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臉一繃,剛想說話,站在病牀邊,也被伍星嚇一跳的張春蘭就先他一步,開口罵道:“你這一驚一詐的幹啥,又沒人跟你搶着叫。”
伍星擡手揉了一把平頭,“我在部隊嗓門大習慣了。”
雖然沒人和他搶着叫,但是有人和他搶着說話。
從顧城進門,張春蘭就一句接一句的問話,還他幾次想要開口打招呼,都被打斷。
張春蘭瞪了伍星一眼,看他這個樣子,心一軟,也沒有再開口罵他。
而心疼自己孩子的人,可不只有張春蘭一個。
還有一個心疼媳婦孩子的,在排着隊,冷着臉等着訓伍星。
顧城打開病房的門,目光寵溺的看着伍月,“伍月,你和媽出去透透氣,我有話和伍星說會話。”
十分了解顧城的伍月,知道顧城這是打算,教育教育她這個少根筋的弟弟了。
二話不說,直接走了出去,張春蘭對顧城的話不疑有他,也跟着走了出去。
兩人一走,伍星就擡起頭,有些愣頭愣腦的,嘿嘿笑了一笑,“姐夫。”
顧城喜歡聽他叫姐夫,之前伍星不知道,但是接觸久了,粗心的伍星,發現了這個秘密。
顧城沉着臉,嫌棄的瞥了他一眼,看在這句姐夫的面子上,打算等下再和他算賬。
“這幾天有誰來過?”
伍星一聽顧城的話,趕緊收起了笑臉,認真的回答,“就只有一個叫陸南的,說是伍月的朋友,早上來過一次。”
聽到‘陸南’這個名字,顧城眼裡並沒有什麼意外的神色,但是臉色卻冷了幾分。
伍星壓力山大,但是顧城不吭聲,他又不敢吭聲。
剛纔做錯了事,還不知道顧城要不要算賬,所以他不敢輕舉妄動,生怕一個不小心,又撞到了槍口上。
顧城沒說話,從袋子裡掏出一個紙條,遞給伍星。
伍星見狀,趕緊把手放在被子上搓了搓,然後才一臉神聖又激動的接過紙條。
看到紙條上的字時,伍星一雙眼睛都冒氣了金光,然後開始小心翼翼的把紙條疊了起來。
期間,他看到顧城皺眉,還激動的解釋,“我收好,留作紀念。”
對於別人來說,這只是一張紙條,但是對於伍星來說,這意義可就大不相同了。
顧城聞言,臉色瞬間一沉,冷聲道:“銷燬。”
這次顧城開口,所用的語氣,完全是出任務的時候,命令的士兵的語氣。
伍星嚇的動作都靈光了,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手指已經飛快的做起了撕紙條的動作。
看到伍星手裡的紙條已經成爲碎末,顧城指尖微動,似有要接過紙屑的意思。
卻沒曾想到,一向傻缺的伍星,此時竟然辦了一件更傻缺的事情。
他直接將紙屑一把丟到了嘴裡,用力嚼了幾下,直接藉着口水一下子吞到了肚子裡。
“團長。”伍星下意識又想大嗓門,但是剛說了兩個字,他一下子又反應了過來,連忙壓低了聲音,“已經銷魂。”
一向臨陣不亂,敵人打到面前,都面不改色的顧城,此時一臉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