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通六重修士的攻擊,打在光柱上,只激盪出一片片劇烈的漣漪火花,卻絲毫不能奈何陣法防護。
“你們更改了陣法權限?這不可能!”孫長老馬上反應過來,隨即滿臉不可置信的吼道。
衆長老臉上全都浮現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楚定樓的陣法是武陵大陣的重要組成部分,否則也不會困住神通六重修士。但是每個六級長老都有陣法權限,武陵大陣自然不會對付武陵自身修士。
可是現在,放開權限,卻對陣法無效,這意味着什麼?
這意味着擁有更高權限的人更改了陣法,所以他們的權限才無效。
能比六級長老擁有權限更高的人還有誰?答案不言自明。這也是孫長老等人不敢置信的原因。
難道是蘇夫子藉着衛龍的手想要囚禁他們?這到底是爲什麼?這怎麼可能?
衆長老雖然都是地位尊崇的神通六重修士,各個獨當一面,心思深沉,但是涉及到夫子這樣的大人物,他們這些忠誠的老部下頓時都變得茫然不解起來。
夏塵面無表情地掐着法決,配合衛天雲和衛龍完成陣法佈置,看似毫無問題,但是神念卻是化出完全不同的道路,給陣法留了一道空隙。
這空隙若有若無,和陣法結構天衣無縫的結合在一起,除非是和夏塵具有同等造詣的禁制大師,否則就是神通七重修士也看不出端倪。
片刻過後,衛龍的手停了下來,眼裡劃過一絲深不可測的幽光,佈陣已經完成,現在是徹底將這羣老傢伙困在楚定樓裡了。
其實核心陣法早已經啓動,孫長老等人進入楚定樓後便等於深陷陣法之中,三人只不過將陣法發動起來而已,結果已經註定了。
衛天雲和夏塵也緩緩停止了掐決的動作,靜立在衛龍身後。
“我們不相信。夫子會修改陣法的權限囚禁我們,衛龍,你到底想幹什麼,放我們出去,讓我們面見夫子。你這樣做。是嚴重違反武陵的規則。”孫長老激動的大聲道。
“不錯,衛龍,還有你,衛天雲。這樣做的後果不是你們能負擔得起的。”其他人紛紛怒喝道。
衛龍溫和地笑笑:“各位長老的要求我記住了,我一定會如實稟告夫子的,哦,對了,還沒有介紹我這位同伴。紅雲兄,你也是第一次進入武陵重地,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就別藏着掖着,趕緊亮個相吧。”
“好啊!”夏塵陰邪地一笑,搖身一變,瞬即變成紅雲老祖那高大陰森的形象,皮笑肉不笑道:“各位武陵的道友,好久不見。不知道你們想沒想老夫,哈哈哈。”
“紅雲老祖!”衆人齊聲震驚道,臉上浮現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這真是意想不到,紅雲老祖竟然會進入武陵陣法重地,和衛天雲還有衛衝混在一起。這怎麼可能?
“衛龍,衛天雲,是你們勾結紅雲老祖,想要困住我們。你們爲什麼要這樣做?修改陣法權限的是不是夫子?”孫長老忽然平靜下來,沉聲問道。
其他長老也紛紛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畢竟都是神通六重修士,心思深沉,沒有情緒激動的大叫大嚷,而是各個臉色陰沉地注視着衛龍。
每個人都感覺了事情的嚴重性。
如果衛龍只是以陣法困住他們,在沒弄清真象之前,這還只是武陵內部的混亂,但是如果牽涉到紅雲老祖,那就不簡單了,很可能是一樁針對武陵的驚天大陰謀。
衛龍自然不會回答他,只是平靜地道:“不好意思,各位長老,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們真相,不過只要再過幾天,你們就會知道一切,在這之前,還請各位稍安勿躁,老祖,紅雲兄,我們走吧。”
夏塵正要轉身,衛天雲卻沒動地方,淡淡道:“你和紅雲先走,我再看一遍楚定樓的陣法,畢竟是要困住他們幾天的,不能出半點差錯。”
夏塵心中一凜,這老傢伙還真是夠謹慎,口中說查看陣法是否有異,其實暗地裡是想看自己剛纔有沒有動手腳吧?
他自問扮演紅雲老祖沒有任何差錯,難道衛天雲這麼謹慎,除了衛龍之外,對紅雲老祖也不信任?
不過要是真能檢查出我做的手腳,那還真是高看你了。夏塵心裡冷笑,比禁制造詣,除了唐詩嫣,還真沒見過能和他比肩的人物。
他淡淡地看了一眼衛天雲,眯起眼睛,卻沒有說話,只是大步走了出去。
衛天雲似乎毫無知覺,但是眼神卻不禁微微一縮。
衛龍並沒有看到這一幕,向臉色鐵青的孫長老等人揮了揮手,便隨着夏塵一起向殿外走去。
很快,兩人走出楚定樓,衛龍笑道:“想不到紅雲兄這麼快就通曉了陣法,我本以爲還要再多等上兩天的,昨天收到你的傳信便決定今天動手,能夠順利困住這些老傢伙,紅雲兄功不可沒啊。”
夏塵哈哈一笑:“都是爲宗主做事,衛大公子何必這麼客氣,何況老夫只是配合,你纔是真正的主力。”
兩人相視一笑。
衛龍道:“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只要等待吞象、月天兩位首領到來,宗主就可以藉助他們的力量,強壓甚至煉化蘇問道的元神,大利武陵就徹底屬於我們暴雲組織了。”
眼見大事可成,饒是衛龍喜怒不形於色,也不禁露出興奮之意。
夏塵心裡一動:“衛老弟,你可知吞象和月天兩位首領具體什麼時間趕到嗎?就是在三天後嗎?”
衛龍搖頭道:“兩位首領的時間不是我能掌控的,不過就算不是三天,也應該很快了,他們到來,主要是幫助宗主壓制蘇問道,至於現在的武陵,其實已經等於控制在我們手中。”
夏塵點頭道:“原來如此,對了,衛老弟,我許久也沒見到宗主了,不知道他老人家現在怎麼樣?既然我也來到武陵,可否讓我見上宗主一面?”
本來紅雲老祖是暴雲宗主的手下得力干將,以前想要見宗主,隨時可見,哪裡還需要請示衛龍。
但是近幾年來,暴雲宗主對衛龍頗爲器重,對紅雲老祖卻是日漸疏遠,之後有什麼命令,也是通過衛龍轉達給紅雲老祖。
紅雲老祖漸漸失寵,數次想要求見頂頭上司,都沒有得到允許,而且暴雲宗主還傳信給他,有什麼事情直接請示衛龍便可,搞得紅雲老祖心頭頗不痛快。
上次幫助衛龍消除影響,便不由分說,硬是要了衛龍二十滴元石髓。
結果影響不但沒有消除,反而連他都被邊緣化了。
其實在夏塵看來,紅雲老祖雖然修爲不錯,但是人卻太邪性了點,而且太過招搖,自然比不上衛龍年輕有爲,智謀城府深厚,暴雲宗主有所疏遠也是正常的。
衛龍見這以前傲性十足的老魔頭居然肯低頭來求自己,心裡頗爲得意,不過想了想,還是搖頭道:“現在宗主正在全力壓制蘇問道的元神,最好不要受到影響,紅雲兄如果想見宗主,且再耐心等待幾天,等大事妥當,我自然會爲你引見。”
“好吧。”夏塵嘆了口氣,微微露出失望之色。
他倒不是裝出來的,如果真能見到暴雲宗主,對方既然不能動用修爲,那就可以冒險一拼。
只要將蘇問道的元神逼出來或者重創暴雲宗主,再放開孫長老等人,將真相說出來,暴雲組織的陰謀便會以最快速度大白於天下。
多等一分時間,便等於多了一分危險。雖然他已經有打算,而且一直也在將計就計,但是暴雲宗主這個大難題,還沒想好怎麼解決。
萬一到那天,暴雲宗主將蘇問道的元神徹底壓制下去,他豈不是糟糕之極?
衛龍察言觀色,微微一笑:“這次圍困行動,紅雲兄出力甚大,事情辦得這麼順利,衛某肯定會向宗主說明,宗主也一定會很高興的。”
夏塵笑道:“那就多謝衛大公子替老夫美言了,呵呵,衛老弟,據老夫所知,宗主是已經破了蘇問道的肉身,將他的元神禁錮在體內吧,那麼服用元石髓,不就可以徹底淨化蘇問道的元神了嗎?怎麼壓制了這麼多天,還不能動用修爲?”
衛龍搖頭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據宗主所說,使用元石髓,固然可以讓他的力量增強,淨化元神,但是蘇問道卻還保留意識,元石髓在輔助宗主的同時,也在輔助蘇問道變得強大……這等於是飲鴆止渴,使用一次元石髓,宗主的負擔就會更重一些,但是沒辦法,不使用元石髓,就很難壓制住蘇問道,好在等吞象和月天首領到來後,便可以聯手徹底壓制元神了,因爲也沒有太大問題。”
夏塵眼睛登時一亮,心底恍然。
他這麼問自然是含有深意的,本來只是爲了套話,沒想到衛龍居然順口全答了出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如果使用元石髓是飲鴆止渴的話,那麼就多來點,乾脆來個元石髓浴好了。
他心裡想着,表面上卻是點頭應和着,同時話頭一轉:“對了,衛老弟,還有三天,就是你讓蘇蓉蓉當衆向武陵民衆解釋了,恐怕她不會那麼乖乖聽你的話吧?你是否控制好了這小妞,需不需要老夫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