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換上一身普通的衣裳拿過小四準備好的鮮花,精心打扮了一番急急忙忙向廂房跑去。路過水塘時可以照了下自己,傳說中憨實可靠的男人來了,璃瓏等我。
站在門口一再深呼吸,優雅的伸出右手敲了幾下房門,門卻一下子打開了。謹慎的透過門縫往裡瞟了幾眼,冒冒失失可會扣分的。
“璃瓏,我是川夌,我進來咯?”
見裡面沒聲音,川夌擺弄了下衣領精神矍鑠的走了進去。房間內還瀰漫着淡淡的幽香,川夌趕忙多呼吸了幾口。看見牀上有人,踮着腳尖快速走了過去。
“還沒有起來嗎,是不是身體不適?要不要叫大夫呀?”
關懷的問了句,牀上的人沒有動,被子矇住了腦袋。
怕傾爵在被子裡悶壞了,好心去拉被子,剛剛靠近的右手卻在下一秒撤回,整個人往後一跳。
“怎麼是你?!”
牀上的慕連斯揉着惺忪的睡目,一轉身把被子壓到了身下。瞅了眼一臉震驚的川夌,撓了撓後背繼續睡覺。
“璃瓏呢?”
“你們家的人真喜歡早起,你爹孃比你還早些,剛纔把她叫出去了……啊!”
慕連斯惱怒的拿下背上的鮮花砸到了地上,川夌已經一陣風似的跑了。無趣的巴茲了下嘴巴趴着繼續睡覺。睡了一晚上的地板不說,早上差點被傾爵踩扁,流年不利呀。
西跨院的賞花亭中,驕陽初生萬物甦醒,家丁上好茶點後退下了。
正值冬日,池面上結起了一層薄冰。傾爵站在亭邊看着冰上自己的倒影,回想起山中的生活。那裡四季如春絲毫感覺不到寒冷,現在想想真有點懷念。若事情順利,明後日就能和慕連斯重歸山林了。
川康對川李氏輕言了幾句她也退下了,偌大的西跨院只剩下愁容的他和一臉淡然的傾爵。北風呼嘯而過其中夾雜着寒意,可遠遠比不上川康此時心中的寒冷。
“王。”
突然跪倒在地,傾爵驀然轉身,茫然的看着川康,良久淺淺一笑。
“什麼時候知道孤的身份的?”
“從王進府後的第二天。”
傾爵點點頭,伸手去扶川康,他卻執着跪着。
“此時孤只是你府中的客人,一個主人家爲何還要跪着?”
川康擡頭看着她,眼中閃爍着淚光。
“老夫不知王的駕臨,讓王居住在簡陋的廂房中,老夫……”
“廂房並不簡陋,是你心中對璃皇有愧,纔會這般悔恨模樣吧。”
眼神鬆鬆垮垮的看着,坐到一邊的石凳上託着腮幫子。川康無奈的嘆了口氣,扶着柱子起身站到了一邊。
“王若這麼說老夫也不反駁……”
“十幾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川康臉色鉅變,逃避一般扭過了身子。傾爵冷笑一聲,突然起身向祠堂的方向走去。川康急忙上去攔截住傾爵,謙卑的低垂着腦袋。
“你本是尊皇時的臣子,又是璃皇的重臣,孤本來不該爲難於你。只是孤也是凡人,凡人都會好奇一些謎團。十幾年前你同璃皇溪瓏同去南方巡查,歸來時你卻不在。坊間盛傳你造反被擒,璃皇念及舊情將你放逐豐都。孤不明白的是既然是放逐,那爲何璃皇還會將豐都賜予你做封地。想來答案都在祠堂當中,孤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
川康沒有避讓,像塊木頭一樣杵在那裡擋住傾爵前進的方向。
“你敢擋孤的路?”淡淡的話語中帶着威懾力。
“既然都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王爲何還要去深究?”
“你——”
眸中的寒冷劇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