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城,黃花機場,飛機在跑道上緩緩的降落。
中途沒有任何的故事發生。
邂逅空姐?
不不不,陸陽一上飛機就閉目開始養神,然後很快就睡着了,等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能夠透過飛機上的窗戶,看到外面的機場跑道與通勤車輛。
陸陽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然後起身,招呼衆人,一起下飛機。
許思琪走在最後面。
她眼神除了四處張望以外,還有一些躲閃,同時又主動的靠近殷明月,難得一見的討好這位老闆娘道:“明月姐,欣兒這是睡着了嗎?”
“嗯。”
殷明月懷裡抱着孩子點了點頭。
許思琪眼神有些掙扎,想了一會後,咬了咬牙道:“明月姐,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待會我的家人可能會來找我,他們要強迫我去做一些我不喜歡做的事情,你待會兒能不能幫我說說好話,就說,就說,哎呀,我也不知道說什麼,總之就是我反正不跟他們走。”
說到有些急了,她忍不住跺了跺腳。
才發現自己有些疾病亂投醫了,找這位漂亮老闆娘幫忙好像沒什麼用,總不至於讓人家去跟自己爸媽說,不介意自己賴着不走吧?
殷明月好氣又好笑的道:“思琪妹妹,你找我幫忙,確實找錯了人,咱們女人在家聽父母的,出嫁聽夫君的,伱一個還沒結婚的小姑娘,雖然你讀的書比我多,但是我還是覺得你應該多聽聽你父母的,即使你不同意他們的一些看法,但是我還是覺得你應該試圖去和他們多溝通,多交流,他們或許總能理解你的。”
殷明月自己本就是一個傳統女人。
所以能說出這些話,一點都不奇怪。
但是許思琪卻是典型的新時代的女性,不僅解放了思想,而且還掌握了知識,明白命運應該抓在自己的手裡,而不是所謂的在家從父,出嫁從夫,要知道她最反感的就這一套,她的偶像可是她的小姨。
誰說女人離了男人就不能活了?
小姨不就是活的挺好的嗎?
即使已經年近四十,也仍能獨自美麗,上回見到她的時候,人家還是那麼的自信且放光芒,不管走到哪,都是屬於人羣之中的焦點。
這纔是她嚮往的。
可惜,不管是老爸,還是老媽,都不允許她從政,說她就不是那塊料,真要選擇大學畢業以後從政,會被人連皮帶骨一起給吃掉。
哼,難道小姨就是那塊料嗎?以前記的姥爺也是這麼說小姨的,還強迫她留校任教,可後來小姨還不是直接從學校的象牙塔裡跳了出來,現在不也乾的挺好了嗎?
許詩琪她小姨杜玲玲,真要給她一個公正的評價,現在確實乾的挺好的,在昭縣掛職招商辦主任的時候,就表現的可圈可點,立下不少功勞,後來又調到市裡,現在任市裡經開區的主任,同樣又是一個新衙門。
但人家就是適應能力強,現在又幹的可圈可點,沒少替經開區招商引資,光只是陸陽投資的項目,去年的500萬已經到賬,而今年的1000萬也在前段時間鵬城的股市大戰勝利以後,已經把錢劃了過去。
不只是如此,甚至陸陽還又追加了1000萬,也就是說,經開區的這家電子廠,目前什麼產品還沒有,陸陽就已經投進去2500萬。
不過沒關係,根據在電話裡面,陸陽跟冠軍哥的溝通。
接下來很快,廠裡就會有一款新產品上線。
名字就叫“小天才”。
不過可不是手錶,而是一款學習機,一款基於集成了王碼五筆打字等漢字輸入方式,英文輸入法,以及包括簡單的五線譜譜曲,歌曲播放,漢字識別,幼兒教程,再然後還有一個最重要的關鍵,它雖然看似是一張鍵盤,卻又能做到集成紅白機的所有功能,能做到插卡即用,只需將鍵盤連上電視機,就可做到娛樂與學習兩不誤。
這樣聽着是不是很熟悉?
不錯,它就是幾年後,即將推向市場的小霸王學習機。
這款學習機當年一經推出,就直接在國內市場殺瘋了。
花最少的錢,還不到一臺當時的臺式電腦1/10的價格,卻又能享受電腦的一些簡單功能,而且還能給孩子們充當學習機,遊戲機,簡直就是當時那個時代的神器。
陸陽現在要做的,就是趕在小霸王公司之前,先把這款產品推向市場,造成一個既定事實,他纔是這款產品的發明者。
這種行爲雖然很無恥,有跨時空剽竊的嫌疑。
但卻很有效。
當然,陸陽也不是直接照搬,而是做了一些細微之處的修改的。
不然哪能顯的出重生者的牛掰之處?
而至於修改的地方。
比如說,小霸王公司推向市場的第一代,第二代學習機,就有很多功能根本用不上。
像那個什麼倉頡輸入法,這款輸入法發明於1976年,是一種字形輸入法,通過漢字的形狀進行編碼,普及難度極高,早就應該被時代所淘汰,只會有一些特殊人羣纔會使用。
所以陸陽直接就把它摘了出來,而新加入的則是後世最爲流行的拼音輸入法,當然,現在的拼音輸入法還很簡陋,陸陽的團隊時間不夠,加上這方面技術人才也緊缺。
不過沒關係,隨着時間推移,陸陽的團隊總會做出新的成績,等到有新的更高效的拼音輸入法以後,再在後續的小天才版本學習機中集成推廣開就行。
可能剛一開始,大家都會覺得,五筆要比拼好用,但是隻需要能多更新幾次,陸安相信,總會有拼音輸入法深入人心的那一天。
到時候,他一定要給這款拼輸入法重新取名,就叫它智能拼音。
除了這個智能拼音以外,陸陽還又新加入了一些功能。
比如說:看圖學字,這是給學齡兒童用來啓蒙語文的。
再比如說:99乘法口訣表朗讀,這是給學齡兒童用來啓蒙數學的。
本來陸陽還準備新加入小學1~6年級的課程,包括語文,數學等等,可惜第一是時間上來不及了,這是一個很大的工程,第二的話,沒有教育部的批文,這樣做的話可能會觸犯相關法律。
所以就只能先集成一點這些簡單功能,先把產品推向市場,立住腳跟了再說。
陸陽打算等到推出它的第二代產品,第三代產品,第四代產品的時候,再去考慮按照自己的打算,把這些小學書本上面的知識,全部都集成到學習卡上,這樣它纔看起來更像一個學習機。
纔對得起“小天才”這三個字。
說完了這個,咱們再回到正題。
杜玲玲年輕的時候,也和她姐姐這女兒許思琪一樣天真浪漫,曾經被杜家老爺子阻止她進入政壇,而且非讓她留校任教,直到10年後,杜玲玲思想上更成熟了,她決定不再聽家裡老爺子的建議了,毅然決然跳出了校園這個舒適圈,進入到了政壇打拼,並且很快有了現在的成就與地位,難道這些都是運氣嗎?
當然不是,人家即使沒有遇到陸陽,也一樣能夠混的風生水起。
那麼許思琪呢?
她若也像他小姨一樣,選擇從政,選擇下放到地方去當官,是不是也能很輕易就能獲得這些成就?
畢竟她小姨有的背景與資源,她也有啊。
可是答案是不對,而且她若真這麼做了,肯定會很快就栽跟頭。
杜玲玲雖然10年前曾經被杜家老爺子也同樣在從政上判了死刑,但記住,那是10年前,而現在她已經有了10年的在學校執教的經驗,這10年的寶貴記憶,給她的不僅僅只是知識上的沉澱,還有人格與人性上的沉澱,這些都很重要。
許思琪她只看到了她小姨在人前的風光,卻沒有能看到她小姨其實在風光以前,也是有過一段時間的沉澱的。
她若真想學她小姨,而且現在即可,那也只會是東施效顰,恐怕苦果她未必都能承受得起。
只見她有些心不在焉的道:“謝謝明月姐,既然你幫不了我,那我就不麻煩你了。”
很顯然,殷明月所遵從的那一套,在她這裡根本行不通。
許思琪今天特意爲自己選了一套帶帽檐的衝鋒衣,只見她說完以後,將帽檐立起來,然後又想了想不放心,又從這件衝鋒衣的內襯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塊花手絹,蒙在了自己的嘴鼻之間。
然後加快腳步,直接向前面的陸陽追去。
心裡祈禱着: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只要等待會兒上了車以後就安全了。
她的身份是陸陽的秘書,陸陽的出行,在沒有新的秘書接手以前,就肯定還是由她來負責。
所以早在鵬城上飛機前,她就已經代表陸陽這個老闆聯繫了家裡。
讓阿龍帶隊,調車,直接奔赴百公里之外的省城,到這黃花機場大廳外面來接他們一行人。
所以關鍵就是幾分鐘。
陸陽回頭,拎起她的帽檐道:“我說許大美女,你這又是唱哪一齣?鬼鬼祟祟的,我剛纔差點以爲是小偷,還好我收手及時,不然就你這樣的,我一拳下去,你豈不得變成嚶嚶怪?”
許思琪雖然不懂什麼叫嚶嚶怪,但是她能聽的懂,陸陽這是在奚落她,所以她很生氣的道:“幹嘛,把你的狗爪子拿開。”
陸陽嘿嘿一笑道:“喲,長本事啦?”
從前那個低眉順眼的許秘書,隨着鵬城之前的結束已經消失,現在迴歸的是刁蠻任性的許家千金。
“我想起來了,你小姨她是星城人,那你外公也肯定是星城本地人了,這裡可是你的主場,疑,那你幹嘛這幅鬼樣子,又鬼鬼祟祟,又躲躲藏藏,你這是在躲誰?”
陸陽其實應該早就猜到了。
可他就是不把話給說透了,就是要故意逗她。
許思琪氣惱的直跺腳道:“你討厭,小聲一點,別把別人的目光給吸引來了。”
就在這時,她用來擋住口鼻的花手絹,因爲陸陽把她頭上的帽檐給掀開了,沒有約束,一下子就飄走了。
她剛想伸手去抓。
但是又突然尖叫一聲,轉過了身去,直接蹲了下來,用雙手捂着臉,帶着哭腔的道:“都怨你,都怨你,害我被我爸媽他們看到了,他們已經向這邊走來了,怎麼辦……怎麼辦……”
她倒不是反感繼續回去幹戶外新聞主持人。
而是她之前與她媽打賭輸掉了。
沒有能通過她自己的努力,通過實習期考覈,獲得一個正式轉正加入省電視臺的機會。
而按照約定,她需要聽她媽的話,去按她媽說的做,去相親,去政治聯姻,嫁給一個不愛她,她也不愛的男人,然後最好的結果是日久生情,而最後的結果自然是各玩各的。
通過她多方打聽來的消息,似這種政治聯姻,通常而言都會只有一種結果,那就是各玩各的,沒有什麼幸福可言。
當然,也沒有什麼不幸福可言,至少,失去了愛情,但獲得的卻是物質與精神上的雙享受,在錢與權之間,至少可以二選一,或者兩者都兼得,除了有一點風險以外。
當然,這都跟許思琪無關,她是去享福的,又不是去背鍋的,真要嫁給了那種貪污腐敗分子,大不了就是送對方進去坐牢,她帶着錢在外面瀟灑。
難過是不可能難過的。
除非“日久生情”。
陸陽居高臨下,看着陷入慌張的許思琪道:“你這麼怕見你爸媽,總該不會是捨不得我吧?”
許思琪雙手矇頭:“不聽不聽,王八唸經。”
陸陽又緊接着逗她道:“要不我們打個賭如何?待會兒你爸媽他們過來,不僅不會帶你走,而且還會邀請我去你家做客,你信不信?”
許明月蹲在地上,翻了個白眼,用樹枝在馬路牙齒中間畫了一個圈,你就吹吧。
陸陽見她不信,又大笑起來,惹的周圍人全部都來看他。
“找到了,就在那邊,咱們家思琪也在,快走。待會人家上車,才把人家叫下車,就有些不禮貌了。”
一個疑似許思琪她媽的聲音響了起來。
在她身邊,不僅跟着許昌平,還跟了另外一箇中年男人,甚至這位中年男人身邊,還配了秘書,以及不少跟隨的公職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