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李美伢也懷疑對方目的是劫色,可還是受不了他們的猜測,急道:“媽,振江哥,你們別想些亂七八糟的了,小娥能掙錢,那人肯定是充錢去的。”
黃金麗擺了擺手,說道:“咋個可能?劫錢啥時候不成,非得這時候?”
“就是強姦,李長喜強姦弟媳。”張振江也瞪着眼珠子,氣鼓鼓地爭辯,剛纔雖然他在玩小汽車,可他們的話聽得仔細呢,跟弟媳有過節的男人就是李長喜,鐵定是他趁小弟不在家擄走弟媳,太不要臉了。
李美伢氣得俏臉漲紅,一跺腳,“你們!我懶得跟你們說!”
她轉身要走,張紅軍見狀趕緊喊住,“美伢,不能去喊人。”
李美伢怔了一下,回頭疑惑,“爲啥?”
“小娥被男人抗走,對方目的很明確,就是要得到小娥,美伢,這個時候,要是傳出去,全村人不得曉得我張家兒媳婦發生了啥?我張家臉面往哪裡擱?”張紅軍之前思考的就是這影響,這事得瞞下來,絕對不能讓村人曉得了。
黃金麗覺得很有道理,點頭道:“確實,一個婆娘名聲沒了,這輩子啥都完了,張叔,還是你考慮周到。”
李美伢道:“張爺,媽,都這個時候還考慮啥名聲不名聲的?把小娥找出來要緊啊!”
“成了,我曉得了,不用你告知要咋個做。”張紅軍沉着臉,語氣十分不好的說道:“你現在去把福老實喊過來,還有老萬也喊來,其他人一句也不要說。”
“張爺,兩個人壓根不夠,再說萬一要搏鬥啥的,福老實跟老萬一個老實巴交,一個年過六旬,能打架不?打得過不?”
“美伢,聽你張爺的,把福老實跟老萬喊去找人就成,李長喜喜歡小娥,不會毆打她的,頂多也就佔有身子。”
“媽,你說啥子話呢?你咋個這麼說。”
張紅軍手一揮,不耐煩地吩咐,“行了行了,金麗你去喊人吧,記住,不要讓誰看出來出大事了。”
“誒,好,好。”黃金麗趕緊點頭,接着拿起靠在牆邊的一把雨傘往張家院門小跑去。
李美伢好氣又好急,這會苦口婆心地幫小夥伴爭辯,“張爺,咱多喊幾個人吧,我怕小娥有生命危險,那個男人看着不像李長喜,這段時間小娥得罪的人也就他,聽小英說,對方一米六左右,李長喜一米八的人,咋個是他呢。”
“夠了!別替她隱瞞了!”張紅軍手中柺杖狠狠戳地板上,瞪向李美伢,眼裡閃爍着一股無法遏止的怒火,“她沒嫁人之前,擱村子裡勾三搭四,哪個夥子不圍着她團團轉?哪個不對她動歪心思?你當真以爲就我曉得李長喜喜歡她嗎?美伢,你是小娥好朋友,但也不能替她睜眼說瞎話啊!”
張紅軍現在是真悔啊,早曉得娶個名聲好聽的兒媳婦,都怨自個,當初被楊小娥的性格和織毛鞋能掙錢迷糊了眼睛。
如今嫁到張家不到兩月,不是男人勾搭到家裡偷親,就是跟男人在外面親吻,害小兒打人面臨被處分的風險,還害老張家從此擱村裡擡不起頭!
李美伢俏臉刷白,身子一晃,差一點就站不穩。
她難以置信,張紅軍表面支持小夥伴各種事情,一副三好好公公的樣子,竟然擱心底是這麼看小夥伴的。
這,這到底是爲什麼?
他病重住院,小夥伴家裡縣城兩頭跑,一面顧着家裡正常運轉,一面照顧他,一面又私處奔波借錢治病,難道,張紅軍都忘了嗎?
李美伢一直就明白,全天下就沒有把兒媳婦當親閨女的老公公和老婆婆,就建設村,哪家婆媳關係相處好的?
可婆媳關係不好,一半是老婆婆在暗中作怪,按理說,張家就張紅軍一個老輩,小夥伴嫁進來,一門心思撲在照顧他們和掙錢,可以說是哪張家人當成了楊家人一樣看待。
可現在,小夥伴面臨生命危險,張紅軍不但不支持喊人大規模搜找,還如此詆譭小夥伴名譽。
很快,張家院門傳來推門聲,院裡拴在桂花樹下的大狼狗汪汪汪叫,黃金麗領着福老叔進來了。
老萬也過來了。
張紅軍把大致情況講一遍,末了小心督促,“老萬,老實,你們先去李長喜家,看看他在不在。記得,你倆千萬別大聲喊叫,千萬不要讓誰曉得你們在找人。”
“誒,好,好。”福老實點頭。
老萬問,“要是李長喜不在的話咋個辦?在的話,又咋個辦?”
“他在的話,那就是別的男人抗走小娥,你們找一找,不在的話,那就是跟小娥在一塊,就不用找了,直接回來。”張紅軍道。
“誒,我曉得了。”老萬應着,接着找雨衣披身上,隨福老實一道匆匆走出張家院門。
之前就聽人說,張紅軍這人挺固執的,認定的事實誰勸都不聽,李美伢現在好生爲小夥伴擔心,希望李長喜在家,那樣張紅軍就不能給小夥伴定罪。
李長喜家距離張家就七八百米遠,平常走路八九分鐘到,今天下大雨,估計得十多分鐘纔有消息。
此時李美伢只祈禱福老實和老萬段時間別回來,說明他們確定李成喜在家並且在外頭找小夥伴,可他們越晚回來,說明小夥伴危險指數越高。
李美伢有種被放在火上烘烤一樣,煎熬得難受,與其等下去,不如也出去找找。
只是李美伢剛有這想法的時候,自個媽走過來了,手裡抱着小夥伴的一件毛衣和裙子。
“美伢,這是小娥洗了搭外邊的衣裳,你趕緊換上,別感冒了。”黃金麗把衣裳塞進閨女手中,瞧這一身被大雨淋了個透,感冒了可咋個整。
都怨楊小娥,小弟不見了白天找嘛,這下好了,人沒找着,自個被男人抗走了,還禍害閨女渾身都溼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