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皮用胳膊蹭了蹭臉上還未乾的鮮血,急促的說道,“鐵,鐵哥不好了,鬼西頭帶着一百多人衝進了我們的場子,見人就打,見東西就砸,現在他們已經衝上了二樓,馬上就要衝上來了,現在兄弟們在拼死抵抗,他們人太多,兄弟們馬上就要支撐不住了。’“什麼!”鐵柺李猛地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剛纔的淡定也不再有了,一臉的陰沉“鬼西頭這老賊,竟然都打到老子的家門上了,走,帶我出去看看。”說着鐵柺李從抽屜裡拿出一把精緻曾亮的手槍,插在腰間就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鬼西頭?鬼西迪廳老大,呵呵,越來越有意思了,看來今晚註定不是一個尋常夜啊。”張力龍感嘆一聲,起身看了眼周圍,順手拿起一個掛在牆上的鐵色面具,也跟着走出了辦公室,這種黑道老大對碰的場面可不多見,張力龍又喜歡看熱鬧,自然不會錯過。
鐵柺李走出辦公室,到了三樓大廳,大廳內一片痛苦的嚎叫聲,大多躺在地上的都是鐵柺李的手下。整個大廳內的氣氛十分緊促,充滿了血腥味,雙方拿着片刀成對峙局面,但雙方人數差距十分明顯,鬼西頭那邊的小弟足足多出鐵柺李那邊的兩倍。
“鐵瘸子,你終於出面了,我還以爲你嚇得像條狗一樣的逃跑了呢。”一個頭上紋着骷髏,體型肥碩的胖子從人羣后面一搖一擺的走到了人羣前面,此人正是鬼西迪廳的鬼西頭。
“肥老鬼!”鐵柺李站在他的小弟前面,怒吼一聲,迅速地從腰間拿出了手槍,指在了鬼西頭的頭上,“到我這裡來撒野,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吧!”
鬼西頭笑了笑,臉上沒有一點的驚恐之色,伸手握了握鐵鬼李手中的槍,說道,“槍要拿緊了,可千萬別走火,不然他們也就活不成了!”說話間,幾個大漢從後面把一個婦女和一個小孩帶到了前面,女子頭髮散亂,眼眶也青一塊紫一塊。
“肥老鬼!”鐵柺李見到婦女和小孩大喊一聲,直接把槍頂到了鬼西頭的額頭上,“把我老婆和孩子放了,不然我打死你。”
鐵柺李情緒有些激動,這也是鐵柺李最大的軟肋,老婆和孩子是他最重要的人,比自己的生命都重要,自己可以死,但他的老婆和孩子不可以。
鬼西頭冷笑一聲,料準了鐵柺李不敢開槍,很狂妄的指了指自己的額頭,“來啊,開槍啊,我死後正好讓你的老婆和孩子一起在下面陪我,來,開槍!”鬼西頭又指了指自己的額頭。
鐵柺李看了眼旁邊被人拿刀頂着的老婆和小孩,嘆了口氣,手中頂在鬼西頭額頭的槍也放了下來,一副認命的表情,說道,“說吧,只要放了他們母子倆,我什麼要求都答應你!”
“早這樣不就好了嘛,幹嘛非要這麼極端!”鬼西頭上前拍了拍鐵柺李的肩膀,說道,“鐵瘸子,不是我說你,你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應該知道我們這些人最忌諱的就是家人在身邊。我知道你不怕死,但你有你的老婆和孩子,他們就是你的軟肋,其實你早就應該把他們送走的,遠離青南市,不該把他們留在鄉下,你認爲這樣我就會找不到他們嘛!我相信如果不是他們攥在我手中,你死也不會低頭的,這就是命啊,一物降一物!”
“放了他們母子倆,我隨你處置!”鐵柺李把手中的槍扔到了地上。
鬼西頭對旁邊的一個大漢使了個眼色,大漢會意的點了點頭,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匕首,上前一步照着鐵柺李的大腿就紮了下去,鮮紅的血液順着匕首就流了出來。
鐵柺李捱了這一刀,只是嘴脣微微顫抖了一下,愣是沒哼一聲,而且鐵柺李還直直的站在原地,絲毫沒有因爲腿部的不便而動一下。相反,旁邊的婦女看到這種情況拼命的叫喊起來,那個孩子也嚇得哭成了淚人。
大漢紮了鐵柺李這一刀,並沒有結束,鬼西頭的目的就是整死鐵柺李,搶走他的地盤。
大漢拔出匕首,照着鐵柺李的大腿又是一刀,隨後大漢轉身一腳踢到了他的腿腕處,鐵柺李直接跪到了鬼西頭的面前,腿部的血液不斷的往外冒着,大漢順手把匕首頂在了鐵柺李的喉嚨處。
“鐵哥!”鐵柺李的小弟見此情況,大喊一聲,舉起手中的片刀一副要拼命的樣子,“拼了,跟他們拼了!”
“都它馬的別亂動!”鐵柺李跪在地上怒吼一聲,後面的小弟紛紛放下了舉起的片刀。即使這些小弟拼了,也不可能拼過鬼西頭的人,兩邊的實力懸殊太大,硬拼只會增加無謂的傷亡,所以一切局面完全掌控在鬼西頭的手中。
但誰也沒有想到的是,站在後面還有一個不起眼,功夫深不見底的張力龍,這個局面應該完全掌握在張力龍手裡,張力龍對鬼西頭來說是個意外,不在鬼西頭的預料之中,張力龍一直默默的站在角落裡看着這一切。
鐵柺李跪在地上,冷冷的說道,“現在可以把他們母子倆放了吧?”
“好啊,馬上就放!”鬼西頭點着頭把鐵柺李仍在地上的那把槍撿了起來,順手對準了那個婦女。
鐵柺李見此情況,掙脫着呼喊道,“肥老鬼,你要幹嘛,幹嘛!”
“幹嘛?沒聽說過斬草要除根嗎?”鬼西頭笑呵呵的就把手槍的保險打了開。
“肥老鬼,***八輩祖宗,你不得好死!”鐵柺李近乎瘋狂的掙脫叫喊起來,但換來的又是大漢惡狠狠的一刀。
這時,站在角落裡一直不起眼的張力龍,知道現在是要該出手的時候了,江湖恩仇不牽連家人,這是道上的規矩,顯然鬼西頭把這規矩當成狗屁了,張力龍最憎恨的就是這種人。
鬼西頭想的挺好,殺了鐵柺李,爲自己剷除了後患,成爲青南市一方黑道大佬,即使手段再卑鄙無恥也沒有人敢說什麼,反而會有更多的人來巴結討好自己,這就是人得本性。
“再見了!”鬼西頭把手指放在了扳機處,輕輕一按,“砰”的一聲,子彈從膛口處迅速的射了出去。
槍聲一響,鐵柺李近乎癱瘓在地上,他不想看到妻子倒在血泊的場景,早已把頭低了下,但槍聲已過,妻子的叫喊聲依舊還在,難道她還沒死?鐵柺李猛地把頭擡了起來,妻子滿臉的鮮血,而旁邊還躺着一個鬼西頭的小弟,從額頭彈孔處不斷往外冒着血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