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展忽然平靜下來,淡淡道:“你要處罰我,是爲了維護門規?”
“廢話少說,你是想拖延時間?以爲誰會來爲你說情?”江懷香冷笑道。
“我只是想問清楚,江師姐是爲了維護門規而處罰我,還是隻是聽信他們一面之詞,故意針對我。”方展一字一頓地道。
“當然是爲了維護門規。”不等江懷香回答,王晨便冷笑着譏諷道,“你這白癡,還想給江師姐佈置陷阱,真是好惡毒的心思。”
“你聽清楚了?”江懷香神色淡漠,“少夫人將來要接管宮門,幾番強調無規矩不成方圓,她一個人精力有限,看管不過來,我身爲屬下,自然要爲她分憂,任何人違反門規,我都會嚴懲不貸。”
“好,聽到這話,我就放心了。”方展點頭道,“我不怕講理,就怕不講理。”
三人微微一愣,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方展淡然道:“江師姐,剛纔他們說我對許靜意圖糾纏,所以王晨才忍不住出手,而你沒有親眼看見是吧?”
江懷香眼神微寒:“如果你只是想說明這個的話,那就不用再說了,要證明自己沒有糾纏許靜,那就拿出證據。”
“好。”方展森然一笑,信手彈出一道本源心禁,凌空化成一面光幕。
光幕上瞬間顯示出一幕幕畫面,正是此前他路遇王晨和許靜時的情景,包括聲音,都清晰無誤地展現出來。
護宮大陣可以忠實地記錄神宵宮內的每個情景,方展擁有最高權限,調出剛纔的記錄,只是小菜一碟。
王晨和許靜臉色大變。
江懷香臉色也變了,沒想到方展還有這一招。
片刻之間,光幕便已經將整個挑釁過程演示完畢,方展淡淡道:“幸虧在下有些小手段,記錄下剛纔的過程,否則全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
“不,不是這樣的,你這肯定是僞造的,是假的,你想矇騙江師姐,不可能。”王晨又驚又怒。
方展譏諷一笑:“那就請王師兄跟我一起去執法殿,把大陣的監測記錄調出來,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如何?”
王晨頓時說不出話來,他如何敢和方展真正對質。
“胡善文,你是怎麼記錄剛纔的過程的?”江懷香沉默半響,忽然冷冷問道。
“這好象和這件事沒有關係吧。”方展反問道。
江懷香冷笑道:“據我所知,只有宮門大陣才能記錄宮門內的情景,你剛纔展現出這個記錄片段,難道是因爲你掌控了大陣的緣故?不過除了宮主和長老以及指定弟子外,其他人根本不可能做到這一點,你怎麼解釋?”
王晨和許靜正自焦急,聽到這話,頓時眼睛一亮,知曉江懷香是故意轉移話題。
“江師姐,這還問什麼。”王晨立即道,“分明就是這廝想要暗中破壞宮門大陣,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幸虧您及時發現,否則宮門說不定會有麻煩。”
“沒準這廝就是其他門派的間諜,混進宮門,意圖不軌。”許靜冷冷地道。
方展譏諷一笑:“看來江師姐不太懂陣法,所以連最基本的常識都不知道,記錄功能只是禁制最常用的功用之一,任何佈置禁制的修士都可以做到這一點,用不用我演示一下給你們看看?”
他說着,手上虛劃,轉眼之間,就構成一個極爲簡單的三角形禁制,只有記錄功能。
隨後,方展屈指一彈,三角形禁制瞬間沒入還沒消失的光幕中。
立刻,光幕一變,顯示出剛纔方展說得那番話的畫面,異常清晰。
江懷香三人臉色難看無比,說不出一個字。
方展淡淡道:“既然事實明瞭,那就請江師姐主持公道,王晨和許靜不但主動對我挑釁,而且出手在先,並且事後還惡意誣陷,無恥卑劣到了極點,按照門規第四條第八款,應該向我道歉,沒收月供福利半年,關禁閉一個月,同時取消任何在宮門內的資格。”
他入門時接受過門規培訓,擁有主宰之眼,過目不忘,此時說來,自是分毫不差。
王晨和許靜臉色頓時又變得青紫,看着方展的目光如同要冒出火來。
江懷香氣惱無比,過了半響,才冷冷地道:“他們兩還要參加考覈,我也要參加考覈,沒時間處置,這件事暫時先放下,等考覈結束後再說。”
方展譏諷地笑了笑,又是屈指一彈,化成禁制,沒入光幕之中。
隨即,光幕中顯示出江懷香之前義正言辭的畫面:“現在少夫人接管宮門,幾番強調無規矩不成方圓……任何人違反門規,我都會嚴懲不貸。”
“你……”江懷香臉色鐵青,方展展示這畫面,不啻於當衆打她的臉一般。
方展淡淡道:“江師姐,你要維護門規,最起碼的要求是得先熟悉門規才行,我剛纔已經說了門規第四條第八款,取消任何在宮門內的資格,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按照門規,王師兄和許師姐,現在根本就沒有參加核心弟子考覈的資格,最好就是馬上去執法殿請罪,爭取寬大處理。”
王晨差點一口鮮血噴出來,怒道:“胡善文,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和許師妹身爲資深內門弟子,完成任務,對宮門有功勞,憑什麼接受處罰?”
方展嘿嘿一笑:“王師兄,宮門素來賞罰分明,你有了功勞,不是已經給你功績點了嗎,現在違反門規,就想用功勞抵消,這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再說了,少夫人一再強調門規的重要性,我也是爲了維護她老人家的意願,您說是不是啊,江師姐。”
這最後一句話,他卻是向江懷香所說。
江懷香強行忍住怒氣:“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而且證據還沒有經過調查,不能當真,等考覈過後,我調查清楚了,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
方展冷笑:“既然如此,那請問江師姐,你剛纔憑什麼就以王晨和許靜的一面之詞,就讓我去執法殿請罪呢?”
江懷香神色冰寒無比:“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質問我?”
“我是沒資格。”方展冷冷地道,“那我就去問問執法殿,看看在神宵宮裡,我有證據在手,還有沒有能講公正講道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