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想到當年事，再結合如今面臨的選擇題，走鋼絲的冒險心態再度涌現，他決定憑着感覺不過腦：“所以我能……兩個都選嗎？”
“啪！”
趙莉莉甩出了果斷的巴掌，火辣辣的一點都沒手下留情，這是她的怒火和不滿，對他渣男行爲的控訴。
她滿臉的怒火，證明還矛盾沒有想象那麼容易解決：“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林文華現在不確定她的意思了，只能先化解她的怒氣：“你希望怎麼辦？”
“我沒空跟你玩笑！以後再找你算賬！”
林文華知道自己玩脫了，這畢竟是現實啊又不是小說，哪有什麼龍傲天霸氣亂放，一路都是妹子跪舔，毫無邏輯的我們都愛你一個！
“我要見她。”趙莉莉重新披上了大衣，複雜的看了他一眼，“我會告訴她你說過的這些話，她的選擇就是事情的結局！”
林文華靠在牀頭沒有阻止，接受事實：“我尊重你做的一切決定。”
趙莉莉拿起了包包，匆匆忙忙離開。
林文華給自己點了個煙，默默抽着，猛然間掐滅，拿起手機給秋意然打電話，響鈴幾下後被接聽，傳來她溫柔的聲音：“親愛的。”
“說個事，”林文華很難啓齒，“她知道了。”
“啊？”
然後林文華沒臺詞了：“這就是我要說的……我會在中都待兩天，有空處理任何事情，我都會無條件的同意。”
“怎麼了？”她有點緊張這種嚴肅。
“然後我想去國外出差，可能要住一段時間。事情太尷尬了，我不知要怎麼面對，不過我一切都會按照對你最好的方式來做。”
她聽出了不尋常的情緒，追問：“你要去多久？”
“沒有具體時間，可能要一長段了吧，因爲我覺得你媽可能想砍了我，對不起，我還是把事情搞砸了，我根本不靠譜，也沒你想象的那麼剋制。”
秋意然還沒回過神來：“但我，我還是站你這邊。”
“等你跟你媽見過面了再評判我吧，好了給你點時間緩緩。”
林文華放下了電話，然後收拾行李回中都。
他無法預測結果怎麼樣，因爲這件事情自己越干涉，反而就越添亂，他接下來的任何話語任何立場都可能會被懷疑、被曲解。
這時候女人已經完全感性，他不能再拿邏輯去應對，所以最成熟的辦法就是：不要再製造新的問題，而積極去解決現存的問題。
……
秋意然給這一切弄得手足無措時，她母親來了。
母女在魔都的家裡見面，幾個小時前她還在籌備着事業活動，現在就得放下一切，來面對超級尷尬的男人問題。
趙莉莉沒有添油加醋的告訴了她一切，包括剛剛跟林文華髮生的。“我完全不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否則我不會胡亂傷害你，這真的……我知道這不好接受！”
“我很早就知道了，”秋意然心不在焉的把手機差點當垃圾扔到了紙簍裡，“我現在明白他爲什麼對我說那些話了。”
趙莉莉一聽就警惕，想知道他對女兒說了什麼花言巧語：“他說了什麼？”
秋意然沒有瞞着：“他提前回應了我結果，兩天後可以跟他遠走高飛，也可以跟他和平分手，他同意我的所有選擇。”
趙莉莉放心了些：“從我過來人的經驗，你選擇他的弊大於利，感情是一輩子的事情，而他身上卻充滿不穩定性，最終可能是你慘淡收場。”
秋意然搖搖頭：“你說得理智，但給你選——你當年能不衝動，果斷拒絕他的示好嗎？”
這話問住了趙莉莉，她心裡知道不能。
當媽的想要保持正確立場，但她自身就是個錯誤典型：“我也不行……所以我只能告訴你好壞，希望你能做更對的選擇。”
趙莉莉還是傾向於讓她放手，但也知道不能太直白，否則刺激到她的叛逆，硬是要對着幹那就得不償失了。
只是她還是沒料到，秋意然已經不是叛逆，而是煮成熟飯了：“其實不用選的，真的不用選，我很早就做了決定。”
趙莉莉沒有明白：“爲什麼？”
秋意然聲音小了幾分，但很堅定：“我都跟他登記了。”
“什麼！”
她嘀咕：“結婚證都拿了好久。”
這太過於驚人的事實，如同晴天霹靂在心中炸開，趙莉莉那一刻都有點站不穩腳跟，呆滯了那麼十秒鐘後，才確認：“你，你們做了這麼大的事情？什麼時候的？怎麼一聲不吭？你怎麼這麼傻！”
她聲音很堅決：“我不傻！”
趙莉莉急了：“你怎麼不傻！婚姻是隨便鬧着玩的嗎？”
秋意然堅持自己的立場：“因爲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已經決定了，也從來不用決定，我會跟他走，遠走高飛！不管你理不理解，你可以埋怨我，可以恨我們，但我要支持自己丈夫！”
趙莉莉完全怔住了，始料未及事情讓人心亂如麻，後退着找地方坐下，擡起手：“你冷靜一下！我沒有逼你們任何事情——怎麼會弄成這樣！”
“對不起。”秋意然紅着眼睛說，“對不起！”
趙莉莉想發火、想責罵，想說自己纔是最委屈的……但都被這個結果打敗了，生米早已精煮成熟飯，還能強行拆開不成？
秋意然也很緊張：“我從沒希望是這樣的。”
趙莉莉看着意志堅決的她，最終是心累無比的搖頭：“是我對不起你，我若不瞞着你也不會鬧出現在亂七八糟的事了。”
……
當天晚上，秋意然給了林文華電話。
她情緒不是太高漲，但聲音裡很肯定：“你去哪兒我都跟着你。”
林文華本來在醞釀着，說分手，做別的選擇，他都能理解。
但這個答案，他知道更要給肯定的態度：“你不放棄我就竭盡全力！”
“但你也欠我很多道歉。”她又說。
“對不起。”
“以後再說吧，我現在還有大把事情做，頭好疼，我得慢慢梳理好了。”
“嗯。”
“還有那個……我媽並沒有說你壞話，她只是還原了事實，我能理解，但不會原諒，這是你始終欠我的。”
他沒有任何狡辯：“是我的錯。”
“好了拜拜。”
這一夜三人都很難入眠，林文華魂不守舍玩着手機，想着下一步該怎麼走……另一邊秋意然和趙莉莉，也在沉默相對。
作爲母親的趙莉莉，還是率先打破了僵局，她來到了女兒房，跟秋意然促膝長談，坦白了她的過往，內心感受。
以及對秋意然決定的默許：“我不能支持你這麼衝動，我心中有聲音說這是錯的。但你有權力選擇自己喜歡的事情，我只能幫助你讓你更開心。”
“謝謝媽。”她知道這不容易。
“不用對我說謝。”趙莉莉撫着她肩膀，“你們也沒必要賭氣較勁，明晚約個時間出來，我們見個面，爭取把所有矛盾都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