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真的是太謝謝你了。”守心忙道謝,若這裡不是古代,她真想擁抱一下這淳樸的村民。真不知是他運氣好,還是自己運氣好。
“客氣啥,不過是幾顆草藥罷了。”男人不知道這草藥的珍貴,自然也就沒太當回事兒。
守勢接收到了弈尋的示意,便掏出一錠銀子,足有五兩。“這位大哥,這是我們一點兒小意思,請您收下。”其實,這草藥可不止是五兩銀子這麼少,只不過他們是普通村民,若一下子給的太多,反而會引起懷疑,或者是生出什麼枝節。隨後,弈尋開口淡淡道:“昨晚多謝大哥的照料,我們睡得很好,今早又得了你的草藥,這點兒小意思不成敬意。若是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到井城的尋遠鏢局遞個話。”說罷,從懷裡掏出一個看似普通的小木牌遞給男人。
男人憨厚的撓撓頭:“這,這也太多了,不過是幾株破草。”
“也許這對大哥來說是株破草,可我們正好需要,便是好的。大哥請不要推辭了,收下吧!”守心笑着道,男人才不好意思的把銀子收下,小心翼翼的揣進懷裡。至於弈尋遞過那塊不起眼的小木牌,他則是隨意的塞進袖子,想來是不認爲有什麼重要。
然而,他並不知曉,這小木牌可比這五兩銀子有價值的多。
弈尋許下小木牌,就是想以後能幫助到他,畢竟五兩銀子抵不過這四相生草藥,而這草藥能交給一山神醫換來給慕容子聰醫腿的機會。對弈尋來說,絕對是無價的。
隨後,守心又向男人描述了春日需要尋找的那株草藥,草藥名爲破寒春(ps:純屬虛構!)問他曾見過沒有。
男人搖頭,他記憶中沒見過這東西,即便是見過了,也忘到了腦子後面。
在離開之前,弈尋當着付明宇的面兒對男人說:“我們並非只要這麼幾株,你若是還能採摘到這草藥,就送到京城的尋遠鏢局,我們會高價收了這幾株草藥,並且來回車馬費也是我們出。”說罷,掃了眼付明宇,待男人答應下來,他們便離開這裡,弈尋又對付明宇說:“不知付公子對這四相生急不急着要,若是不急,就等這村民的草藥吧。這草藥對我們來說很重要,恕我不能想讓。”
弈尋的態度很客氣也很堅決,讓付明宇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他知道,弈尋能對他這般客氣是看在守心的面子上。而他最不願意接受的就是弈尋和守心現在的關係,讓他無法待在守心身邊。“這四相生是你們付了銀子的,自然就是你們的。我若找不到,想必我那朋友也不會體諒與我的。”
弈尋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幾日功夫,積雪就只剩下薄薄一層,向陽的地方已經露出了溼潤的土地。春日的腳步已然靠近,他們也開始了新一輪的尋找,希望這破寒春沒有四相生這般難尋,別讓他們白白浪費了時間和精力。
其實,弈尋心裡已然相信了之前一山神醫說過的話。一山神醫說也許只有守心能找到這難尋的草藥,原本他就相信守心有別人沒有的氣運,如今其他人沒找到四相生,他和守心一起來便尋到了,所以這更加說明了一切。
古人本就信奉神佛,即便是弈尋這種人也對神佛很是恭敬!
不過,他倒不是那種凡事毒指揮祈禱神佛保佑的人,他相信,凡事還是要靠自己的努力才行。否則,他肯定在小的時候就一命嗚呼了。
積雪開化的日子在野外更不好過,尤其是夜裡的時候,地面都很潮溼,他們不得不找一些乾柴撲在地上用作簡易的牀。然而這簡易的牀哪裡比得上真正的牀,鉻的守心都想罵娘了,若不是天氣太過寒冷,她都想所幸找棵樹睡上一覺了。
這次,路過某個小鎮的時候,他們還不忘去鎮上的藥鋪看一看,有沒有這種藥。雖然不抱什麼希望,但也許就有呢!事情都是沒有絕對的,他們越來越相信這句話,否則四相生就不會在那個村民家找到。
而他們不早不晚是在那日在他家借宿,有些事情還真是註定呢!
北丘國真不愧是著名的極寒之地,即便春日草木已經漸漸開始發芽,天氣卻還是比南殤國要冷上許多,他們依舊穿着厚重的毛皮衣服。然而,山上的小動物卻多了一些,神馬狐已經開始跑去招兔鬥雞了,小傢伙似乎感念付明宇給它的香腸,偶爾會帶回來一隻獵物給他。
付明宇當然開心了,心肝寶貝的亂叫一陣,驚得神馬狐離得遠遠的,似乎開始懷疑這個人得了失心瘋了。
比起神馬狐和付明宇的輕鬆胡鬧,守心則整個人都緊繃了尋找破寒春。通過了許多事情,她也覺得老天把一些氣運加在了她的身上,讓她有某種比較好的機緣,所以尋找破寒春的重擔,她就自己擔上了。最最重要的是,她知道,慕容子聰的腿一日不好,弈尋就一日放心不下。做事情也都會束手束腳的,比如這一次,他原本很忙,有許多事情要處理的,他竟然全部都放了下來,來這裡尋找這五種草藥。守心實在是不忍心他這麼操勞,她知道,弈尋的操勞和自己的奔波不同。
他不僅要忙活她所知道的事情,還有許多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如朝中之事,如各國的勢力發展等等。
而守心知道,這一次他們回去皇城之後,弈尋的病就該徹底的好了。他早已在朝中有了自己暗中的勢力,現在,也是時候讓他自己展露在各國人的面前了。否則,他就算做的再出色,世人不知,他也是沒辦法去做個百姓擁戴的皇帝的。
又是一個寒冷的夜,守勢搭建好帳篷,守心依舊在付明宇的全自動帳篷中,睡袋下面是硌人的乾柴,她又把自己的黑熊斗篷脫下來鋪在上面,這樣感覺纔好了一些。她剛剛準備躺下,就發現乾柴好像堆在了一片比較柔軟的泥土之中。之前爲了節省時間,全自動帳篷是她自己撐起來的,尋找地方也沒有太仔細。若這泥土太軟,是不適合的。
她只好走出去,扯了扯帳篷,露出了原本鋪牀的位置。果然,這一處的泥土暗黑潮溼,一腳踩上去很是鬆軟。她暗罵自己一聲糊塗,竟然不好好看一下位置。
這時候弈尋三人也聽到了動靜,從他們的簡易帳篷中走了出來。付明宇搶着詢問:“守心,怎麼了?”
“帳篷位置沒選好!”守心聳聳肩,其實也沒什麼費事兒,只要把帳篷挪一下就好。
“哦,我來幫你!”帳篷裡面已經放了一些乾柴,這些都是需要移動的。
“嗯!”和付明宇,守心無需客氣,連謝謝都省了。
守勢也頓時上前來幫忙,只餘弈尋一人站在一旁,因爲他的身份是無需做這些事情的。
很快,他們就把帳篷重新換了個泥土硬實且頗爲乾燥的地方。守心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剛剛帳篷所在的地方,只這一眼,她便愣住。“這……怎麼和破寒春長得這麼像呢!”於是,她快步走了過去。
弈尋等人也聽到了她的話,都紛紛過去查看。
果然,一株十公分左右的青嫩草藥正在這鬆軟的泥土之中,剛剛帳篷似乎碰到了它,讓它佝僂着莖,但卻半點兒沒傷到根本,草莖和葉片都是完整的。
“這,似乎真的是破寒春呢!”守勢一喜,但還是不敢太肯定。
弈尋忙拿出之前拓印下來的草藥圖案對比,這麼一瞧,可不就是破寒春嗎?半點兒都不差呢!
一時間,幾人都是沒有動作。尤其是守心,傻傻的發愣。不明白爲什麼多日尋找的破寒春竟然自己跑到了她剛纔的帳篷下面。
其實,這破寒春哪裡會跑?不過是守心自己想的。她不由得一陣懊悔,若是剛剛不覺得泥土太鬆軟,她是不是就要把這破寒春給壓爛了?
“你們愣什麼?還不把這玩意兒裝起來?這不和圖冊上的一樣嗎?”付明宇看三個人傻愣愣的,忙提醒道。守心就是爲了這玩意兒大冷天跑到這裡來的,這下子找齊了,是不是應該回去了。太好了,這該死的地方他再也不用過來了。
守心幾人這纔回過神來,均是對視一笑,弈尋拿出玉盒,把破寒春小心的收在裡面,還不忘帶了點兒地上的泥土。
“太好了,真的是找到了。”守勢見弈尋小心的把破寒春收入懷中,忍不住道了一句。這幾樣草藥弈尋可是派了好多人手來尋找。就算這破寒春只有春日纔有,可那四相生早就有的,其他人也是沒能尋到,看來還是守心的氣運好。如此想着,守勢看守心的目光更加灼熱了許多,從小到大,他就知道守心是與衆不同的。
然而,守心並不知道守勢的想法,但她心底也是十分高興的。“是啊,找到了。這些一山神醫就可以給六……六爺醫腿了。”
“嗯,相信六哥很快就能站起來了。”弈尋表面只是淡淡的笑容,可心裡也是十分激動的,他對慕容子聰是獨一無二的兄弟情。
“一定會的!”守心對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