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正平掄着棍子,可以說每一下都用了大力氣。今天發生的事情,表面上他很平靜,但心中的有多憋悶委屈,只有他自己知道。
現在每一棍子可以說都是在發泄。父債子償,更何況這個方福寶也不是個好東西,打他沒有一點心理負擔。
方福寶只覺得渾身上下每一個地方都鑽心的疼,他想他要死了,這個少年要打死他。
“哎呀,這是幹啥呀?這是幹啥啊?”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推門進來,見到方福寶被打,就拍着大腿哭喊。
韓正平也發泄的差不多了,他擡腳踩在方福寶的脖子上,微微用了些力,方福寶就脫水的魚一樣掙扎起來。女人見狀就衝了過來,韓正平擡起棍子指向她:“方泰和要撞死我,很不幸,我沒死。”
女人聽了這話驚了一瞬,然後目光開始躲閃。
她知道方泰和乾的事!
韓正平笑了一下,白淨精緻的少年笑起來自然好看,但女人卻頭皮發麻。
韓正平腳下又用了些力氣,方福寶掙扎的更厲害了,已經開始翻白眼。女人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是方泰和乾的,都是他乾的,你們去找他啊!你放了我兒子,他還是個孩子!”
這話成功的讓史大發一羣人笑了起來,三十多歲了還是個孩子!這要是結婚早的說不定都當爺爺了,她卻說還是個孩子。
韓正平也覺得可笑的很,他笑着看向了史大發,史大發會意,一擺手他的幾個兄弟就開始在院子裡亂砸,霹靂哐啷……
“你們別砸了,別砸了,你放了我兒子……”
女人跪在地上哭的泣不成聲,這時史大發走到她面前,說:“知道我是誰嗎?我叫史大發,這是我侄子。”
女人一聽史大發的名字,震驚的擡頭看他,然後渾身顫抖。慄州人都知道史大發又毒又狠,還有人說他殺過人。
“方泰和有種啊!敢收人錢撞我侄子,當我史大發是死的?你明天去探視方泰和,跟她說,最好把他知道的都說了,他一天不說,我就斷你兒子一條腿,兩天不說就兩條,三天不說就…”
史大發看向正在掙扎的方福寶的襠部,笑了一聲說:“三天不說我就斷了他第三條腿。”
女人嚇的連忙給史大發磕頭,“不不不,我說,我說,你們不要傷我兒子,我說。”
喲呵!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
史大發回頭看韓正平,就見白白淨淨的少年鬆了腳,手中棍子擦着方福寶的襠部,咚的一聲杵在地上。
“啊....”剛剛緩過勁的方福寶嚇的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跪在地上的女人,也嚇的啊的一聲大喊。
史大發在心裡給少年豎了個大拇指,這要是在道上混,有一天說不定比他強。
“說吧。”史大發低頭看着癱在地上的女人說。
“我…我說,是…是永新飯店的老闆魯鴻信,他給了方泰和五千塊錢,讓他撞…撞死個人,方泰和本來就快沒命了,想着給兒子留點錢,就…就答應了。”
聽到五千塊錢,韓正平自嘲的笑了下,他的命只值五千塊。
史大發看到他的表情,嘖了一聲,有錢人家的孩子對金錢都這麼沒概念?5000塊錢已經很多了好吧,一個工人不吃不喝,把工資全部攢下來,十幾年才能攢五千多塊錢。
“大發叔,麻煩你在這看着,我去叫警察過來。”韓正平怕他們一走,這對母子跑路。這個女人要是跑了,就沒有了人證。
“我讓個兄弟跟你去,”史大發朝前邊喊了一聲:“老三,你跟正平走一趟。”
叫老三的人應了一聲,騎上自行車跟韓正平回家。院子裡,黑黑胖胖的二蛋湊到史大發跟前道:“發哥,剛纔那小孩兒可不簡單。”
史大發斜眼看他,“怎麼不簡單了?”
“我妹妹家閨女跟他一個班,說是考數學全國第一,還要出國考試。”
“你扯淡,”史大發道:“考個數學還能出國考試?”
“是真的,”又有一個兄弟湊過來,“聽說叫啥奧的,反正就是能考全國第一的人,腦子比一般人聰明。”
史大發又嘖了一聲,哼笑一聲說:“以後再結交兄弟,找些有點文化的。”
其他人也跟着笑,“就是,讓咱們也上上檔次。”
他們在這邊嘻嘻哈哈,癱坐在地上的女人低着頭掉眼淚,方泰和窩囊了一輩子到最後了也沒把事情辦好。剛纔那少年家境好,學習好,以後更了不得。
他了不得了,他們娘倆就不好過了。殺千刀的方泰和。
韓正平用最快的速度到了家,剛到門口正碰到從醫院回來的韓德義。見到他推着自行車,身邊還跟了一個流裡流氣的人,就皺着眉問:“你這是去哪兒了?”
時間緊,韓正平來不及跟他多做解釋,簡單把他剛做的事情說了一遍,韓德義聽後驚了一下,道:“你這孩子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多危險。”
韓正平就站在那兒笑,看的史大發的兄弟一愣,這哪裡還有剛纔打人的狠勁兒?
“走,我們去派出所。”韓德義也不敢耽誤,騎上車就走,韓正平跟上。史大發的兄弟跟他們說一聲,直接回了方泰和家。
父子倆到了派出所,韓德義跟朱慶軍關係也不錯,派出所值班的人正好有個人認識他。韓德義直接把情況跟他說了,那警察很重視,畢竟今天這場交通事故很大。
“行,我這就帶人過去。”那警察說着就又叫了兩名警察一起。
到了方泰和家,史大發已經不在了,就剩一個人在院子裡守着。警察知道大致的情況,簡單問了幾句就讓他走了,然後把方泰和媳婦和兒子帶到了派出所。
雖然很晚了,但韓德義還是給朱慶軍打了個電話,把事情說了一遍。朱慶軍聽了後道:“我馬上就回所裡,今天晚上連夜辦案。”
他也怕走漏了風聲,讓後面的人跑了,或者把痕跡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