,讓他激發了潛能,將沉寂的祖血喚醒了。
下一刻。
他再一次猛然擡頭。
“燕驚塵,你可敢與我定下二十年之約……”
只是,等他擡頭看向四周的時候,對方卻早就不見了蹤影,不知道去哪裡去了。
那個羞辱他的黑衣弟子也不見了,同樣消失了個無影無蹤,原地只剩下一羣普通弟子,看向他的眼神充滿厭惡。
“二十年之約?”
“笑話,你以爲你是誰,能與聖子平起平坐嗎,還想定下賭約。”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連聖子一擊都接不下來,還妄想挑戰聖子。”
一羣人譏諷,反過來嘲諷他了,將先前心中的火氣全都發泄出來,對其很不屑。
葉戰天心中怒火涌動,被一羣人的話語刺激的不輕,但更讓他感到憋屈的是燕驚塵的態度,對方不屑一顧,根本沒把他當成一個對手看待,就像是神禽蔑視一條蟲子,連滅殺的心情都沒有。
“今日之辱,來日必報。燕驚塵,等着吧,終有一日我會將你擊敗,將今天的一切悉數還給你。”
葉戰天心中咆哮,幾乎發瘋,渾身都是戾氣,看上去十分恐怖。
不過,這一次或許是剛被狠狠暴打一頓的緣故,他沒有再像以前那樣作死,將報仇的事吼出來。
他眼中充滿怒火,心中滿是怨恨,再度立誓,要刻苦修行,成爲強者,將這個不可一世的扶搖聖子斬落。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他葉戰天是堂堂正正的“好男兒”,一身浩然正氣,豁達無比,報仇之事再等個十年二十年又如何。
屆時,他會將所有受到的“不公對待”一點不剩的奉還,讓對方嘗一嘗他所受過的屈辱。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圍觀的人漸漸散開可,看到這個狂的不行的人遭了報應,變得悽慘無比,心中一口氣順了,就去忙各自的事了。
一個落魄的喪家之犬沒什麼好看的,要不是他先前四處亂咬人,根本無人懶得看他一眼。
“唉,何必呢。”
一道幽幽嘆息傳來,似是心有感慨:“錯了就是錯了,爲何執迷不悟。最後還不是要被強行逼着認錯。”
這是葉擎蒼,他在附近從頭到尾看到了一切,覺得對方太過偏激,對是非的認知有問題,不然絕不會落到現在這個下場。
說着,他轉身便要離開。
這一切與他無關,他只是個旁觀者清而已,也沒有必要去規勸對方。
“葉!擎!蒼!”
葉戰天發現了一身白衣的青年,看到了對方的側臉,然後瘋狂了起來。
他身體忍不住的發抖,憤怒到了極點,心頭的怒火瘋狂燃燒,像是一頭狂野發情的莽牛,身上靈氣暴躁,轟然宣泄,讓大地掀起了一片黃色煙塵。
此外,他的胸膛也在止不住的起伏,呼吸分外粗重,像是拉火風箱一般,很是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