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鏡把面具拿下來,順手塞到了旁邊夙聿的手上,夙聿十分自然的就接了過來。
明明兩人平時並沒有太多的接觸,但是偏生有些事情做起來好像就格外的自然和默契。
這一幕落在賀顏欣的眼裡,又是一陣刺眼。
然而她的目光落在寒鏡臉上的時候,卻是驚了一下:“你是寒鏡?”
賀顏欣雖然不是在京城長大的,也極少回京,但是她卻是知道寒鏡的。因爲幾乎她每次回京,都能聽到有關寒鏡的傳聞,長公主唯一的愛女,集萬千寵愛爲一身,偏生臉上生着一塊難看的胎記。
三年前她回京時的宮宴上,也是見過寒鏡的,只是她根本沒有把寒鏡放在眼裡罷了。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再猖狂又能怎樣?
所以她萬萬沒想到,就是這麼個小丫頭,今天居然能讓她如此難堪。
她更沒想到的是,自己出來玩,隨隨便便碰上的一個小姑娘,居然還是當朝長公主的愛女!
賀顏欣的臉色相當的精彩,原本她以爲寒鏡頂多也不過是這京城某個小官員的女兒,甚至可能就是個富商之女,因爲她雖然穿戴的不錯,但是京城之中,世家貴女,又怎麼可能那麼沒文化?連她這個在邊境長大的,都被逼着學了四書五經,寒鏡這堂堂長公主的女兒,怎麼會連個字謎都猜不出來?
比身份的話,寒鏡還真不比她的身份低。就算她是長公主收養的,可也是正經的皇上的外甥女,被准許用國姓的皇家人。還有就是,她還是夙聿的外甥女。她也聽說過夙聿的一些事,得知夙聿跟長公主關係還過得去,所以夙聿對這個外甥女好一些,也就是理所應當了。她剛纔當着夙聿的面對寒鏡出手,也難怪夙聿要不高興了。
這麼說來,還就是她沒理了,賀顏欣一時間有些氣短。
寒鏡瞅着賀顏欣那張略有些狼狽的臉,真是難得她這時候還敢跟他們叫板了。
“你剛剛說,不就是一根普通的針而已,又死不了人,是麼?”寒鏡出聲道。
賀顏欣“哼”了一聲:“本來就是!”
就算是她對寒鏡出手了又怎樣,她又沒有真的想傷人,一根普通的銀針而已。
寒鏡點點頭:“你說的沒錯,但是呢,我這個人,最不喜歡被人暗算。剛剛是我小舅舅在一旁,如果他不在的話,我就這麼被你打傷了,你說,我要找誰說理去?”
賀顏欣動手的時候她就知道了,只是她反應沒夙聿快而已,其實就算是那針真的刺過來,也近不了她的身,但她是那麼憑白吃虧的人麼?
“你躲開不就是了!”賀顏欣一向橫行霸道慣了,根本不覺得她自己有做錯什麼。
更何況,她並沒有害人之心,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又能怎樣?
“好,”寒鏡應着,忽然動了動手指,一道極細的銀光嗖的就沒入了賀顏欣的身體,賀顏欣肩膀一痛,整個人猛的朝後面栽了過去,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