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府城外。
寒辰一行人兵分兩路,一方返回月瀾帝國,無罪之城那邊……
另外一方朝着七玄峰的方向而去。
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此番天府大會是一個美妙的旅途。
望着那消失在雲端的流雲飛舟,深雨久久的站在原地目送寒辰離開,那輕靈純淨的眸子,卻是透露出奇美的憂鬱。
在分開之際,寒辰不停的囑咐她,一旦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好,就立刻去找他。
縱然是分開了幾年時間,兩人之間的感情,卻是從來就未曾淡過。
深雨清楚的記得當年兩人在迷幻森林之時,一邊被兇獸追趕,一邊笑着許下的諾言。
要是這次沒死的話,我就帶你回老家成親。
多麼簡單的一句諾言,可至今未曾實現。
“等我一個月,我就隨你回老家成親。”深雨的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笑容。
……
數日之後。
天府,內城。
一座金碧輝煌的華麗府院大堂,一道修長的中年身影雙手揹負在身後,目光注視着大堂正上方所掛着的一副圖畫。
畫上的是一位相貌妖異,年輕俊美的男子。男子長髮飄舞,一身紅色長袍。傲立於山峰之巔,散發着君臨天下的氣勢。
而那男子腳下踩着的山峰並不是尋常的山峰,而是由屍體和白骨堆積而成的屍山。
屍體有人類,也有魔獸,還有一些奇特的種族。例如人頭蛇身的怪物,較常人矮一個多頭的矮人,還有背部生有雙翼的翼人……
中年男子靜靜的看着這幅畫,雙眼有些出神。
“府主!”
就在這時,又有一個四十幾歲的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這人正是天府的長老,蒲昆。
大堂上的中年男子轉過身來,眉宇間透露出強者的凌厲氣勢。
“府主,我已經掌握到了北溟滄一干人等的蹤跡,他們正朝着西南方向而去。”
“西南方向。”蒲星河雙目一凝,細眯的眼角透露出意味深長的冷光,“這不就是那個門派所在的地方嗎?”
蒲星河話中有話,作爲前者的心腹,蒲昆即刻就明白對方的那抹深意。
“府主,看來那個門派就是天羅州的‘內-奸’了。”
早在北溟滄率領着邪羅州一衆強者和天才們來到天府城的時候,蒲星河就知道天羅州出了‘內-奸’。
因爲從邪羅州和天羅州數百近千年以來,矛盾不斷,爭鬥不休。
雙方都各有防備。
尤其是在兩大州域的關口處,天府都設有嚴格的守衛。邪羅州的人如此興師動衆的來犯,不可能不被天羅州察覺。
而偏偏,北溟滄他們就悄無聲息的給了蒲星河這麼一個大“驚喜”,很顯然,他們是以大傳送陣傳送過來的。
擁有大傳送陣的宗門勢力,屈指可數!
“北溟滄,沒想到你竟然在我的面前放了這麼一顆棋子,哼!”蒲星河冷冷的說道。
“府主,我們即刻召喚各大宗門勢力,全速追擊邪羅州一衆餘孽,在趁着這個機會,把那‘內-奸’給剷除掉。”
“這個由本座親自指揮,我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交給你去辦。”
蒲昆微怔,面露迷惑之色,“還請府主明示。”
蒲星河似笑非笑,揹負着雙手走到大堂的門口,目光遙望着天際,語氣中摻雜着莫大的冷意,“有一個人不死,本座內心難安。”
蒲昆眉頭一掀,脫口說道,“府主指的是寒辰?”
“不錯。”蒲星河轉過身來,凌厲的雙目透出兩道懾人的精光,“據說,邪聖宮和情聖宮這兩大聖者遺址的禁制,都是被他開啓的。而且他還順順利利的從七情六慾宮中走了出來,如我所料不錯,此子定然已激活了七情六慾之體,兩大聖者的傳承,或許也落入了他的手中。”
什麼?
對於蒲星河的猜測,蒲昆不由的被嚇了一跳。
兩人自然明白那所謂的‘七情六慾之體’意味着什麼,這表示日後,寒辰在成聖的道路上,會比平常人順暢無數倍。
倘若兩大聖者的傳承也落入寒辰之手的話,那可想而知,對方的潛力會有多大?未來的成就會有多高?
對於威脅,最佳的辦法,就是將其徹底的抹殺在搖籃裡。
“雖然這僅僅是本座的一番猜測,但是……”蒲星河聲音一頓,眼中有着冷芒閃動,“此子不殺,必定後患無窮。”
蒲昆的面容也變的堅定下來,但是他的內心仍舊有一絲遲疑,“府主,寒辰這臭小子的確是不能留,可是我們找不到殺他的理由啊!”
“當然有殺他的理由!”
“屬下愚昧,懇請府主明示。”
“因爲寒辰就是邪羅州所派來的‘內-奸’。”蒲星河冷冷的說道。
什麼?
蒲昆心頭一驚,臉上的迷惑更加的濃郁了。
蒲星河淡淡的出言解釋,“在邪聖宮的時候,天羅州一衆天才被邪羅州的衆人困在‘武技廣場的石碑林’中。當時邪無常憑藉着對邪聖宮的瞭解,開啓了禁制,差點將除我天才之外的天羅州衆人盡數滅殺在那裡。”
“哦?”
蒲昆略感詫異,因爲這些天,他一直忙於追蹤邪殿衆人的行蹤,所以沒有時間去聽傳在聖域裡面所發生的事情。
事實上,這一個月以來在聖域裡面,有關寒辰一次又一次的驚豔表現,早就傳遍天府城裡裡外外了,且那些事蹟,正以風暴般的速度,席捲天羅州的各大角落。
“就在各大門派的弟子們即將覆滅的時候,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蒲星河注視着對方。
蒲昆遲疑了一下,不太確定的回答,“難道是寒辰救了他們?”
“不錯,的確是他。他以一方‘骰子’救了衆人,在那骰子中,有着一個獨立空間,那個空間,不比聖域小多少。”
蒲昆聽完,更是震驚不已。獨立空間,那可是聖者才能夠造就出來的世界。
“這寒辰究竟是什麼來頭?竟然身懷如此至寶?”
“哼。”蒲星河冷笑一聲,“不管他是什麼來頭,現在他就是邪殿派來的內-奸,正是他以那個‘骰子世界’將邪羅州一行人悄悄的帶來了天羅州。”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蒲昆不由的豁然開朗,認真的點了點頭,“府主高見,我即刻就去把那寒辰小賊追拿回來。這下別說是七玄峰,就連整個天羅州都保不住他。”
蒲星河亦是笑了,笑的尤爲的冷漠,“爲了確保萬無一失,讓‘蒲空’長老同你前往。”
一聽到‘蒲空’這兩個字,蒲昆的臉上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幾分敬畏。
很顯然,那是一位令人心悸的天府長老。
“可是府主,蒲空長老最近在閉關……”
“讓他出關。”蒲星河態度決然的說道。
蒲昆面色微變,間對方如此的果決,這足以說明蒲星河對寒辰的重視。而蒲空長老的出手,能夠令蒲星河百分之百的放心。
……
“何須讓蒲空長老出關?這事就交給我去辦好了。”
就在這時,一道冰冷如尖錐的聲音從大堂的門口傳來。只見一個身高一米八多,形體修長,三十歲左右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
男子渾身散發着剛毅的氣息,相貌俊朗,然而在他的左邊臉上,卻是有着一道十公分上的傷疤。這道傷疤彷彿並沒有影響他的外觀,反倒是令其多了幾分鋒銳之氣。
“修羅少爺。”
蒲昆微微躬身,雙臂抱拳,恭敬的行禮。
被稱作修羅的男子連看都沒有多看蒲昆一眼,徑直走到蒲星河的面前,冷冷的說道,“我會給你把那小子的人頭的帶回來。”
整個天府上下,只怕是找不到第二個人敢以這種態度對蒲星河說話。
但是蒲修羅除外,他一點都不怕蒲星河,或者說,他不怕任何人。
“在你這這句話之前,是不是應該先向我行個禮?”蒲星河回道。
蒲修羅冷笑,“你把那小子看的那麼重,這可不是你天府府主的風格。沒必要讓蒲空長老出關,我能替你把這事辦好的,你說對吧?父親!”
父親?
這蒲修羅竟然是蒲星河之子!
可是這兩父子之間,根本就沒有半分親情,那一聲‘父親’,不過就像一個稱呼罷了!
蒲星河下頷輕擡,卻是搖了搖頭,“你辦不好這事?”
“怎麼?難道在你眼裡?你的兒子就如此的不堪?呵呵,不過,至少我比蒲星輝那廢物要強多了。”
“你行事易衝動,難挑大任。”
“古來英雄者,無有不殺人。我的劍,可以令所有人閉上嘴。”蒲修羅冷冷的掃了身旁的蒲昆一眼,“半個時辰後,我們出發……”
說完之後,蒲修羅不再多去理會兩人,直接轉身就走。
蒲昆有些拿不到主意,將詢問的目光掃向蒲星河。
蒲星河雙目微眯,出言對蒲修羅,道,“暫時別與七玄峰的人撕破臉皮,我留着他們還有用。”
蒲修羅身形一頓,側身淡淡的說出一句。
“我只管攔我的人,誰阻我,就殺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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