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詩的一番話可謂是字字誅心,直接是令孟獲的一張臉都陰沉了下來。
季如詩口中說的‘他’自然是指寒辰,三城會武一戰,奪冠呼聲最高的孟獲被寒辰一舉挫敗,將他的光環擊潰的七零八落。
這在孟獲的人生道路上,儼然就是一個不可磨滅的污點。
但是孟獲絕對不會承認的,深深的舒出一口氣,陰冷的目光迴歸正常。“哼,季如詩,你別不識擡舉。本少爺看的上你,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呵呵,那就煩請孟獲少爺了把這福氣送給別人吧!如詩是消受不起了。”
“你莫不是還在想寒辰?又或者是在想那柳毅鋒?”
季如詩銀牙輕咬着紅脣,玉手微握,沒有說話。
孟獲臉上揚起輕蔑的不屑笑容,“那柳毅峰都死了這麼久了,多半不是想他吧!至於那寒辰嘛,呵呵,只要他敢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定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季如詩秀眉一蹙,美麗的俏臉愈發的泛紅。
“孟獲大哥,你在這裡呀?”一聲清脆甜美的聲音傳來,只見柳忻頗爲歡快的朝着這邊跑了過來。
柳忻剛欲開口再說,就看到了坐在孟獲旁邊的季如詩,臉上的笑容即刻消失不見,“季如詩,你怎麼在這?”
“我隨同我爹一起來的。”季如詩出言回答。
“哼,我怎麼說嘛!你也好意思出現在這種場合。”柳忻的語氣顯得頗爲刻薄,看得出她對季如詩的意見非常大。
要說起來,季如詩和柳毅鋒在一起的那會,柳忻可是一口一個‘漂亮嫂嫂’,而現在卻是變的這般景象,着實令人唏噓不已。
柳忻親暱的挽起孟獲的手臂,將他拽起身,道,“孟獲大哥,我們去爹那邊吧!別和這個害人精在一起,哼,長得就是一張剋夫的臉,當初要不是因爲她,我哥哥也不會英年早逝。”
“柳忻,你不能這麼污衊我。”季如詩氣的嬌軀瑟瑟發抖,眼眶不由自主的噙滿了淚水,但卻強忍着沒有讓眼淚流出來。
“哼,難道我說錯了嗎?不是你的話,我哥哥怎麼又會死?你這個害人精。”
柳忻本就驕橫慣了,如今又有蒼顏兒這個帝國公主作爲靠山,就更加的蠻橫無理。加之當初對柳毅鋒的死耿耿於懷,如今見到季如詩,就像是見到仇人一樣。
季如詩玉手緊緊的握拳,手指甲都陷入了掌心。
旁邊的孟獲就像是看戲一樣,臉上掛着戲謔玩味的笑容。他對季如詩並沒有任何的憐惜,最多也就是有種把她佔爲己有的想法。
“孟獲哥哥,爹在叫我們呢!我們過去吧!”柳忻指了指大院中央正在朝這邊招手的柳懸。
孟獲挑了挑眉頭,“好啊!”
柳忻隨同孟獲轉離開,在轉身之際,她還不忘狠狠的瞪了季如詩一眼,那種感覺就像是在看一個路邊的叫花子。
季如詩的內心就像是被針紮了一樣難受,無地自容。柳忻那尖刻的言語,惡毒的眼神就像是利刃般的刺痛了她的心臟。
季如詩再也忍不住了,淚水奪眶而出,默默的起身,悄悄的朝着城主府門口的方向而去。甚至沒有去和父親季成明打聲招呼。
孟獲和柳忻回到了孟海,柳懸的面前。
看着這親暱的兩人,孟海和柳懸倒是心照不宣,笑而不語。然而整個府院內的衆賓客卻是趁機起鬨。
“哈哈哈哈,孟海城主可謂是三喜臨門啊!”一箇中年男子笑呵呵道。
“要說是哪三喜呢?”人羣中另外一個人接過話。
“這一喜,自然是孟海城主平步青雲,步步高昇。”
“那二喜呢?”
“二喜是孟獲少爺年少有爲,步入造形境界。”
“那第三喜呢?”
“這第三喜,自然就是郎才女貌,真龍配鳳凰,好事亦成雙。”
“哈哈哈哈,果然是三喜臨門,恭賀孟海城主,恭賀柳懸家主。”
兩人就像是說書的一樣,上銜下接,說的倒是頗爲巧妙,令在座的衆人忍不住的暗暗叫絕,拍手叫好。
“恭賀孟海城主三喜臨門。”府院內的衆賓客齊聲說道。
“哈哈哈哈。”孟海滿臉紅光,笑的眼睛都快沒了。“說的好,說的好。”
全場的氣氛陡然間掀起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熱鬧歡騰,掌聲不斷。柳忻被說的滿臉羞紅,嬌滴滴的貼在孟獲的身上。
孟獲倒也顯得頗爲開心,雖說他並不是有多喜歡柳忻,但潛庭城恐怕也就只有她才能夠作爲自己的女人。
轟!
就在這時,大門口傳來一股劇烈的震響。緊接着,門口的幾個城主府的守衛猶如死狗般的摔了進來。
衆人無不心頭大驚,熱鬧的歡呼戛然而止,一雙雙眼睛滿是錯愕的望着大門口。
而正要離開的季如詩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嚇住了,呆滯在原地,溼潤的美目盯着前方,一股莫名的複雜感覺突兀的襲上心頭。
“何人敢在我城主府鬧事?”孟海眉頭一橫,怒聲喝斥道。雄渾的聲音好似驚雷炸響,震的衆人耳膜生疼。
嗒!嗒!嗒!
沉穩的腳步聲愈發的清晰,且伴隨着一股龐大的壓迫之感。在衆人的注視之下,一個修長的年輕身影率先邁入門檻,出現在衆人的視線當中。
這一刻,在座的衆人無不睜圓了眼睛,一個個臉上充滿了錯愕之色。
季如詩小嘴微張,玉手輕捂着紅脣,眼眸中的複雜更加的濃郁了。
“寒,寒辰。”
嘩啦!整個府院頓時陷入了一片喧譁當中,誰也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寒辰會突然回來。
更讓人驚詫的是,在寒辰的身後還跟着兩個年輕的女子,一個正是白玉。還有一個傾國傾城,身襲淡紫色長裙,冰冷的氣質清麗脫俗,宛如天上的仙女。
這三人的出現,令在座的衆人有些短暫的失神。尤其是喬菲琳,更是吸引了絕大多數人的目光,全場的所有女人在她的面前,都爲之汗顏。
“臭小子,是你?”
柳家家主柳懸率先厲聲喝道,面色立馬就陰沉了下來。寒辰殺了柳毅鋒,這令柳懸做夢都想把對方給碎屍萬段。
柳忻同樣是面露怨恨,眼中盡顯殺意。
寒辰眼皮輕擡,嘴角揚起一抹淡漠的笑容。這些人可都是曾經的熟面孔了,還有不少人都巴結過白家的。現在聚集在這裡討好城主府,當真是有種時過境遷的諷刺感覺。
“我今天來只爲一件事。”寒辰冷冷的直視着孟海,“把白家的人都交出來。”
白家人?
衆人皆是一怔,白家人在城主府?他們不是逃走了嗎?
人羣中響起低沉的議論喧譁聲,不過還有幾個實力偏上的家族勢力表現的比較鎮定。其實有不少人都心知肚明,白家人現在的境況如何。
“哼,你算什麼東西?也敢來我這裡搗亂。”孟海兩眼幾欲噴出火來,惡狠狠的怒視着寒辰。“當初被你跑了,現在自己送上門來,這就怪不得我了。”
寒辰面無懼色,輕鬆的笑容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呵呵,我再說一遍,立刻把白家人都交出來。”
“哼,找死。”
孟海剛欲發作,站在柳忻身旁的孟獲卻是搶先一步閃掠出去。“這種不要命的東西,還是讓我來吧!”
在座的衆人都是一驚,看着走出來的孟獲,當初三城會武的場景不禁浮上腦海。
“寒辰,好久不見。”孟獲攤開雙手,面上洋溢着輕蔑的笑容。
在向前邁步之際,雄渾的氣勢從孟獲的體內涌現出來,府院內的衆人能夠清楚的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威壓,彷彿巨石壓在胸口,隱隱的喘不過氣。
“孟獲少爺要討回上次的那筆賬了。”
“寒辰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就他拿點本事還敢跑到這裡來,這不明擺着送死嘛!”
“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聽着場下人羣的風涼話,孟獲顯得更加得意了。然而寒辰依舊面不改色,平靜的有些詭異。
“突破造形境了?”寒辰輕浮的笑道。
“呵。”孟獲亦是回以冷笑,眼中涌動着森冷的殺意,“寒辰,爲了當初那一戰,我可是拼了命的努力。今天我定要你付出慘痛的代價。”
“別,真的別。我勸你別和我動手,這次我真的會殺了你的。”
長長的音節從寒辰的口中拖出來,好似一把冰刀從衆人的後脊背劃過,陰冷而又刺骨。令人絲毫不懷疑他說的會是假話。
“哈哈哈哈。”孟獲不怒反笑,心中的殺意更加的強盛濃郁。
“孟獲大哥,別和他廢話,殺了他,爲我哥哥報仇。”不遠處的柳忻煽風點火,她對寒辰同樣恨之入骨。
“哼。”孟獲瞳孔中一閃冷芒,強盛的殺氣連同着造形境的雄渾氣勢爆發出來,瞬間化作一道殘影,朝着寒辰衝去。
“寒辰,去死吧!”
寒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嘴角揚起一抹輕蔑的弧度。待孟獲衝上來之際,浩瀚如山的毀滅性氣息從寒辰的體內宣泄而出。
轟!
空氣中爆發出一片劇烈的力量波動,一圈狂躁的氣浪朝着四周鋪散開來。孟獲身體猛地劇烈一震,宛如被山嶽所撞擊一般。胸骨肋骨盡數被震碎,一口濃稠的鮮血噴涌而出。
在衆人一雙雙無比震驚的目光下,孟獲直接摔飛出去,重重的倒在地上,砸碎了一大片的地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