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宋翻了曆法。
才知道今天是大乾元安9年的8月4日。
起了個大早,昨日的疲憊一掃而空。
嗯……老張已經收拾整齊,在默揹着《論語》,見到宋玉醒來,才放下書本,催促道:“快些,再不去都要遲到了。”
至於早飯……
昨晚小宋已經叮囑好了,讓張仲素拿着他的那塊令牌去領了免費的回來。
嗯……張仲素也樂得如此,至少自己付出了勞動的早飯,吃起來都心安理得。
小宋也樂得如此,每天都能睡個懶覺,還有舍友去幫自己買早飯回來。這不就是自己上輩子讀大學時夢寐以求的事情嗎?
但事實上,他上輩子做的就是老張現在做的事情。
雖然不是出身孤兒院,但父母早亡的他,其實和出身孤兒院並沒有什麼兩樣,甚至還猶有不如。
其中的經歷,哪怕他出來參加工作之後,仍是不願回想。
因爲在他小考那天,他父母去世之後,他就再也不知道親情是什麼……
草草洗漱完畢,小宋就拿着那個碩大的包子出發了,還是肉包。
這也是宋玉沒想到的事情,在這經濟發展水平只相當於大宋的大乾皇朝,竟然有包子還有豆漿。
不僅如此,對於吃這一道,大乾是遠遠領先大宋……或許這就是對於自己的補償吧,小宋如是想道。
一上午都是兩堂課。
今天的第一堂,授課的是個老先生,聽張仲素說,叫做孟元直,是亞聖孟夫子的幾世孫。
嗯……姓孟宋玉相信,但要說是孟子的幾世孫,宋玉就要表示懷疑了。
“宋玉,趙叔回家找我爹去了,他說今晚還會來找你。”
趁着孟元直低頭的時候,小胖子郎坦湊過來快速地說道。
宋玉應了一聲,便打開書,開始複習了,他可是記得,前天這個孟夫子的幾世孫下課的時候說。
這節課要默寫……
默寫《論語》。
雖說自己已經能倒背如流了,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
至於郎坦,小宋瞥了他一眼,還是自求多福吧,反正他肉多,打一下也不會打壞。
果不其然。
孟元直留給大家準備的這段時間,郎坦就往桌子上一趴,沒多久就響起了輕微的呼嚕聲。
小宋甚至通過這一趴,預料到了他接下來的慘叫。
嗯……肯定是痛徹心扉。
……
劉夢觀和王君祥今天同時告了假。
王君祥是主動的,劉夢觀是被王君祥喊住的。
此刻,王君祥坐在劉夢觀的宿房裡頭,面色鐵青,幾次想起身讓劉夢觀體會一下自己的鐵拳。
但都被他身後那個大了自己一輪的少年給瞪住了。
這劉夢觀果然是個狗逼,自己都單槍匹馬來了,他竟然還要叫個幫手。
呸!我王君祥羞與此人爲伍!
而劉夢觀就不一樣了,在自己的主場,絲毫不懼,坐的是四平八穩。
“鵬程,你來給我們的王大公子解釋一下這是怎麼一回事。”
劉夢觀端起黃鵬程買回來的豆漿,慢慢飲了一口,嗯,有點燙,還好自己一口沒喝那麼多。
“是,公子。”
黃鵬程應了一聲,轉而對王君祥說道:“王公子,其實這事,還真不是我公子做的……”
“放屁!”
王君祥一拍桌子,大聲道:“劉夢觀你這廝,竟然趕做不敢當,我王君祥就看不起你這種人!”
“我呸!”
劉夢觀嘴角抽了抽,剛想反擊,站在他身後的黃鵬程卻是摁了摁他的肩膀,示意讓他來。
“王公子何必心急,聽我說完不行嗎?”
王君祥還想說些什麼,卻看到黃鵬程掰了掰自己的手指頭,發出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響。
這個下人!一個跟在劉夢觀背後的狗腿子竟然還敢威脅我?!
王君祥心中愈發氣急,恨不得當場把這兩人都打死!
但幾次捏了捏拳頭,還是忍住了,形勢比人弱,不得不低頭啊。
同時他也在心中默默記下。
下次再也不這樣單獨闖進劉夢觀的宿房了。
這狗逼,竟然在宿房裡藏人!
“快說!”
王君祥吼道。
黃鵬程慢條斯理地說道:“王公子你想……”
約莫盞茶時間過後。
原本暴怒的王君祥也冷靜了些,原本就不多的腦子也回來了些許。
可他們倆說是宋玉在背後搗鬼,他卻怎麼都不敢相信。
從一出身,爹孃就告訴自己權貴與寒門之間的天塹,現在自己就搶了那個宋玉一點錢財,他就敢在背後這麼暗算自己?
相比之下,他還是更願意相信是劉夢觀……
但他背後那個小王八蛋一直在巴拉巴拉的說,好像有那麼點道理啊,什麼輿論,什麼破雲山路的。
忽地,王君祥腦中靈光一閃,興奮地一拍腦門。
“你們倆這麼說,可你們也沒證據是那宋玉做的啊?反倒是你們倆,鬼鬼祟祟,我看是你們做的纔對!”
王君祥頓時覺地自己久違的腦子又回來了……不對,什麼久違的腦子,明明是自己又變聰明瞭纔對!
劉夢觀與黃鵬程對視一眼,皆是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無奈。
這王君祥什麼時候機靈不好,偏偏這個時候機靈,更偏偏自己還就沒有證據說是那宋玉做的!
“王公子要是不信,當面去質問一下宋玉不就行了?他一個寒門還敢在王公子面前撒謊不成?”
黃鵬程幽幽地說道。
王君祥眼中一亮,這樣一說,也不是沒有道理……
“也行吧,那我就去問問。”
“不過劉夢觀,我可先說好了啊!到時我要是查出來,不是那個宋玉,而是你在背後搗鬼的話,你可就給我等着!勞資非把你皮剝了不成!”
劉夢觀咬咬牙,也是被這小子氣的有些難以忍耐。
但想到昨晚與黃鵬程商量出來的結果,他還是咬咬牙,“行!如果如果真要是那宋玉,就不用我說了吧?”
“還用你說!要真是他!勞資非得把他家抄了不成!竟然得罪我,找死!”
王君祥惡狠狠地吼了句,而後朝着門口走去,氣勢洶洶。
他走回,劉夢觀才狠狠地錘了下桌子,回頭道:“鵬程,你這計策,有幾成的把握?”
“八成!”
黃鵬程傲然道。也沒多說,師父教過自己,哪怕再有把握的計策,也不能把話說滿。
說八成就是最合適的,說高了,不行。因爲萬事皆有可能。萬一就失敗了呢?
說低了也不行,因爲沒人相信。
所以八成是最合適的,不高不低。
……
“郎坦,郎坦,默寫了。”
完整過了一遍《論語》的宋玉把旁邊的小胖子搖醒了。
後者擡起頭,睜開迷茫的雙眼,“你說哈?”
“好!大家都快把書合上啊,都好幾天了,想必大家也都做好準備了。來,先聽寫。”
“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寫!”
“後面那個郎坦,你的紙筆呢?還不快拿出來!現在就想吃板子了不成!”
小胖子轉過頭,看着低頭速寫的宋玉,面如死灰。
我滴個親孃啊,爲什麼宋玉你不早點告訴我……
胖男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