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子裡的幽幽安靜了一下,可也僅僅是那麼一下,他便再一次的陷入了癲狂的狀態,看的寒鏡眼睛都酸了。
心底的怒氣也瞬間就被點燃了,她扭頭便衝着寧十七道:“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幽幽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它到底是怎麼了?”
寧十七凝神看着寒鏡,即便是在這樣昏暗的環境裡,他也能夠清晰的看見她眼底的憤怒和心疼,可即便是這樣,她竟然也沒有懷疑他,這讓寧十七心底,有些難以抑制的不平靜。
他很想問她,他也真的問了。
“你不懷疑這都是我做的嗎?”寧十七沒有先回答幽幽是怎麼了,而是問了她這麼一個問題。
寒鏡閉了下眼睛,才又睜開:“我在問你幽幽怎麼了?!”
她知道,她不該對着一個陌生人發脾氣的,還有,這裡最值得懷疑的人就是寧十七了。他們一路走來,那麼詭異的陣法,遍地的毒花葯草,寧十七的特殊身份,都足以證明他是這裡的主人了,而偏偏,幽幽被關在這裡。
可是不是。
寒鏡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一種那麼恐怖的直覺告訴她,這不是寧十七做的,即便他是最大的嫌疑人。
但是從來都不怎麼信任別人的她,莫名其妙的,居然十分的肯定,這一切都不是寧十七做的,相反,他還在照料着幽幽,恐怕若不是他的話,幽幽可能會比現在更慘,甚至是,已經死了。
也許正是因爲這這種莫名的信任,所以讓她出口也帶了幾分的不客氣,因爲她真的無法想象幽幽在這裡受到了多大的折磨。
幽幽實力最強,尚且如此,那安安和雲楓呢?他們真的,還活着嗎?
寒鏡是真的連想都不敢想。
她其實可能也真的沒那麼堅強,她沒辦法面對他們有任何的意外的,哪怕是有一絲的希望都好,千萬,千萬不要連一點點的希望都不留給她。
夙聿上前按住寒鏡的胳膊,清聲對寧十七道:“還請如實告知。”
寧十七看了看他們,輕嘆了一聲:“你們要在這裡聊嗎?”
“我要帶幽幽回去!”寒鏡斬釘截鐵的道。
她不能看着幽幽待在這裡,不能看着它這個樣子,幽幽也是他們的家人,陪伴他們走了那麼長的路,她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它這樣!
可是這一次,寧十七卻沒有同意:“你不能把它帶走。”
說完以後,他頓了下,在寒鏡再次開口之前,又補充了一句:“至少,現在還不能。”
“你們跟我出來吧,我告訴你們,是怎麼回事。”寧十七原本,並不必管他們的事情,可是就是這麼短短几句話的接觸,在這樣的情境之下,寒鏡給他的,那份莫名的信任,讓他拒絕不了他們。
他在這個地方,孤寂的太久太久了,久到他都已經快要忘記,被信任是一種什麼滋味,久到……已經過去了幾千年,都沒有人再叫過他的名字了。
十七,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