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坐下來,點頭道:“您就是天惜小姐吧?真是很早就聽說您的大名了,久仰。我叫白日,直接喊我名字就可以了。”
天惜出奇的落落大方,淺笑道:“先生太客氣了。是天惜希望能向先生請教,當然必須稱呼您爲先生,倒是您可以直呼天惜的名字呢。”
白日撓撓頭,道:“那……天惜小姐,今天出來,不怕影響明天的比賽麼?”
天惜笑而不語,拿起桌上的一個杯子,遞給白日道:“這是天惜剛泡的,可以喝了試試看。”
白日這才注意到在這不大的船艙內,兩人相對而坐的旁邊正放着一個小爐子,上面有一個壺正冒着熱氣。
而此刻遞來的杯子也是溢滿清香,低頭一看,杯底正沉着茶葉,他頓感親切,笑道:“原來是茶,我還以爲只有雨夜纔有呢。”
天惜眸子一亮,道:“先生原來是從雨夜來的。那裡可是茶的故鄉呢。”
白日一呆,道:“是、是麼?我只知道喝……”
天惜喜滋滋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道:“當然了,古書曾說喝茶一碗喉吻潤;兩碗破孤悶;三碗搜枯腸,惟有文字五千卷;四碗發輕汗,平生不平事,盡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靈仙。”一頓,道:“你看修真再怎麼修,還不如喝茶呢,喝上六杯就可以成仙了。”
白日哈哈笑道:“天惜小姐真是博識。”
天惜眸中射出幾點智慧的神芒,輕笑道:“只是我沒事喜歡看這些而已,算不上博識,不過這茶的確是好東西,多喝的話,可以預防不少病。”
白日淺嘗了一口,只覺得入口異常清淡,等細細回味時又齒間留香,當下驚訝的問道:“這是什麼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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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惜道:“這是天惜自己沒事時種的,叫做清惜茶。”
白日一怔,忽然想到那個縱天器叫做惜清,而這個茶又叫做清惜,難道這兩個字有什麼特別的意義?
天惜捧着茶杯,淺淺喝了一口,轉頭看了看旁邊的河面,靜謐的河面上,月光灑在上面宛如鍍了一層銀,隨着水波的晃動而輕輕的盪漾着。
白日看着這幕,心中忽然生起一種奇妙的感覺,心神出奇的安定,而在這一刻,天惜身上似乎也散發着無盡的魅力,讓白日看得有些渾然忘我。
過了一會兒,天惜忽然轉頭過來,似是想起什麼,喚道:“哎呀,我差點忘了,請先生來,是想請教先生關於拉比動力系統的問題的。”
白日見沉默被打破,但剛纔那種感覺依舊存在,笑道:“天惜小姐,我其實並不懂器的設計,更加不懂什麼動力系統。”
天惜詫異的道:“那以拉比的原先設計,是不可能超過惜清的啊……”語音一頓,忽然道:“啊,是天惜糊塗了,先生其實早就說了,拉比只有在您手上纔有這樣的速度,那就說明,拉比的設計並未改變,而是動力源上出現了變化。
“嗯?難道先生可以在一開始便把真氣運至極致?或者說先生的動力源用的不是真氣?”
白日心中暗暗吃驚,沒想到天惜這麼快便反應了過來,神秘一笑,道:“來,爲了表現我的誠意,請天惜小姐上去親自感受一下就可以了。”
天惜正要說話,白日便已經一個箭步邁了出去,站在船頭,見天惜仍在艙內,不由愕然道:“難道天惜小姐沒興趣麼?”
天惜走了出來,站在艙邊,笑道:“抱歉,天惜不會武,所以無法跟先生一起飛上天去。”
白日愕然一下,還以爲每一個設計器的高手都會武呢,原來天惜這個頂級器者不會,當下笑道:“不過天惜小姐不嫌棄的話,我可以帶你上去。”
天惜看了看天空,展開笑顏,道:“如果先生不怕麻煩的話,當然可以。”
白日飛身過去,單手摟住她的腰肢,只覺觸手處柔軟異常,接着鼻端一股清香傳來,沁人心脾卻絲毫沒有升起,整個人一飛沖天,以最快的速度到達了高空。
就在飛上去的瞬間,白日似乎看見了海倫娜正喊着什麼,飛出那邊的大船。
他正在奇怪,忽然身邊的天惜一陣劇喘,側頭一看,只見天惜那隻能稱得上秀氣的臉上毫無血色,嘴脣也變得蒼白無比。
白日嚇了一跳,趕忙從“芥子”拿出拉比,打開艙門,將她扶進去。
好一會兒後,天惜才充滿歉意的道:“抱歉,我身體不太好,所以一旦到了高空,很容易供血不足,氣喘。”
白日心中一陣哀嘆。
實際情況肯定比她說的還要嚴重,不然剛纔海倫娜也不會那副表情飛過來,自己還真是大膽,如果真讓她出了什麼意外,那自己肯定要後悔一輩子。
此時的他,心中已經對這個看上去普普通通、彷彿鄰家女孩般的天惜,產生了無限的疼惜之情。
白日柔聲道:“沒關係,你可以在這裡好好休息。”
天惜笑着點點頭,道:“能說話就代表我又恢復了,沒關係。”一頓,道:“對了,你剛纔是用什麼儲藏法器?居然能夠放下拉比!”
白日本不想說出自己的秘密,但天惜的問話,總覺得有種無法抗拒的力量,答道:“是‘芥子’。”
天惜站起身來,愕然道:“天啊,居然真的有這種東西存在,我還以爲是書上騙人呢!”
白日笑笑不語,天惜此時也已經站起身來,走向操作檯。
白日也跟着走了過去,天惜的個子並不高,只到白日的肩膀,此時站在旁邊,白日需要低頭,才能看到天惜。
見她臉色真的慢慢恢復了,他這才放下心來,道:“如果我把速度加快,對你身體沒事吧?”
天惜看了白日一眼,微笑道:“沒有關係,所有縱天器的內部都有防護措施,一般都會按照所能達到極限速度的十倍來做防護措施。”
白日一點頭道:“好的。小心喔,不行的話可以拉着我!”
天惜笑着點了一下操作檯邊緣處一下,只見臺上慢慢升起一個架子,人恰好可以把手抓在上面,天惜抓緊後興奮的道:“來吧!”
白日還是第一次知道有這樣的裝置,想起上次還曾和諾兒兩人在這裡面摔的七葷八素的,微微一笑,道:“那就開始了。”
說完,手放到了那個控制器上,體內此時是一半真氣一半真元力,真氣儲存在丹田處是爲了再生真元力而用,而真元力則流動在經脈內,微微一發力,真元力頓時流向控制器。
拉比無聲的飛了出去。
由於是夜空,並不像白天那般能夠那麼明顯的感覺到周圍的速度,但天惜閉上眸子,似乎在感覺着什麼。
白日將真元力源源不斷的輸入控制器,只見拉比的速度越來越快,就連旁邊的艙壁似乎都有些發顫。
白日一時興起,將丹田的真氣慢慢往下沉去,試圖生出更多的真元力來加速。
就在這時,忽然天惜略帶顫意的聲音響起,道:“不能再快了,它們已經受不了了。”
白日趕忙散去體內正在不斷生成真元力的真氣,見天惜正渾身發顫,而那個金屬架也在不停的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