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炎一路狂奔,躲過來往的侍衛,向着房間奔馳而去。幸好御醫來得及時,他能逃回房中。換好衣服後再出來,然後把謎尚和川夌的真面目揭穿。
廂房門口,因爲川夌房中的打鬥,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裡。此時的這裡,顯得那麼平靜而又冷清。這也幫了他大忙,不用畏畏縮縮的找時機進去。
環顧四周發覺沒人,一個縱身躍到門口。躡手躡腳的推開房門,小心的閃了進去。沒等他反應過來,屏風後跑出來一隊侍衛。當他想轉身逃跑的時候,侍衛把門反鎖,守在了門口。
他成了甕中鱉,前後都沒路。拉了拉麪紗,凝神看着屏風後的人。
“終於等到你了——”
先聞其聲未見其人,光是這聲音,就讓叔炎打了個寒噤。屏風後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傾爵!
讓他想不通的是,傾爵似乎早設計好了這張大網,甚至在房中恭候了自己很久。
只見傾爵和桑者緩緩從屏風後走出來,鳳眸依舊凌厲,嘴角微微揚起,帶着嘲諷的笑。這樣的傾爵,那麼的陌生。叔炎有點無所適從,卻只能故作鎮定。他相信,即便自己的面紗被撕下,他也能把罪責推卸得一乾二淨。
傾爵只是冷眼看着叔炎,沒有一絲的表情變化,走到桌子前坐下,躊躇猶豫的敲擊着桌面。
當那個人告訴自己,關於叔炎的事情。她將信將疑,就在叔炎的廂房中等他歸來。可笑,他真的是以這副姿態歸來……
“不用再蒙面了,孤知道你是誰——”
話語中充斥着淡淡的落寞和無奈,畢竟相處十幾載,難以相信叔炎以這種姿態面對自己。
叔炎只是愣了一下,忽而輕嘆了口氣,拉下面紗的那一刻,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不包括傾爵和桑者。她們早在昨天就知道了叔炎的事情,不會再震驚和驚訝。
“爲什麼會是你?”
傾爵的眉頭微皺着,眸似乎蒙上了一層陰翳,有點看不穿。
叔炎打量了眼侍衛,傾爵懂他的意思,讓所有的人退到門口等候。
等人退出去後,叔炎鬆了口氣,剛剛準備去喝口茶水緩口氣,被釘死在傾爵的目光中。她的目光很冷淡,甚至帶着質問。十幾年來,還是第一次看見傾爵這種目光,叔炎心頭不由一痛,難堪的握緊拳頭。
“不要當孤是傻子,回答孤,你從哪裡回來?!”
很久很久,忘記了她是王,只當她是倔強的戀人。此時此刻,叔炎感覺胸口被一陣氣堵着,難以舒坦,也難以喘息。
他還是不語,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難道告訴傾爵,自己溜到川夌的房中去了?
傾爵緩緩嘆了口氣,無奈和悲傷交織。疲憊的揉了下眼睛,低頭咬着嘴脣,似乎在做出什麼重大的決定一樣。
“需要孤替你說嘛?”
擡眸時,說不清眼底的是憐憫還是憤怒。
叔炎輕嘆了口氣,只有在她面前,自己纔是真正的赤。裸裸。
“你想知道什麼,我就會回答什麼。也只有你,才能讓我自動投降。”
沒有敬語,沒有尊卑之分。他們是青梅竹馬的戀人,卻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背道而馳,越走越遠。
很多時候,傾爵眼中的叔炎,變得已經不是叔炎。而更多時候,叔炎眼中的傾爵,還是那個傾爵,心裡卻葬着一個未亡人,他只能止步觀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