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夏沒給他喘息的機會,步步逼問:“我是不可能告訴你我爹孃離婚的事,那麼就只有李慧華了?可是李慧華不是得了絕症在醫院嗎?你們難道互相認識?爲什麼李慧華又會跟你提起我爹孃離婚了的事?”
這幾個問題,着實把許彥問得啞口無言。
而正是如此,沈振斌也從恍然間撲捉到了些什麼。
比如,母親李慧華是什麼時候跟許彥搭上邊的?
聯想到母親這次病得太突然了,而且母親指名要來方明禮這所醫院,當時沒有來得及多想,現在回想起來總覺得別有深意啊。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他腦海中升起,使得他覺得這一切簡直太過於匪夷所思。
許彥答不出沈半夏所有的問題,杵在那裡很是緊張,這一刻他可以完全確定沈半夏是已經知道了他與李慧華之間的交易,可能具體的不知道,但大概也猜到了李慧華是在裝病吧,沈半夏既然知道了這事,不可能不告訴雷秋葵。
所以這也就是爲什麼從他一進門,雷秋葵就沒給他好臉色過的原因吧!
她早就知道了,這一切都是自己算計她的!
這一刻,許彥覺得自己沒臉再待下去了,他甚至連轉身看雷秋葵的勇氣都沒有,他的落荒而逃在沈半夏來看還算是有點自知之明。
若是他還待着不走,那才真的是叫人噁心。
沈半夏倚在門框上,“爹,雖然你跟我娘離婚了,但你還是我爹,我知道你一直很擔心你孃的病情,B市那邊有不少好的大醫院,你可以帶她去瞧瞧,說不準這病就能治好呢。”
李慧華不是用病情來控制她爹麼?
那現在她的病沒了,看她還能怎麼辦!
她的話,再次點醒了沈振斌。
李慧華得了這個病之後,他也提過要帶她去大城市的大醫院看病,但她死活不肯,說是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離家最近的地方。
沈振斌理解那種落葉歸根的感受,爲了照顧她的情緒,也就沒再提過了。
現在想想,母親爲什麼不肯去?爲什麼偏偏只肯去方明禮那家醫院?
答案不言而喻,什麼治不好的絕症?什麼只剩下一點日子了?全都是騙他這個傻子的!
他發覺自己真的是太傻太傻了,被騙得團團轉不說,還傷了自己媳婦和閨女的心。
“囡囡……”
沈半夏看着父親眼中閃着的光芒,看出了他是反應過來了這一切了,嘆了一口氣,“我娘一直在等你,你快進去吧。”
“好……好!”
看着父親的背影,沈半夏決定要把爺爺去世的真相也告訴他,讓他徹底地對李慧華他們死心!
還是母親的計劃好,簡單地一套路,讓沒有證據的事變成簡單的事。
更是讓許彥這個主謀親自來當了事件的證人!
後來沈半夏才知道,原來父親並沒有籤那份離婚協議書,甚至還把它給撕了,他想和雷秋葵過一輩子,還未到白頭,怎麼捨得就這樣放手?
他只是想先騙過李慧華,讓她安心地離去,縱然這樣有些對不起她,但沈振斌如何能拋棄和自己風雨同舟這麼多年一起走過來的髮妻呢?
當天,沈振斌去醫院的時候,發現李慧華已經不在了,估計是事情敗露她沒臉再待下去了。
沈半夏和爹孃一起回了村子裡,當時就聽聞李慧華生病了,高燒三十九度,但沈振斌愣是忍着沒有去看她。
再後來見到李慧華的時候,是沈半夏查到當年爺爺被淹死的目擊證人後,沈振斌帶着警察親自找上了李慧華。
目擊證人之所以這麼多年一直沒敢說,是因爲害怕王大柱他們也會那樣對待自己,他最膽小了,向來也是個不喜歡多管閒事的人,也就藏着掖着把這事埋在肚子裡,哪知這麼多年後,會有人因爲這件事找上自己,他哪裡還敢隱瞞,害怕地把所有看到的事都給說了。
其實沈半夏也是歪打正着才找到了這個目擊者,爲了找到李慧華和王大柱聯手害死她爺爺的證據,她尋着一點蛛絲馬跡往下查,才找到這位以前總愛在湖邊放牛的大叔的。
有了目擊證人的指認,李慧華又在對峙的過程中漏洞百出,這才無奈地將當初所作的一切全盤托出了。
王大柱也同樣認罪了,兩人被拷上手銬進了監獄。
兩人皆被判了死罪,爲了這事沈振雄還一度埋怨了沈振斌,說他這是不孝,親手把自己的娘送進了監獄。
可在沈振斌的心裡,李慧華已經不再是那個他愛戴敬仰的母親了,而是一個殺人狂魔。
沒了李慧華的庇護,沈振雄在村子裡也待不下去了,帶着舒胭脂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有人說他去投奔沈雨柔去了,也有人他是下海做生意去了,總之什麼樣的說法都有。
這件事告一段落了,時間也越過越快,距離霍嘉樹去執行任務已經兩個月了,半點他的消息都沒有。
沈半夏照常在學校裡上課,偶爾她會去軍屬大院裡打掃衛生,縱然沒有住在那裡了,但她不想讓霍嘉樹回來之後,看到一個髒兮兮冷冷清清的家。
她一直在等,等他歸來,她要親口告訴他,就算是死,她也要隨他一起到白頭。
活着不行,到了陰間她也要與他長長久久,永世不分離。
——
薛媛自從得知‘蔣妙音’纔是自己的親姐姐後,爲人處事都收斂了不少,生怕惹了‘蔣妙音’她一氣之下就跑到父親薛平那裡把所有事都給捅出來,那她這個薛家大小姐怕是做到頭了。
秦藝玲冒充了蔣妙音的身份後,整天日子過得格外的瀟灑。
診所那邊她都懶得去了,章平一直想發財,而秦藝玲也時不時地給他一些錢,滿足他的私慾,直到有一天章平賭博輸光了錢,他獅子大開口想要一萬塊,秦藝玲升起了想殺死他的念頭。
好在當時楚含香來了旅館,看到了章平,還囑咐秦藝玲不要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牢記她是軍長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