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
顏竹笙第一節課認真做完作業後，到了第二節課，就進入了李珞的教學時間。
有什麼問題，就找李珞詢問。
而李珞也會給顏竹笙規劃一下各個科目的學習方案。
尤其在平日裡受到應禪溪和徐有漁兩位學霸的薰陶，再加上記憶宮殿對於知識點的強大記憶與整理能力，李珞現在已經對各個學科都形成了一整套的知識框架體系。
在這個基礎之上，再來教其他的同學，就能有一個高屋建瓴的視野，從上至下的幫助對方構建出一條完善的學習路徑。
很多時候，顏竹笙問他一道題，李珞不光能幫她理順解題思路，還能在這個過程中，找到她對於整個知識框架的薄弱點。
然後就可以有針對性的延伸開來，幫她補足這部分的缺陷。
這就像是搭積木似的，一道題不會寫，看似是上面的積木少了一塊兒，但真正的問題可能是底下的某個地方沒搭穩。
你把題目解出來了，暫時將上面少的那塊積木補上，可能過一陣子又掉了，因爲底下的地基仍舊是不穩的。
一些很努力的學生，經常保持大量的刷題積累，但成績提升就是不快，甚至有時候還出現反效果，大概率都是類似的問題。
正所謂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這個道理，放在學習上面，也是差不多的。
基礎沒打牢，光靠刷題，就等於是霧裡看花，水中摸魚。
刷題刷的多了，你只知道這條河的這個位置，經常能撈到魚，於是憑藉大量刷題的經驗，每次都來這裡撈。
但只要這條河道的水流變更，季節更替，乃至於上游河道被修建了大壩導致魚羣被困住路線，都會影響到這個點位的撈魚效果。
這個時候，基礎穩固的人，自然可以按照這些變更的條件，自然而然的找到那個新的撈魚地點。
而只靠刷題的人，就只能傻傻的等在原來的位置，一遍又一遍的嘗試在那裡繼續撈魚。
很努力，但效果甚微。
所以聰明厲害的漁夫，往往能提前分辨季節，觀測氣象，判斷水流。
真正厲害的學霸也能根據題型和題乾的變幻，因題制宜，輕鬆適應。
顏竹笙在這種模式的影響下，成績自然也會慢慢的進步。
不過，在學習了大半節課之後，距離兩人一起夜跑的時間越來越近，顏竹笙就暫時放下了要問的題目，轉而寫起了小紙條。
【顏竹笙】：明天就要跟溪溪比賽了。
李珞瞅了眼她遞過來的草稿紙，看了眼時間，也就沒再盯着她做題，拿起筆在草稿紙上回復。
【李珞】：你不會緊張了吧？
【顏竹笙】：很緊張，所以你會支持誰？
【李珞】：這個問題我之前好像回答過一次了吧？
【顏竹笙】：你說誰分數低就支持誰，是這樣的吧？
李珞看了眼顏竹笙遞過來的回覆，隨後一臉狐疑的看向她。
【李珞】：你到時候別控分啊，故意一直比溪溪低一分什麼的。
顏竹笙看了看草稿紙上的話，頓時眨了眨眼睛，扭頭看向另一邊。
喂喂喂！你這是心虛了吧？
李珞看她這個樣子，頓時一臉無語，於是一把將草稿紙搶回來，在上面叮囑道。
【李珞】：你最好認真一點，別想有的沒的，不然到時候溪溪知道伱故意讓着她，估計會很生氣。
【顏竹笙】：喔，我知道了。
自己的小心思被李珞輕易看穿後，顏竹笙只好乖乖聽話。
【李珞】：平時注意力還是集中到學習上來，比賽什麼的玩玩就好，不用太較真，況且你倆都已經晉級了。
【顏竹笙】：好的，都聽李老師的。
【李珞】：顏同學很乖嘛，值得誇獎。
【顏竹笙】：李老師要怎麼誇？摸摸頭嗎？
李珞瞅了眼紙條，見顏竹笙已經朝他這邊乖乖的低下腦袋，於是又瞅了一眼前面。
大家都在埋頭認真學習，沒人往他倆這邊看。
於是李珞擡起手，在顏竹笙的腦袋上輕輕摸了摸。
兩個人寫紙條一直聊天到距離下課還有十多分鐘的時候，便先後起身走出教室，來到操場上，進行每天都會做的夜跑活動。
顏竹笙把藍牙耳機塞進李珞的耳朵裡，便跟着他慢慢跑動起來。
此時操場上還有一張張羽毛球的攔網，跑完五圈的時候，顏竹笙便指了指五號球場的方向：“明天我跟溪溪就在這裡打。”
“第幾局來着？”
“最後一局。”顏竹笙說道，“大概要等到五點四十左右能開始。”
“到時候來看比賽的人估計會很多。”李珞指着旁邊不算多的觀賽場地笑道，“也不知道塞不塞的下。”
“到時候，你還是支持溪溪吧。”顏竹笙看着五號球場，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李珞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這麼大方？”
顏竹笙搖搖頭，又小聲補充道：“不過我要一點補償。”
“原來是在這兒等着呢。”李珞失笑，“你要什麼補償？”
“要你提前支持我一下。”顏竹笙說道，“你現在支持我，明天就可以支持溪溪了。”
“現在怎麼支持你？喊兩聲加油嗎？”
“這樣就好了。”顏竹笙眨眨眼，轉身走到李珞面前，拉着他的雙手張開，然後讓他把自己抱住。
她把腦袋輕輕靠在李珞的胸口，兩隻手臂環抱住他的後背，感受着李珞逐漸加快的心跳，小聲說道：“這個是好朋友之間鼓勵的擁抱。”
“……嗯。”李珞抱了一會兒，感覺差不多了，正準備鬆開。
結果顏竹笙反而抱得更緊，還在李珞說話前，先反將一軍：“你都還沒說加油，怎麼先鬆開了？”
李珞：“……原來還要說加油的嗎？”
“不然怎麼算鼓勵呢？”顏竹笙一本正經的說道。
李珞無奈笑了笑，心想剛纔抱這麼久也沒見你提醒啊。
不過李珞最後還是重新抱緊懷裡女孩子柔軟的身體，輕輕在她耳邊說道：“明天的比賽，加油。”
……
第二節晚自習下課的鈴聲響起後，應禪溪放下手中的筆，然後把桌子左前方的鋼筆盒子蓋上。
雖然因爲這支鋼筆是李珞送的緣故，她平時都不捨得經常用，但就是很喜歡拿出來放在那兒看着。
做題做的不順心的時候，看一眼鋼筆，拿起來轉兩下，心情好轉之後，她就能繼續開心的做題。
當然，現在又多了個手鍊。
應禪溪把東西收拾好，背上書包後，摸了摸手鍊上的玉牌，腳步輕快的走下樓梯，來到八班後門。
教室裡的李珞此時也已經收拾好書包，看到應禪溪後，便走出教室，跟她結伴下樓。
厚德路上跟徐有漁匯合後，三個人便朝碧海瀾庭走去。
“最近溪溪跟竹笙的熱度很高啊。”徐有漁調侃道，“我們班上竟然都有男生在聊你倆，還說明天要去看你們兩個的比賽呢。”
“畢竟是咱們附一中的校花對決嘛，很正常。”李珞點頭說道。
“什麼校花啊，別亂說。”應禪溪白了他一眼，“我們學校哪有這種東西？”
“這你就不懂了。”李珞搖晃了一下食指說道，“校花這東西，雖然在現實裡很少有學校會特意評選出來，但是在男生的羣體當中，卻會有一個微妙的共識。”
“如果是那種平時不怎麼拋頭露面的女生，就算長得再漂亮，大多數男生都沒見過，自然也就沒那個條件認定爲校花。”
“但是你們不一樣啊。”
“溪溪每週都會在升旗儀式上講話，竹笙每次有搖滾社的演唱活動都會出演，只要是附一中的人，基本就沒有不認識你倆的。”
“包括學姐也是。”
“雖然大家嘴上不說，但如果有人問，附一中的校花是誰，大多數男生腦海裡冒出來的形象，自然是不言而喻。”
一旁的徐有漁聽他這麼說，頓時失笑道：“謝謝你啊，說到一半還記得把我加上。”
“不客氣。”李珞嘿嘿一笑，隨後路過操場的時候，還不忘指了指五號球場的位置，朝徐有漁提醒道。
“學姐，明天估計來看她倆比賽的人會很多，我建議你讓學生會的人提前佈置一下，把兩邊的球場挪開一點，不然我怕到時候人都站不下。”
“你還挺貼心呢。”徐有漁呵呵笑道，“是怕自己到時候擠不過別人嗎？”
“總之我就這麼一說。”
“知道啦，明天會吩咐下去的。”
三個人走出校門，慣例先去了寢室園區鐵門那邊的攤子，找林秀峰炒了三份炒麪，帶回家吃了頓夜宵。
吃得飽飽之後，徐有漁先去浴室洗澡，應禪溪便跟着李珞走進臥室，一邊看他碼字，一邊聊天。
本來應禪溪還不好意思打擾他工作的。
但李珞的記憶宮殿運轉開來後，哪怕陪應禪溪聊天，也不會耽誤他碼字，倒是挺方便的。
“明天的比賽，你記得提醒竹笙。”應禪溪小臉十分認真的說道，“可別讓她給我放水哦，正常打就好了。”
“知道了。”李珞點點頭，隨後笑道，“不過到時候你也別太較真，勝負欲不要太強了，畢竟你倆現在都晉級了，明天輸贏的關係也不大，真想要認真決出勝負，等到後面打到決賽再說也不遲。”
應禪溪點頭表示瞭解，就是不知道她心裡實際上是怎麼想的。
等到徐有漁洗完澡後，便輪到應禪溪去洗澡。
看着應禪溪走進浴室，徐有漁便溜進了李珞的臥室裡來，笑嘻嘻的拍拍他的肩膀：“幫我吹個頭發。”
“你平時不都自己吹的嗎？”
“偶爾也想要男孩子撫摸一下自己的頭髮嘛。”徐有漁一屁股坐到李珞大腿上，“吹不吹？”
“吹吹吹！你先起來。”李珞趕緊投降，讓徐有漁起身後，立馬讓出座位，讓徐有漁坐到椅子上，自己則拿出吹風機，幫她把頭髮吹乾。
完事兒之後，徐有漁也沒多糾纏他，畢竟她自己也要忙着去碼字，感謝過後，就溜回了自己的臥室。
等應禪溪洗完澡後回到李珞臥室這邊來，看到桌子上放着的吹風機，頓時嘴角帶笑：“今天很自覺嘛，吹風機都準備好了。”
李珞聽到應禪溪說的話，有點心虛的咳嗽一聲，隨後讓她坐到自己的椅子上，默默的打開吹風機。
“怎麼感覺有股洗髮水的味道？”
“有嗎？就是你自己的吧。”
“是嘛……”
……
4月17日，週五。
經過一天時間的發酵後，高一兩個校花級的女孩即將在羽毛球場上對壘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全校。
作爲長期霸佔高一年級第一的應禪溪，因爲每週基本都會登上升旗儀式，代表高一年級講話的緣故，時間久了，大家基本都認識她。
尤其是在學校裡近距離見過應禪溪的人，很難不被她那張甜美可愛的臉蛋所吸引。
至於顏竹笙，在高一剛開學那會兒還名聲不顯，但卻在運動會的開幕式上一鳴驚人。
及腰的長髮飄逸，嘹亮的歌聲餘音繞樑，久久不絕，高挑修長的身姿，精緻如畫的臉頰，都給全校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至於爲什麼兩個人會抽中對方，原因也很簡單。
因爲瑞士輪的規則就是這樣。
只有勝場積分一樣的人才會對上。
而64位參賽選手，經過四輪的比拼後，還能保持四戰連勝的人，總共也就4個而已。
兩個人能在第五局撞上，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快到點兒了吧？該去看顏竹笙的比賽了。”
傍晚下課後，班上的同學先去食堂吃了晚飯，看時間差不多後，便紛紛結伴朝操場上走去。
這會兒五號球場上一局的比賽還沒打完，八班不少人就已經提前就位，由竺宇飛牽頭，安靜等在旁邊。
而隔壁一班也是如此，柳紹文帶頭，十來號人提前就站好了位置。
兩邊各自帶了一幫人站在場邊，正在場上打球的兩個女生頓時就緊張起來，左右看了看這個架勢，有點一頭霧水，心想自己怎麼就突然這麼受歡迎了。
結果等比賽打完，應禪溪和顏竹笙出現在場邊的時候，兩個女生才恍然大悟，心想原來不是來看她們比賽的啊。
但明悟過來後，心裡頓時就有點鬱悶，只是看到應禪溪和顏竹笙的時候，這種鬱悶也只能是嚥進肚子裡。
“竹笙加油！”許盈歡站在場邊，朝場上的顏竹笙吶喊道。
對面的喬新燕也不甘示弱，笑着朝應禪溪喊道：“溪溪加油！”
因爲前面的對局結束的比較快，此時時間纔剛到五點半。
體育老師看周圍這麼熱鬧，於是也樂呵呵的不急於一時，讓她倆先熱熱身再開始。
而此時的李珞就站在攔網的一側，兩隻腳正好對半分，一隻踩在左側半場，一隻踩在右側半場，不偏不倚。
應禪溪和顏竹笙走到場邊的時候，李珞便掏出飲料，幫她倆給擰開遞過去。
喝了一口飲料後，顏竹笙把飲料還給李珞，隨後便蹲下身子，一臉認真的把自己的褲腿給捲起來。
另一邊的應禪溪也有樣學樣。
不得不說，捲起褲腿的女孩子真的很好看，有一種別樣的運動風的美感。
原本附一中的校褲就是那種很寬鬆的款式，平時穿着基本看不出來女孩子的腿型如何。
此時兩個人同時把褲腿給捲起來後，頓時吸引了周圍無數人的目光。
顏竹笙的身高修長，兩條大長腿也是完美的黃金比例，捲起褲腿之後，小腿纖細修長，彷彿一隻手就能握住。
而應禪溪的小腿相對而言就要短了那麼一點點，但她的小腿肚卻很可愛，肌膚還奶白奶白的，讓人很想捏一捏。
今天的應禪溪沒有留長髮披散的樣子，也沒有單純紮起來，而是爲了運動方便，直接做了個丸子頭，露出了白皙的脖頸。
顏竹笙則是往常的高馬尾，拎起羽毛球拍走入場中的時候，馬尾辮一翹一翹的拍打着她的後背，看上去也很有味道。
“所以班長今天支持誰呀？”竺宇飛笑嘻嘻的湊到李珞身邊，一把摟住他的脖子。
李珞一臉無語的扭頭瞅了他一眼，然後趕緊把他給推開：“你話真多啊，安靜等比賽開始不行嗎？”
“我就問問嘛。”竺宇飛嘿嘿笑道。
一旁的張國煌也偷笑着說道：“咱們得理解一下，畢竟一邊是親愛的表妹，一邊是親愛的同桌，手心手背都是肉，肯定都得支持嘛！”
“確實，是這個道理。”竺宇飛用力拍拍李珞的肩膀，“都得支持！”
這麼說着，旁邊的林淵和方辰也忍不住笑出聲來，八班的其他人也眼神怪異。
李珞看了一眼自己班上的同學，總感覺這幫人話裡有話，眼神也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是哪裡奇怪。
而這個時候，體育老師已經吹響哨聲，示意應禪溪和顏竹笙做好準備。
於是李珞也就暫時想不了那麼多，立馬扭頭看向場上，聚精會神的準備觀賽。
因爲仍舊是初賽瑞士輪，所以這場比賽還是15分一局定勝負。
不過她倆現在都是四戰全勝，已經沒有晉級的後顧之憂，所以場邊一班和八班的同學也都沒什麼劍拔弩張的氣氛。
反倒是場上的應禪溪和顏竹笙，都各自臉色沉凝下來，目光落在對方身上，默默的捏緊了手中的球拍。
第一球，球權在應禪溪手裡。
手裡的羽毛球輕輕一拋，應禪溪球拍一勾，快速的朝斜對面的方向擊出。
顏竹笙打球的經驗確實豐富，幾乎是在應禪溪球拍剛碰到羽毛球的時候，她就已經下意識判斷出球的落點，迅速跑動起來，隨後一個回擊。
大概是因爲對局剛開始的緣故，顏竹笙的反擊也沒有很猛烈，兩個人頓時打的有來有回。
僅僅只是第一顆球，就來來回回接了十幾次，最終還是因爲顏竹笙技高一籌，網前一個迅速的扣球，讓應禪溪都沒有反應過來，球就已經落地了。
八班的同學看到顏竹笙贏球，頓時發出一陣歡呼。
“竹笙你好棒！”許盈歡在場邊嬉笑吶喊，還笑着朝李珞說道，“班長，竹笙都贏球了，你怎麼不說話呀。”
李珞抽了抽嘴角，瞥了許盈歡一眼，示意她別沒事找事。
而場上輸球的應禪溪撿起地上羽毛球的同時，下意識看了一眼場外的李珞。
見到他偷偷給自己豎起一個大拇指以示鼓勵的時候，應禪溪抿了抿嘴脣，心情稍好，立馬重拾信心，眼神逐漸堅定起來。
很快，應禪溪就追回了一分。
兩個女孩子在場上打的有來有回，周圍越聚越多的觀衆也看的直呼過癮。
尤其是她們倆在場上跑動的時候，美妙的小腿肌肉顯露出優美的線條，看上去充滿了青春活力。
打到中途的時候，應禪溪已經額間冒汗，臉頰旁的碎髮也因爲汗水而粘在了臉上，看上去又有一種另類的美感。
另一邊的顏竹笙倒是體力保存的不錯，看上去只是微微喘氣，高馬尾隨着她的跑動而不斷的舞蹈，光是看着就能感受到那種活力十足的味道。
不得不說，應禪溪其實還是挺厲害的。
雖然看得出來，跟顏竹笙還是有一點差距，但還是努力把比分追到了10-7。
可惜顏竹笙並沒有放水的意思，進程過半之後，她便開始發力，分數很快就來到了14-9。
應禪溪咬牙努力再拿下一分，來到14-10。
但最後一球的時候，顏竹笙先是一個挑高的開球，隨後一個網前球。
應禪溪急急忙忙的衝到網前把球救下，高高的挑起。
但顏竹笙早已等在那裡，一個輕盈的跳躍，手中球拍猛地出擊，便是一個迅猛的扣球，直直的朝着應禪溪斜後方擊落。
看到這一幕，應禪溪心臟猛烈的跳動起來，幾乎是下意識的判斷，腳步已經往斜後方扭轉跑去。
大概是想贏的心情實在濃烈，眼看着碰不到球了，應禪溪直接就是一個飛躍，朝着羽毛球的落地撲去，手中的球拍勉強的接住了球，但卻沒有力氣將它打回去了。
撲通一聲，應禪溪摔在草坪上。
羽毛球耷拉到了地面，宣告着她的失敗。
15-10。
顏竹笙順利拿下對局。
但看到應禪溪摔倒的那一刻，顏竹笙便立馬扔下了球拍，從網下鑽過去，朝應禪溪跑去。
只不過這一次，有個人比她還要快。
“溪溪！沒事吧？有沒有哪裡痛？”
李珞跑到應禪溪身邊，幫她翻過身後，將她慢慢扶起來，緊張擔憂的詢問道。
“沒、沒事啦……”應禪溪揉了揉膝蓋，“不是很痛，沒關係的。”
“還是去醫務室裡看一下吧。”李珞皺起眉頭，看到她膝蓋上擦破了一點皮，頓時心疼起來。
“沒摔得那麼嚴重……比上次運動會好多了。”應禪溪小聲說道，“你扶我起來就行。”
“聽我的，你別動。”李珞搖了搖頭，一隻手扶着她的後背，另一隻手直接就插到了她雙腿之下，稍一用力，就將她抱了起來。
“麻煩大家讓一下，謝謝。”李珞一臉沉靜的走到人羣前，隨着大家自覺的讓開一條通道，李珞便抱着應禪溪，朝醫務室的方向走去。
看着李珞遠去的背影，顏竹笙連忙跟在兩人後面，抿了抿嘴脣。
雖然贏了比賽……但總感覺有點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