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睡吧!我就在這間屋子守着你。”
端木見池藍站在地中央,一臉無措的樣子,心生憐惜,抱起來放在牀上。
池藍躺在牀上毫無睡意,如果不是古堡裡關了許多瘋子,如果不是奇怪的噠噠噠聲,如果不是端木說看到一個白色影子……
她不會這樣難安。
“端木哥哥,你去休息吧!”池藍望着端木穩重的臉,道:“我已經不怕了。”
“你睡吧,我一夜不睡不打緊。”
端木起身把主燈關上,只留了牀頭燈。在落地窗前的一張太師椅上坐下。一夜不睡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在非洲戰場上三五日不睡也有過。
窗外的雨仍在噼噼啪啪的下着,偶爾夾着一兩聲悶雷。
池藍不知道這場雨還要下多久,怔怔的望着窗外,漆黑的夜,淅淅瀝瀝的雨,一如她的心情。
歐鼎峰在做什麼,小池寶睡了吧!
大臥室的光線很昏暗,讓她有點煩躁。
掀開身上的毯子,想用遙控器把主燈打開,反正睡不着,不如醒着。可是突然不知從哪裡傳來一陣陰測測的笑,像《聊齋》女鬼出現時的聲音,聽着人遍體生寒。
池藍陡然抓緊毯子,臉色變得煞白。
這間古堡一定有鬼!
就在她這麼想着。
端木敏捷的離開窗前,衝進客廳,推開門衝出來。
靜悄悄的長廊,連個鬼影子也沒有。
他眉頭微皺,忽然臥室傳來一聲恐怖至極的尖叫。
那是池藍的聲音。
端木的臉色刷的失去血色,回過身,箭一樣射進臥室。
歐式大牀前。
一個披頭散髮的白影子。
儘管端木從角度只能看到白影子的側影,卻能看清那是個巫婆一樣骨瘦如柴的瘋女人,慘白眼睛顯露出一種兇狠的氣象,枯瘦的雙手掐住牀上的小女人的脖子。
瘋女人一邊用力掐,一邊咧着嘴發出夜梟般的哭號聲。
牀上的池藍一動不動,四肢僵硬,面色青紫,舌頭吐出,雙眼瞪得銅鈴一樣。
端木的心騰地跳到嗓子眼,心臟都要停頓了,迅速衝過來,用幾乎要撕裂一頭牛的力道,向瘋女人猛地推過去。
瘋女人從牀上飛起來,“砰”撞到五六米外的牆上,再從牆上跌落地上,霎時間頭破血流。
端木抱住牀上的小女人,手指探在鼻端,發現還有微弱的氣息,頓時熱淚盈眶,浮起一種向上天下跪的情緒。
一邊微池藍做着心臟按摩,一邊迫使探張開嘴,趴下來,對上她的嘴,做着人工呼吸。
三分鐘過去,池藍還沒有醒來。
端木仍然一遍遍做着重複動作,堅持不懈的急救。
門是敞開的,過道里響起一陣腳步聲。
林炫帶着兩個保鏢進入臥室,看到昏迷不醒的池藍,雪白的頸子上清晰的掐痕映入眼中。
“發生了什麼事?”林炫震驚的喊起來。
端木無法回答他,認真爲池藍做着心臟按摩和人工呼吸,哪怕她沒有醒來的跡象,他也要一直的做下去,否則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精神失常。
“炫兒。”
牆根傳來微弱的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