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一間病房裡,一個頭上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黃皮膚少年躺在病牀上。坐在其旁邊的,是一個擁有着美麗氣質的女孩,只不過,其美麗的臉龐上還隱隱有着絲絲淚痕。旁邊還站着一個深褐色頭髮的中年人和一個青年。
那黃皮膚少年正是頭部遭受重擊的周毅,坐在其身旁的是菲比,而站着的分別是布萊克和卡爾。
布萊克在來的時候就已經嚴厲的訓斥了菲比,差一點就要動手打了菲比。幸好在卡爾的勸說下,布萊克纔沒有動手。強壓住心中的怒火,布萊克向菲比問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布萊克聽完,氣的差一點又要打菲比,卡爾見狀急忙將布萊克拉開。
在這過程中,菲比始終沒有反駁,只是和布萊克說了事情的原委後,便一言不發,坐在周毅的病牀前,默默地看着周毅的臉龐。
後來,警察也來了,他們好像和布萊克很熟,再加上拜納姆在旁邊解釋作證,事先警察們又調查了那些不良少年們的底細,發現他們有很多打架鬥毆的前科,因此警察們得出結論,此事與周毅無關。
送走了警察之後,拜納姆也起身告辭,病房裡只剩下周毅和布萊克一家三口。
卡爾走到菲比身旁,對菲比輕聲說道:“菲比,回去休息吧,周毅這裡,我來照顧,你就放心吧。”
菲比沒有絲毫的反應,卡爾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看向布萊克。布萊克也沒有辦法,之前衝菲比發那麼大的火,自己也覺得有些衝動。於是,布萊克對卡爾使了個眼色,卡爾會意,跟着布萊克走出病房。
兩人剛走出病房,迎面走來了周毅的主治醫生,醫生手裡拿着幾張檢查結果的單子。布萊克急忙拉住醫生,既焦急又擔心地問道:“醫生,檢查結果怎麼樣?”
醫生笑了笑,回答道:“沒事,你們不用擔心。只是頭上裂了道口子,失血過多,還有點輕微的腦震盪,休息幾天就應該沒事了。現在,你都可以安排他出院。”
緊張的心立馬放鬆了下來,布萊克鬆了口氣,對着卡爾說道:“現在差不多十一點多了,我們就先回去吧,這裡交給菲比,明天早上我們來接他。”
卡爾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兩人離開了醫院。
周毅的病房裡。
眼見衆人都離開了,菲比傷心地握着周毅的手,眼淚不自覺的再一次流了下來,嗚咽道:“周毅,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對不起……”菲比哭泣着,嘴裡一直說着對不起,也不知道說了幾百幾千遍。
周毅緊閉雙眸,沒有一絲醒來的跡象。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周毅感覺頭痛難忍,微微睜開雙眼,眼睛艱難地向四周掃去,發現自己躺在牀上,菲比趴在他的身旁,正在熟睡。可能是周毅醒的時候抽了一下手臂的緣故,菲比慢慢地擡起頭,睜開惺忪的睡眼,看了周毅一眼。當看到周毅醒來的時候,菲比眼中立刻煥發出神採,然後鼻子不由得一酸,眼淚再次噼裡啪啦的滴落下來。
周毅輕輕地摸着菲比的臉,試圖去擦拭其眼角的眼淚。菲比一把抓住周毅的手,哭着說道:“周毅,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沒事的,咳咳,這裡是哪裡啊?不像是我的房間。”周毅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皓齒,笑着說道。
菲比一手抓住周毅的手,一手擦了擦眼淚,說道:“這裡是醫院,昨天你昏倒的時候,是威爾拜納姆和我把你送到醫院的。”
接着,菲比把昨天事情發生的經過,完完全全的告訴了周毅。周毅微微一笑,對其說道:“好啦。我沒事的,你不要再哭了。額,我有點渴,你幫我倒杯水吧!”
聽了周毅的話,菲比趕緊倒了一杯水,把周毅扶了起來,半躺着,然後將水遞給周毅。周毅慢慢地喝下幾口,突然對菲比問道:“這件事布萊克叔叔,不會知道了吧?”
菲比低下頭,周毅見狀,嘆了口氣說道:“你也不要自責了,以後不要再這樣就行了。”菲比重重地點了點頭,握着周毅的手又緊了幾分。
看到菲比仍舊梨花帶雨般抽泣,周毅笑了說道:“你再哭的話,我都要哭了。你說,我昨天算不算是英雄救美啊?唉,我居然也會遇到這件事,呵呵!”
聽了周毅的話,菲比漸漸停止了抽泣,笑了起來,臉上的淚痕隱隱浮現。周毅心裡暗歎一聲,心裡想道:“這妮子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哭了多長時間,眼睛都紅腫了,唉……”
…………
不一會兒,布萊克和卡爾走進病房,看到周毅醒來,緊繃的神經,立馬徹底的放鬆下來。布萊克沒有再訓斥菲比,而是出去找了醫生,辦理了出院的手續。臨走之時,醫生對布萊克建議道:“這兩天要好好休息,不能做劇烈的運動,更不能太疲勞,過幾天再回來複查一下。”布萊克點頭不語。
辦理好出院手續之後,三人就將周毅的東西收拾一下,然後攙扶着周毅上了車。卡爾開車很慢,生怕周毅感到不舒服。
一路上,四個人都沒有說話,氣氛十分尷尬。卡爾打破了尷尬的氣氛,卡爾對着坐在身後的周毅說道:“明天就是季前賽了,你現在受傷,明天怎麼辦啊?”
布萊克沒有絲毫表情,淡淡地說道:“這幾天不能有任何的劇烈運動,一定要靜養,明天季前賽的事,我會找杜馬斯和庫斯特說一聲的。小毅,這兩天你好好休息。”
周毅內心苦澀,苦笑了一聲,對着布萊克說道:“叔叔,我明天要上場。我不能放過這次機會。既然我現在能夠出院,就說明我的傷沒什麼大礙,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一定要出場比賽。”
布萊克皺緊眉頭,語氣不容反駁的說道:“不行,小毅,這次聽叔叔的話,以後機會多得是,現在首要事情,就是把傷養好。其他的事,先放在一邊。”
周毅低頭略作沉吟,堅決的說道:“叔叔,你不要勸我,明天我一定要上場。我來到底特律,目的就是站在NBA的賽場,這點小傷如果我都承受不了,以後如何能夠在NBA立足。不管怎樣,明天我一定要出場。”
看到周毅堅決的樣子,布萊克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既然你如此堅決,我也不勸你了。不過,我會建議庫斯特在前兩場季前賽裡儘量你的出場時間。等到你的傷徹底好了,再說吧!”
周毅默不作聲,算是默認了,能夠爭取出場,已經達到極限了。周毅也不是急躁之人,這種事要懂得循序漸進,不然的話,不僅讓布萊克擔心,更是對自己不負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