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3章 黑手伸向了董氏
閻濤笑着搖了搖頭說:“老黃,對於你今天能來見我,我表示非常歡迎,還是那句話,你是聰明人,應該會審時度勢。
“聰明不是壞事,可是,什麼東西都不能過,老祖宗講究‘過猶不及’,聰明也是一樣,過分了就可能變成愚蠢。
“腳踩兩條船看起來是好事,可以左右逢源,不吃虧,可是萬一哪條船稍稍動一下,就可能落水啊,老黃,所以,我勸你一定要考慮清楚。”
黃文成頭上的汗越擦越多,顯然他已經緊張到了極點。
場面有些詭異,一位三十歲出頭的年輕人,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看起來很和善。
可是坐在他對面五十多歲的的禿頭男人卻如坐針站,渾身冒汗。
閻濤嘆了口氣說:“老黃,看起來這頓酒咱倆是沒有緣分喝完了,這個房間太熱,要不你換個地方喝吧,也許能好得多。”
黃文成渾身一激靈,也不顧得擦頭上的汗了,趕緊正襟危坐,面向閻濤,像小學生一樣,規規矩矩的說:“閻警官,我錯了,我不該還心存幻想,那些人怎麼可能是您的對手?
“我現在就把我所知道的他們的情況統統告訴你。”
閻濤搖了搖頭說:“不忙,老黃,咱倆先爲你終於想明白要做一個真正的聰明人乾一杯。”
週一一上班,閻濤就接到支隊的通知,副大隊長以上領導到刑警支隊會議室開會。
市公安局刑警支隊原有一正三副四位支隊長,現在加上閻濤變成了五位。
會議只有一項內容。支隊長楊德明向大家重新介紹了支隊新增加的這位班子成員,然後重新調整了支隊分工。順理成章,將原來由楊德明直接分管的重案大隊分給了閻濤分管。並且把原來由另一位副支隊長分管的打黑大隊也納入了閻濤麾下。
支隊的會議一結束,閻濤就把打黑和重案大隊的幾位大隊級領導召集到了自己的辦公事開會。
刑警支隊的辦公樓比較寬敞,但是重點向一線傾斜,除了每名中隊長都有自己的辦公室外,每個探組一間辦公室。
最大的辦公室不是支隊長楊德明的,而是各個大隊大隊長的辦公室。
因爲支隊除了有大會議室可以容納全體刑警支隊幾百號人一起開會之外,還有一個小會議室,可以坐下四、五十人,這是專門用來副大隊長以上幹部開會的地點。就在支隊長辦公室的隔壁,所以支隊長辦公室沒有小會議室,大隊長有。
這是因爲大隊長經常要召集手下的大隊其他領導和中隊長、探長開會,這樣的會還比較多,使用頻繁,所以大隊長辦公事多了一個小會議室。
本來楊德明徵求閻濤意見,準備在樓上給他騰出單獨一間副支隊長辦公室,被他謝絕了,沒必要麼。就兩個部門,打黑和重案一起開會他辦公室外面的小會議室完全夠用。
他這個人不大注重這些形式,楊德明笑了笑,只說了句:“那就以後再說。”
實際上楊德明知道。這不只是個形式問題,閻濤自己慢慢就會發現,在他的大隊長辦公室開會。人家打黑大隊領導肯定會覺得彆扭,感覺這位副支隊長把自己不當嫡系。
本來麼。重案大隊都是你的老班底,你還兼着重案大隊長。又到重案大隊地盤了,人家心裡不痛快是一定的。
只是閻濤現在心思都在案子上,一時沒想明白,不過楊德明不擔心這個,這小子腦子活,用不了多久就想明白了。
市局刑警支隊由於歷史的原因,打黑大隊的力量都比較薄弱,因爲十幾、近二十年來,從秦學禮開始,到林山、楊德明,前後三任刑警支隊長都是從重案大隊上來的。
重案大隊實力一直都比較強,春城的黑社會勢力早就被重案大隊打得土崩瓦解了,形成不了氣候,打黑大隊只能幹一些敲敲邊鼓,小打小鬧的活,力量也就一直被壓制。
到現在爲止,打黑大隊只有三個中隊,大隊長也只有一正兩副,教導員由大隊長路寶田兼任。
看看人差不多到齊了,閻濤宣佈了一下這次會議的主要內容。
一是兩個大隊領導進一步熟悉一下,畢竟都是自己分管的,以後說不定有合作的機會,其實也不是什麼以後了,接下來,第二個議題就是重案和打黑兩個大隊,聯合調查安北黑社會勢力大舉進入春城的案子,切入點就是董事集團原董事長董婉芬服毒自殺一案。
因爲據內線報告,這起案子很可能和安北原來的兩大黑社會勢力有關,而且涉及毒/品犯罪,因爲董婉芬自殺所用的就是毒品——冰/毒。
本來涉毒的案子應該交給禁毒支隊,可是,這起案子比較複雜,而其線索也是重案大隊摸上來的,所以,這個案子刑警打算自己辦了。
閻濤明確表示,這件事他已經和支隊長彙報了,支隊長明確表態支持,並且局領導也沒意見。
兩個大隊的大隊長們當然沒有意見,有大案子才能出成績,纔有立功升遷的機會,沒案子閒的蛋疼,哪有機會被領導們看見?
閻濤簡單介紹了大略的案情,重案大隊的幾位副大隊長和教導員除了田衝以外,都沒啥太大的感覺。
這段時間接連辦大案,他們已經習以爲常了,別說大隊領導了,中隊長現在都不大把一辦案子放在眼裡。
打黑的三個人可就不一樣了,已經很久沒有辦過像樣的案子了,這位新的主管領導一上任,馬上就有大案子辦,個個摩拳擦掌、意氣風發。
這一點讓閻濤比較滿意。
他看了看大家說:“下面我把下一步工作簡單說一下。
“老路,你們打黑大隊先做一下摸底工作。主要摸一下我們春城市原有的一些具有黑社會性質的殘餘勢力最近有沒有什麼新動向,重點是那些被打擊過的又放出來。名聲比較大的。
“外地黑惡勢力要進駐春城,一般都會和當地的人相互勾結。不然他們也難以立足,這是過去的經驗。
“另外和禁毒、治安溝通一下,看他們有沒有什麼新情況,摸一下最近的毒/品市場動向,重點是娛樂場所,暫時先做一下這些基礎工作。
“重案這面,李偉負責日常工作,那兩起殺人碎屍案和系列搶劫案不能放鬆,四、五兩個中隊歸你負責。
“萬河和田衝。主要以董氏集團爲突破口,可以傳訊那個那波了,另外對樊文天和他的女兒樊娟娟、兒子樊志偉以及手下的幾名骨幹都不能放鬆,只要進入我們的地盤就要盯住。
“我會和奉城警方聯繫,讓他們配合我們。
“另外,派人去交警查一下那個翻斗車司機,看看他是不是受人指使,不要搞刑訊逼供,我仔細想了一下。也許只是個巧合。”
閻濤適當的把握了自己的角色,他現在的身份不再單純是重案大隊的大隊長了,而是主管副支隊長,不能像大隊長下達任務時那樣事無鉅細的交代了。那樣做只有費力不討好,搶了大隊長的工作,人家還會有意見的。
安排完工作。閻濤就接到了蓋雲鵬的電話,下午要開一個小規模的政法工作會議。由省政法委主持,通知已經下發了。請他準備一份簡短的發言稿。
如果有困難,可以和省政法委辦公室聯繫,他們對做這類稿件比較有經驗,並且告訴了他電話號碼和聯繫人。
閻濤和政法委辦公室聯繫人聯繫了一下,對方告訴他稿件不用太長,有三五千字就差不多。
會議開的時間不長,總共不到兩個小時,規模也不大,規格卻不低,省委三位常委參加了會議,除了政法委書記、紀檢委書記還有省委秘書長吳海也參加了會議。
公檢法司的一把手都在主席臺就坐,下面坐着的是各市、州主管政法的領導、公檢法司各部門一把手,以及省直主管政法工作的領導。
羅煥文留下來參加了這個會。
會議的議題只有一個,總結表彰付英男二十三億詐騙案的有功人員。
閻濤被公安部授予一等功,專案組和春城市局刑警支隊重案大隊分別獲得集體二等功的榮譽稱號。
由於被害人的集資懸賞,閻濤個人獲得獎金一百萬元人民幣,專案組和市局刑警支隊重案大隊分別獎勵現金一百萬元人民幣,這在全國也是首開先例。
閻濤的妻子云颺被授予優秀刑警家屬的榮譽稱號。
省委主要領導有明確指示,不建議獲得獎金的個人和集體把獎金捐獻出去,那樣的話就失去了獎勵的意義,這次重獎,目的就在於激勵廣大政法工作者積極破案,爭取立功。
散了會,沒有像原來預想的組織慶功宴,會議要求政法幹部儘量趕回自己的工作崗位,不要影響日常工作。
已經到了下班時間,閻濤驅車趕到了春城大學新聞學院,已經八月中旬,雲颺開學第一天,他要去接一下妻子。
雖然颺颺自己有車、有司機,可是老公的心意不是其他可以代替的。
雲颺今天打扮的很職業,一身類似深綠帶着暗格的職業套裙,顯得更加知性。
閻濤已經把點點打發走了,雲颺直接上了閻濤的捷達副駕駛座位,閻濤爲她關上車門之後才自己上了駕駛位置,爲妻子繫好安全帶以後,把一張銀行卡遞給了雲颺,笑着說:“這是一百萬獎金,你該換臺車了!”
雲颺一愣:“哥,什麼獎金這麼多啊?不會是這次那個詐騙案吧?”
閻濤把愛人的小手握在了自己的大手裡說:“你猜對了,颺颺!在一起這麼久了,我都沒給你買過一件像樣的禮物,這就算是送你的禮物吧!
“一百萬雖然買不到什麼好車,買臺差不多的suv還是可以的,性能好,安全係數高,除了日本車,什麼車都可以。”
雲颺把身子依偎進老公的懷中,柔聲說:“哥,颺颺知道你對我好,可是,真正該換車的是你啊,我的高爾夫還是很新的,你那臺捷達開了有五六年了吧?
“怎麼說你也是副支隊長了,該換一臺好一點的車了。”
閻濤順勢在雲颺的額頭親了一下說:“你是女生啊,就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穿的好一小點,車也要好一點,我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必要的?
“我的車技你是知道的,就算有人算計我都難上加難,那臺捷達我都有感情了,而且就是上下班開開,支隊其實也有新車,我沒要,辦案的時候都有隊裡的車,所以這件事就不討論了,晚上抽時間上網查查,看你自己喜歡什麼車,什麼顏色的。
“那臺高爾夫就送嫂子吧,她來回上下班、接壯壯也方便。”
雲颺乖巧的點點頭說:“颺颺知道啦,這是哥對颺颺的愛,颺颺心裡很溫暖,這種愛比開好車要珍貴的多呢。”
晚上,在午飯前莊小小和雨涵陪着那茜來到了閻濤家。
這兩個人分別是閻濤和雲颺安排的,要她們兩人時刻不離那茜左右,就算是去洗手間,也要有一個人陪着。
那茜的眼睛還是紅的。
下午她給閻濤打過電話了,當時閻濤正在開會,說好晚上再詳細談。
前一天下午,雲颺主動找了一個鐘點工,幫忙做了晚飯。
雲颺開學了,這是早就打算好的,櫻蘭原打算她可以和颺颺姐輪流做飯的,沒想到,她現在比誰都忙。
剛一進來,還沒等去洗一洗,那茜就拉着閻濤坐在了沙發上:“閻濤,果然出問題了,我粗略的讓財務人員統計了一下報表,有一位是姥姥在的時候的心腹老財務了,已經退休回家,被我找了回來。
“她發現,公司最少被轉移走了一億七千萬的資金。”
閻濤點了點頭,他不感到有多意外,按照那茜的說法,董婉芬染毒最起碼有一個月了,她女兒女婿也遭了人家的道,不出問題纔怪呢。
他不動聲色的問:“查清是怎麼回事了麼?這筆款項到底流向了哪裡?具體是怎麼操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