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強任他強,我#操#你老#娘!
這是一句很不體面的罵人粗話。
方炎雖然是古武家族傳人,算是一個名符其實的武者。但是也同樣繼承了母親陸婉書香世家的知書達禮,和人在一起的時候很少說髒話,甚至就連傷人自尊的話都很少說——除非他特別討厭的人。
那些滿嘴‘他媽的’‘老子’之類的人,絕對不可能成爲現實或者小說中的主角,他們只不過是一個被人踩在腳下的反派小混混角色而已。
但是,將家一波接一波的凌厲攻勢,李雅消失杜青入獄,和將家不太融洽的談判結果,還有和葉溫柔陸朝歌甚至秦倚天三人間剪不斷理更亂的情事,讓他心中的鬱氣不斷攀升,最終導致情緒失控——
他真得很煩躁!
和將家這樣的巨無霸相抗衡,並不是精於算計長於佈局就可以取勝的。
拼得是資源、拼得是人脈、拼得是資本運作,拼得是一呼百應,拼得是百年底蘊。
還有,將家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能夠出入紅牆,這也同樣能夠給方炎帶來壓力。
他來面見的人是誰,那個人就有可能會站在將家的身後成爲他們堅強的後盾——
方炎,他就算天縱奇才,智慧過人,可是,他也終究只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少年人啊。
他沒有家族可以依靠,沒有長輩可以請教,所有的重任都一力承擔,他也會覺得煩躁,會感覺到疲憊。
甚至他時常想一切都沒有發生多好,自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燕子塢少年郎或者小有才氣的朱雀中學語文老師——
他喜歡那樣的生活,也向往那樣的生活。
多日的情緒壓抑,在面對將育農的咄咄逼人時終於徹底爆發。
將家人,是這一切根源的罪愧禍首。
他恨他們,恨之入骨。
咔嚓——
一把黑色的手槍拉開了保險栓,漆黑的槍口瞄準了方炎的腦袋。
那是副駕駛室的保鏢,一個看起來文靜卻發怒的時候卻有一雙血紅眼睛的年輕男人。
他持槍的手很穩,即便車子在運行當中也沒有絲毫的動搖,看起來槍法一定非常的不錯。
“你該死。”那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惡聲說道。
“開槍啊!”方炎的腦袋朝着他的槍口湊了過去。他的聲音陰冷,臉上竟然帶着一抹嘲諷的笑意。“開槍啊!”
黑衣男人的手指關節抽動,他的眼睛更加血紅。
他的手指頭微微使力,只要再稍微用力一點,就能夠扣動了扳機。
“開槍打死我——”方炎盯着黑衣男人的眼睛,狀若瘋狂卻又將聲音壓得很低。“你們將家不是很討厭我嗎?你們將家不是一次又一次地想要殺我嗎?開槍——就在這裡開槍。只要你扣動扳機,我就死在你們面前——”
“——”黑衣男人舔了舔嘴脣,像是做下了最終的決定。
“開槍啊。”方炎嘶聲吼道。“你他媽的倒是開槍啊——”
“我要你死——”黑衣男人咬牙說道。
“住手。”將育農終於出聲說話了。
嚓——
黑衣男人收槍轉身,通過後視鏡盯牢方炎,就像是兇狠的狼盯上了它想要吞下的獵物。
“孬種。”方炎冷笑出聲,狠狠地對着黑衣男人的呸了一口。
黑衣男人的額頭青筋跳動,看起來到達了爆發的邊緣。
“將害,不要上當。”將育農出聲提醒。
黑衣男人擡頭看去,他們乘坐的車子已經駛進了紅牆門口。假如他剛纔一槍打死方炎的話,他們將家將要遭遇滅頂性的打擊——
誰也難以承擔在這種地方開槍殺人的惡果,即使他的背後站着的是將家。
既然不能殺,那就不要看。
黑衣男人轉過了眼睛,避免和方炎的眼神對視。
這是一條瘋狗!
一條已經被逼瘋了的瘋狗!
“自己何必和一條瘋狗一般見識呢?殺死一條瘋狗有什麼意義?終究是要打死的,但是——不是在現在,不是在這裡。”
沒有得到老闆的許可,司機沒有貿然把車子開進紅牆門口過去驗證,而是把車子朝着側面的停車場駛了過去。
將育農看向方炎,說道:“你動怒了。感覺到了壓力?”
“是啊。我的壓力這麼大,能不能再說一句我操#你#娘?”
“——”將育農臉上的肌肉抽了抽,說道:“我以前覺得你是一名值得尊重的對手。”
“你現在覺得我是一名值得尊重的後爹?”
“方炎——”
“你生氣了,你感覺到了壓力?”
“——”
“你說你是不是犯賤?我沒招誰惹誰地走着,偏偏被你請到車子裡面來。你們不敢殺我,又不願意罵我,還想着要威脅我——你說你是不是犯賤?”
“方炎,言語上的勝利——”
“我操#你#媽。”
“——”
“從現在開始,你每說一句話,我都回一句我#操#你#媽——你要不要接着談下去?”
“——”
“看來你是沒什麼心情了。”方炎說道。“我#操你#媽。”
“下車。”
“好的。”方炎推開車門下車。“我#操#你——”
方炎的話還沒有說完,車子就噴出一股輕煙逃跑了。
“媽——”方炎對着汽車屁股喊道。
想了想,一巴掌抽在自己嘴巴上。
“不許說髒話。”方炎對自己這麼說道。
方炎是來看望公孫旗的,上次兩人一起執行千年宮的任務,遭遇千年宮無數死士追殺。在那片森林裡面,方炎和公孫旗互相扶持、守望相助,不拋棄,不放棄,雖然受傷慘重,但是仍然攜手並進,死裡逃生,避免了國之重寶流失異域——至於華夏國爲什麼會有祭祀之杖這樣的寶貝,卻不是方炎和公孫旗兩人所需要考慮的。反正方炎回來之後就是這麼向玄部的那位年輕首長彙報的。
年輕首長對方炎和公孫旗的這次任務表達了高度的讚許,說他們是華夏國的基石砥柱。方炎再三謙虛,說自己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任何一個華夏人處在他那樣的位置也同樣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方炎沒有向年輕首長彙報因爲公孫旗受傷太重導致昏迷是他把他從那邊死亡森林裡面背出來的事情,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公孫旗受傷太重是方炎把他從死亡森林裡面背出來的這件事情。
因爲方炎趕到玄部人員的接應地點時,是揹着公孫旗跑過去的——雖然後背上的公孫旗再三反抗表達了自己想要獨自行走的要求。
年輕首長對方炎這種不爭功不倨傲,而且在危難時刻不放棄隊友願意和隊友同生共死的行爲非常看重,當場給予方炎以重大獎勵,還讓方炎記下了他的私人號碼,說如果方炎有時間的話可以去他那裡喝茶。
多好的年輕首長啊!
方炎到達公孫旗居住的小院時,公孫旗正拄着柺杖在院子裡練習走路。
他的右腿在逃亡之時被打了一槍,傷到了裡面的骨頭。不過他的體質強硬,經過了這一段時間的休養身體已經好上很多,就是骨頭上的傷比較麻煩,想要儘快恢復常態還需要一些試探性的訓練。
看到方炎過來,公孫旗掄起手裡的柺杖就砸了過去。
啪——
方炎一把接住柺杖,笑着說道:“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救命恩人?”公孫旗冷笑出聲,說道:“還不如讓我直接死在森林裡面呢,也不至於回來受到這樣的羞辱。”
“誰羞辱你了?”方炎滿臉驚訝地問道。“連神龍的徒弟都有人敢羞辱?不怕神龍打斷他的手腳?”
“你還有臉問?”公孫旗又想把柺杖抽出來打人,喝道:“自然是你羞辱了我。”
“我怎麼羞辱了你?”
“你把我揹回來的事情全世界都知道了。雖然沒有人問過我這件事情,但是他們看我的眼神——他們是在嘲笑我。”
“怎麼會這樣呢?”方炎一幅非常苦惱的模樣。“這件事情那麼隱蔽,我也沒有告訴任何人——就是年輕首長那裡我也沒有提起過。他問你的表現時,我說你表現的比我要更加勇敢,也更加懂得付出——”
“什麼叫做我比你表現的更加勇敢?”公孫旗很不客氣地打斷了方炎的話,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不就是想要告訴別人我勇敢到讓自己陷入了昏死狀態?我付出了什麼?險些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你不能這麼想——”方炎安慰着說道。“你要是非要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
“方炎,你陰我——”
“我要是陰你的話,就把你丟在死亡森林不管了,讓那些瘋狗一樣的傢伙把你拖回去進行火葬——”
公孫旗的眼眶都要紅了,哽咽地說道:“你揹我出森林的時候,我已經恢復了一些意識——我說讓你把我放下來,只需要扶着我走就好了。你爲什麼偏偏要揹着我?讓那些接應的人看見——這對我是多大的羞辱?”
方炎認真地想了想,說道:“如果有下次的話——我一定扶着你出來。”
(ps:這一章髒話比較多,小孩子切忌不要模仿!大朋友們更不要模仿!只是爲了劇情需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