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天仙國，蘇哲還以爲這那些是吸血殭屍，可以依靠血就可以不老不死。
現在看來，不管是路峰還是馮瓚，他們想要追求的不老不死，只不過是受到了風涅槃的忽悠上當了。
風涅槃想控制他們，成爲他的利用工具。
畢竟，路峰、馮瓚，每一個都是實力高超的人。
如今看來，這個大忽悠，曾經讓這些人跳進去，並且成功的成爲功哲的絆腳石。
“那你知不知道風涅槃製造出屍人的地方在哪裡？”
陳帛書搖搖頭。
幾秒過後，陳帛書開口道：“儘管我大腦還沒有完全死去，當時已經處於沒有知覺的狀態。不過在被製造成爲屍人帶出來的時候，我見到有不少人帶着氧氣瓶。”
蘇哲摸着下巴沉吟着。
單是這個沒辦法查出風涅槃製造屍人的地方。
“蘇哲，我已經不行了……”陳帛書的語氣再度變得虛弱。
蘇哲回過神，連忙道：“你要撐住，你告訴我要怎麼能夠救活你。你想要什麼血，我都可以替你找過來。”
陳帛書搖搖頭：“沒有用了。我的身體已經垮掉，現在還能夠說話，只要是大腦還保持着清醒。製造屍人最大的一個關鍵就是要保持大腦清醒。不然，製造出來的屍人，他們沒有任何意識，只會聽從指揮，那些就真的是吸血怪物——或許用吸血怪物來稱呼都不準確，他們不能夠自動去找血喝，必須要由人供給。”
“你躺一下……”
陳帛書伸手阻止蘇哲，繼續說道：“我時間已不多，關於屍人的情況，我知道也就那麼多。最後……最後還有一件事……我女兒……”
蘇哲知道陳帛書想說什麼，握住他的手道：“你放心，我早就說過，你女兒就相當於我女兒。只要我有的，我都可以給她。但是，有一些東西，必須要由你給才行……”
陳帛書臉上露出笑容。
這是一種當父親的慈祥笑容。
“有些事情，你繼續替我去做就好了。這兩年來，因爲她才讓我繼續多活這麼久，讓我看到她一天天的成長……小時候，很多人都說她長得像我，現在慢慢長大了，你覺得長得像誰呢？”
“像她媽比較漂亮，像你的話，醜一點。”
“不可能，我也是帥哥……”陳帛書想要爭辯，不過隨後又笑着道，“不過像她媽更好，日後必定更能夠媚惑衆生，可是我已經看不到了……”
“博士，你給我撐住。”
“沒用的，我早就已經死了，現在不過是在人間飄蕩多日，該時時候回地府去報到了。”
陳帛書手擡了下，最後一點力氣都沒有。
“照顧好我女兒……這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後也是最大的牽掛……”
彷彿用盡全身力氣將這句話說完後，陳帛書呼吸喘了下，身體往上挺一挺，接着頭一歪，沒有呼吸。
蘇哲看着陳帛書安詳死去的樣子，將他睜着的眼睛緩緩抹下來。
站起來，蘇哲淡聲道：“我們送送博士。”
……
如果說上一次聽到陳帛書的惡耗，蘇哲心裡是在震驚之外，才感到悲傷。
但這一次不一樣，陳帛書就在他的面前沒有呼吸，這種悲傷是從心底裡直接的涌出來。
明明已經有徵兆了，可是還是無法阻止。
蘇哲知道，這一次不會再有陳帛書“死而復生”這種事情發生了。他親自將陳帛書的骨灰撒向大海，而且陳帛書還是在他的面前死去，日後再有陳帛書出來，哪怕是真的，在他看來也是假的。
因爲，這一個陳帛書就是他認識的陳帛書。
站在海邊。
夜裡的風很多。
海浪一波接一波的衝上來，接着又退下去。
將陳帛書的骨灰撒向大海後，蘇哲站在原地兩個小時。
狼王站在後面，兩個人一直沒有說話。
耳朵裡聽到的除了風聲，就是海浪的聲音。帶着鹽味的海風，一波接一波侵襲，可是依然沒辦法吹走心底裡的悲傷。
吳用、呼延長生、陳帛書，曾經出生入死的兄弟，一個個在他的面前死去。
蘇哲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何時才能夠結束，可是他已經厭倦兄弟死在前面這種事。
如果他不夠強大的話，他只會顯得有些無能力。
可如今不一樣，他足夠強大後，還是沒辦法保護到想要保護的人，這就是他的能力問題。
“狼王，如果沒有我的批准，你可絕對不能死。”
站在身後的狼王，只是輕嗯一聲。
曾幾何時，詫異歐洲黑水市場的狼王，對於生死早就置之身外。
可現在，他想要活着。
有一些事情還沒有實現，他絕對不會這麼快就死去。
“接下來我們可能有一陣硬仗，這一場仗，我們不知道能否活下去，但是哪怕是死的話，你也得保證死在我之後。”
“不能保證。”
蘇哲轉過頭看着狼王，他還是老樣子，一副嚴肅的臉。
狼王看着蘇哲說道：“你如今是我們的王，我們是先鋒部隊。如果真要死的話，也是我們先死，王最後。而你不死的話，日後必定可以王者天下。”
“哈哈哈……”
蘇哲突然間大笑起來。
海浪聲很猛烈，可是他的笑聲卻覆蓋了整一片大海的海浪聲。
“王。很好，這個稱呼我喜歡。”
蘇哲笑聲停止，目光望着前面黑暗處，那裡望不到盡頭。
“我答應你，在你們還沒有死清光之前，絕對不會提前倒下去。當然，王都還活着，哪怕是先鋒部隊，也要繼續活下去。因爲，王沒死，你們都要一直護航。”
狼王看着蘇哲，之後重重點點頭。
蘇哲拍拍狼王的肩膀說道：“我們回去吧，有些仇，必須要報。風涅槃現在已經開始行動，如果再讓他繼續猖獗下去，就沒有我們什麼事了。”
六道命脈就算還沒有出現，但風涅槃現在在這個時候與他撕破臉，無疑是計劃已經完成了。
不知道他這個計劃是獨立完成，還是與一號合作，不管是哪一個，對於蘇哲來說都是棘手的存在。
“博士死之前給了我兩個信號，屍人不止他一個，不過像他這樣的屍人，比較
少。畢竟，要擁有強大的實力，還要保持大腦還沒有完全死去才製造出來的屍人，普天之下可沒有那麼多。”蘇哲淡然說道。“就算風涅槃再厲害都好，並且可以派人襲擊一些實力強者，也不是百分百可以製造出屍人。”
“第二，就是製造屍人的地方。”
狼王接話問道：“你猜到了？”
蘇哲點點頭：“馬六海峽。”
狼王愣了下。
馬六海峽，在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離得並不遠。
狼王突然明白，爲什麼要選擇來到這麼遠的地方將陳帛書的骨灰撒到這一片大海。
馬六海峽正在進行着一個海底隧道，得標的魏德剛。
關於馬六海峽的事情，狼王幾乎可以說是全程參與。之前他們就在想對馬六海峽進行查探，只是因爲後面姓的一些事情，讓他們放棄對馬六海峽的查探。
“馬六海峽要是真有他們製造屍人的基地，可是幾萬米深，這個恐怕不是那麼容易潛下去。”狼王說道。
“就算我們知道馬六海峽都好，那個地方看似是一道海峽，面積可不小。想要查出基地在哪一個位置，沒幾年或者十幾年的時間都不行。”蘇哲說道。“但是我們現在沒有那麼多時間，必須要走捷徑。”
“什麼捷徑？”
“讓風涅槃帶路。”
狼王不是很明白。
如果風涅槃真的肯帶路，那麼陳帛書就不會死了。
蘇哲眼裡一片冷漠，同時帶着殺意。
“陳帛書死了，風涅槃如今開始實施計劃。他手中不管制造出多少屍人，在這個時候都一定會派上場。但是，屍人的數量是有限。如果我們能夠將他派出來的屍人全部都擊垮，爲了要將計劃繼續進行，風涅槃一定會製造出更多的屍人。”
狼王有點聽明白，說道：“你的意思是引蛇出洞。”
蘇哲笑了笑：“蛇已經出洞了， 這一次，我們要做的不是引蛇出洞，而是讓蛇歸穴。只要蛇歸穴了，就知道它的老巢在哪裡。”
狼王問道：“如果蛇不歸穴呢？”
“那就打到它逃回去。”
戰。
剩下的唯有戰鬥了。
儘管這是最壞的辦法，但也是最好的辦法。就眼下這種情況，他們在明，風涅槃在暗。
想要找到製造屍人的基地，只能夠來一個正面衝突。
“製造屍人的基地，憑風涅槃一個人是做不來。別忘了，當時風涅槃還在天仙國，不管他是不是沿着‘蟲洞’時不時出來管理一下，他都沒辦法全部跟進。所以我猜測，風涅槃暗中與一號合作。又或者說，並不是風涅槃要與一號合作，而是迫不得已要合作。”
狼王眉頭皺着。
他猜到蘇哲的意思，他們寧願是前者。
如果風涅槃與一號是合作關係，起碼是因爲利益，但若是後果，事情就不僅僅是棘手這麼簡單。
風涅槃的實力如何，已經見過他出手。
能夠讓風涅槃不得已要合作的一號，像風涅槃這樣的人，必須要以武力壓制才行。
想一想，那一號的實力到底有多恐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