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裡曬了兩天太陽，趙林感覺哪兒有些不對勁。出門轉了兩圈才發現，這一條衚衕里人少的可怕。除了靠近衚衕口的皮特家，後面一直到自己家都沒一個人住。
“鄰居們都哪兒去了？”趙林找着懷火問道。
這老頭上次引進柔術被趙林批的一文不值之後，心氣就降了很多，除了偶爾去看看關在那邊的小濤，很少再去那邊和一羣人擠在一起研究錄相帶了。
現在天天抱着那些道家秘籍看，好像要得道昇天的感覺。
懷火合上書，捋着鬍子道“不是你讓我把衚衕裡的院子都買下來麼，自己都忘了？”
“這也不對啊，我記得年前還有好幾家在這兒，怎麼過了一個年毛都不剩一根了？”趙林奇怪道。
懷火道“那邊的樓房蓋下來了，他們當然就搬走了。”
“哪兒來的樓房？”趙林更糊塗了。
“小孔單位的房，蓋的時候我和街坊聯名申請了幾層，反正你出錢，他們就多蓋了一點兒。”懷火道。
“這樣也行？”趙林不信道。
“我的面子他們還是要給的。反正他們申請的地皮也用不完，空着也是空着，有錢多蓋一棟當然願意了。”懷火自然而然的說道。
真是個神奇的年代。
趙林嘖嘖兩聲，從懷火那裡拿了鑰匙去巡視自己的領地去了。
一整條衚衕的四合院兒想想都帶感。
雖然最後收過來的這幾個院子都是混住的，裡面私搭亂建了好多東西，但是整體格局還在，稍微整修一下就行。
一個小院子有北房三正二耳五間，東西房各三間，南屋不算大門四間，連大門洞、垂花門共十七間。
大院子約有小院子的兩倍大小，房屋都是單層。廂房後牆爲院牆，拐角處還有磚牆，從外邊用牆包圍整個院子，牆壁都很高大，不開窗子，對外只有一個街門，關起門來就自成天地。
當時只想着都買下來好住的清淨，沒想到當真只有自己一家在這住的時候，感覺還是有些怪異。房子就是給人住的，沒了人氣那就是一口大棺材，一點兒意義也沒有。
但是趙林纔不管這個，高興還不來及呢，爲了拿下這些院子，他可是花了不少錢，再矯情那就是太可恨了。
幸福來的太突然，趙林在這些院子裡轉了半天，也沒想好弄這麼多房子幹什麼用。轉到最後也就不想這個問題了，先找人來修一修再說。
把那些私搭亂建的棚子先拆了，漏雨的屋頂也都返新一下，亂七八糟的電線、常常返水的下水道都要修。
二十幾間院子怎麼也得修個小半年，因爲想找個專業的工程隊都沒有，只能這邊找個木匠，那邊尋個力工，就這麼湊着幹活兒。
“你說咱們家是不是得找個專門打掃衛生的來，要不然這些屋子裡非得生滿了蜘蛛網不可。”趙林站在衚衕口，志滿意得的問懷火道。
懷火看的直搖頭“你也不怕被拉清單，非得整這麼多院子幹什麼用？”
趙林道“沒用，就是看着心裡爽。”
他還清楚記得自己在國外辛苦半輩子賺的錢，回到京城也就只夠買套好一點兒的房子，至於四合院根本連想都不敢想。
現在住一套荒二十套，這種滿足感是懷火永遠也無法體會的。
懷火道“要不要找些人來住，不然這麼多空屋子看着就瘮得慌。”
“先過段時間，等院子都修好了再說。”趙林還沉浸在這種滿足感之中，當然不願意和別人分享，等什麼時候厭倦了再說吧。
“造孽啊造孽。”懷火假道學的罵了一句，踱着方步和趙林一起在自己家逛了起來。
趙林現在錢多到花不完，想投資也沒處去投。外匯的話還好說，牀底下的那些現金是真的花不出去。
南方廠子賺的錢還可以拿來擴廠房、買機器、發工資，可是這批倒爺賺來的錢來不及運過去，就只能放牀底下了。
合法收入多了還會出問題，就更別提這些非法收入了。
別人成立ngo都是爲了掏錢，可是趙林的慈善組織已經把獎學金額度提升到每年十萬塊了，大偉那邊成立的藝術家聯合會也是隻往外發錢不往裡進一分。
雜誌社那邊也開始營利，一年資助總局那邊十次大型活動也是綽綽有餘，員工福利更是好到員工自己都開始拒絕再多拿一分錢。
交流團那邊，看團員們的身體情況，只要能扛的住就隨便他們滿世界亂跑。本來趙林還想全部都自費，但是大偉還是沒有拒絕政府的補助，再加上出去演出賣的門票和贊助，現在也開始能保持收支平衡了。
就算是拼了老命的糟蹋還是花不完，讓趙林愁的有時候都要掐自己兩下，好快點兒結束這種夢遊的感覺。
“要不我開個粥場吧。”趙林想起來馬先生的著名段子，喃喃的和懷火說道。
“你就消停兩天吧，好歹你也是大學生，真要閒的沒事幹就去學校讀讀書比什麼都強。”懷火眼看趙林天天不幹正事，就這麼閒着，也是頭痛的要命。這傢伙隔一會兒就來找他聊天，還淨說些做夢的事情，換誰也受不了。
趙林道“這麼多錢花不出去心裡難受，要不送你幾箱幫我花怎麼樣？”
懷火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花錢還不簡單，實在不行你去長安街上撒着玩去，保證不管有多少都不夠扔的。”
“要有意義，這位老同志，錢花的要有意義。”趙林提醒他道。
“天底下那麼多窮人，你給他們一人發一點兒不就行了。”懷火不耐煩地說道。
“救急不救窮。”趙林搖搖頭。
“我看你是不捨得。”懷火呸了一口不想搭理他了。
趙林繼續搖頭道“你不懂，如果我幫他們那纔是害了他們。勤勞才能致富，再說我又不是他們的爹，憑什麼要養着他們啊。”
沒有一點目的去幫助人，不是傻瓜就是別有用心。趙林寧願牀底下的錢爛掉也不會幹這種事。
“不殺窮何以致富。勤勞要是能致富，那天底下就沒有窮人了。”懷火不屑道。
這個老傢伙，沒事瞎說什麼大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