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聽到陳萌的猜測後,終於收斂了瘋狂地笑,陰森森道。
“我不會讓你丈夫活着回去,當我問出我想要的東西后,我就會折磨他到死,我會把他的手指一根根剁下來,然後郵寄給你...”
他描述的極爲血腥,陳萌聽了以後胃部一陣翻騰,腦子裡出現二爺被折磨的畫面,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掉,她一手握話筒,一手撐着桌面,控制住自己不要倒下,可她已經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了。
彷彿整個靈魂都被抽空,她的身體只剩下軀殼,渾身只有大腦還有感覺,身體像是泡在刺骨的寒水裡,失去了知覺,忘掉了自己的存在。
諾諾看到媽媽臉色煞白,整個人微微發抖,瞳孔裡寫滿了恐懼,這樣的媽媽諾諾從沒見過。
諾諾情急之下,抓起陳萌的扶着桌子的手,使勁地咬下去,陳萌白白的手掌上多了幾個小牙印,疼痛都喚不醒沉浸在巨大恐懼中的陳萌,諾諾一着急哭了出來。
孩子尖銳的哭聲終於喚回了陳萌,她麻木地看向諾諾,女兒哭的好傷心,她也想哭。
可是哭不出來。
這個噩耗讓陳萌久久不能回神,她的大腦也失去了理智,屋子裡只聽到諾諾撕心裂肺的哭聲。
她很想求對方,求對方放過二爺,只要放二爺回來,讓她去死都可以。
她什麼都可以不要,什麼都可以放棄。
唯獨二爺不行。
那是她從小到大的羈絆,是她無所不能的守護神,她不可以沒有二爺。
諾諾的哭聲順着話筒傳到對方的耳朵裡,孩子的哭聲讓對面的人甚爲滿意,這就是他最想看到的畫面之一,但不夠,遠遠不夠!
比較起他承受的痛苦,只有這些是遠遠不夠的!
“好好地等着給你丈夫收屍吧,我會一樣樣剁下來,挨個給你送過去,慢慢拼湊吧,我不會讓他死得太痛快——”
這一句話,對方故意說得很緩慢,彷彿在跟陳萌玩攻心戰。
每一句話,每一次停頓,都像是利刃一般狠戳陳萌的心。
陳萌不想聽這些可怕的話,可是卻不能不聽,她的眼睛開始模糊,心狂亂地跳,感覺空氣變得稀薄,每一次呼吸都得用盡全身的力氣。
大腦已經變成混沌一片,沒有什麼思考能力,也忘掉了一切的理智,這都是在對方一句話之內發生的事兒。
陳萌只看到孩子在哭,卻已經聽不到孩子的哭聲,她的世界被殘忍地停留在這個電話裡,她的心全都系在了生死未卜的二爺身上,她的靈魂已經脫離了她,只願奔向廣袤的土地,尋找她靈魂的歸宿。
那個被她暱稱二爺的男人,就是她的歸宿。
耳朵裡只能聽得那男人的喋喋不休,他每一次殘忍的描述,都能讓陳萌的心千瘡百孔。
就在此時,陳萌彷彿聽到了二爺的聲音。
遇到問題別慌,冷靜下來,想想對方要什麼。
二爺的話彷彿是貼着她耳邊說的,陳萌一個激靈,徹底清醒過來。
幾乎就是這一瞬間,她聽到了孩子的哭聲,也聽到了電話那頭語言描述的殘酷畫面,陳萌奮力擦掉自己嚇出來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