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興離開書閣沒走多遠,便見吳笑笑笑嘻嘻的走來,隔着老遠便扯着嗓子道:“小興,你選擇了什麼神通,叫什麼名字?我在書閣前後三次選擇了三套神通,一套掌法開碑掌,一套腳法陽鬥腳和一套棍法五殺棍;前兩種是黃階低級神通,棍法是黃階中級神通,說出來我們比比。”
還不等方興說話,他接着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肯定選擇了刀法,不過書閣一次只能選擇一種神通,你卻是無法和我比的,你的刀法是什麼刀法,能和我的五殺棍比嗎?”
吳笑笑身穿青衣,手提一根七尺烏鐵棍,肩上還掛着一個包袱,看樣子似要下山去。不過其一臉耀武揚威的表情,讓方興忍住好奇,沒好氣的道:“我自然選擇的是刀法,也是黃階中級的,卻是不知能不能和你的五殺棍比。”
方興說着拿出錯亂狂刀的刀法,吳笑笑眼睛頓時就亮了,道:“錯亂狂刀,不錯不錯,書閣中的刀法老大,能和我這棍中之王五殺棍相提並論。”
方興忍不住翻白眼,還棍中之王了,吳笑笑還真會給自己戴高帽子。不過這五殺棍的威力倒的確強大,號稱一棍五殺,在黃階中級神通之中,是排在前列的。當下不客氣的道:“還五殺棍呢,你練成了沒有,沒有的話,那就是五瞎棍了,五棍出擊,沒有一棍有效,全瞎。”
吳笑笑瞪着眼,道:“怎麼,是不是想見識一下老子的五殺棍,來來來,使出你的天蟲八步,看看是你的八步厲害,還是我的五殺厲害。”
方興沒好氣的瞪了回去,道:“哪涼快哪呆着去!”
吳笑笑倒也沒有認真,道:“小興,回去跟閣老講一下,錯亂狂刀秘籍,可能要到一個月後才能歸還了。”
方興一愣,問道:“有什麼事嗎?”他其實也不想借一個月,只等着拿回家去好好研讀一番,深刻記憶後便歸還,從而下山去找張天成。
吳笑笑道:“冷月師太下山數日音信全無,而且百草城張家傳來書信,非但師太沒有去到張家,連張天成叔侄也至今未歸,宗主怕生什麼意外,便派我爹下山助冷月師太一臂之力,順道帶着我們年輕一代出去歷練一番。”
方興微微皺起了眉頭,隨後直接打開秘籍瀏覽了一遍,之後便把秘籍還了。吳笑笑驚得張大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不可思議的道:“這就記住了?”方興沒理他,率先離去。
“我草,修煉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方興,我可警告你,你這是對自己極其不負責任的做法...你站住,你聽到沒...真是氣死我了...話說昨晚你死去哪了?老子高高興興去找你拼酒,結果連半個鬼影子都沒見到...你聾了還是啞了。”
林間不斷傳來吳笑笑氣急敗壞的聲音,在書閣的弟子只聽得一愣一愣的,如今太玄宗上下,敢如此罵方興的,恐怕也只有吳笑笑一人了。
雲霄閣大堂內,一尊雕塑高達三丈有餘,高高聳立。雖只是一尊雕塑,但無形中卻散發着一股浩然之氣,無論誰到了他的面前,都由心底裡產生一股畏懼與尊敬。
這雕塑是太玄宗祖師爺玄機子的雕像,在雕像之下,供着四個排位,分別是方族、孔族、葉族、李祖的祖先。太玄宗不拜天地,只拜祖師。
進來的人,第一時間對着雕像與排位拜三拜,然後才拜宗主玄昆。不多久,便足足來了十人。分別是宗主玄昆、紫竹峰首座吳應朝、宗正峰大師兄坤林,小月峰三姐妹白冰、紅豔、青鸞,太乙峰陸文、開泰峰賀玉以及吳笑笑和方興。 太玄宗七脈,只有玄正峰孔族無人到。
吳應朝領頭,方興等年輕一輩站在其後排成一排,面對宗主玄昆。玄昆掃視所有人一眼後才道:“此次下山,以尋找冷月師太和護心丹爲主,切勿再生其他事故,一切聽吳首座命令。”
年輕弟子齊聲答:“是。”
玄昆揮了揮手道:“去吧。”
吳應朝帶着八人走出大殿,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看着衆人道:“事出突然,相關事宜,路上我會與爾等講述。現在大家先回去準備,三個小時候後,我們在太玄門見。”
大家相繼與吳應朝拜別,方興一個箭步追上青鸞三姐妹,道:“青鸞師妹,紫琳她?”
青鸞一呆,心道:“改口改得還真快。”看了一眼方興道:“你放心,師姐被宗主帶到後山療養了。”
方興頓時放下心來,跟着宗主玄昆,再安全不過了。紅豔笑嘻嘻的道:“方師兄,一會兒不見就急成這樣了?”
方興頓時覺得臉龐燥熱,趕緊避開紅豔的目光,卻突然聽到白冰冷冷的道:“若我師傅和師姐出什麼意外,我第一個不饒你。”
她的語氣,比她的人更冷,冷得就像塊冰,也至於方興都忍不住覺得一寒。當下不由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眼白冰,這人的姿色,絲毫不下青鸞,身穿白衣,猶如月宮仙子,又冷如萬古不化的冰川。
“憑着外方的氣機便能影響到我,這個白冰,恐怕距離內通境只是一步之遙了。”方興心間暗道。
青鸞和白冰率先離去,紅豔笑嘻嘻的和方興再見。
“紫琳表面溫柔,內心倔強;青鸞表面淡雅,內心火熱;紅豔熱情,白冰冰冷,這四個姐妹花,還真是各有千秋。”看着三人離去的背影,方興若有所思。
回到方正峰,方興與方中天等人說明下山的原因之後,便隨便收拾了一下包袱,揹着大荒刀下山。臨走前,族人都前來送別,這一次,是方興第一次下山,以至於方婷的眼睛都紅了。
“在我回來之前,切記,誰也不要輕易離開方正峰。”離開前,方興百般叮囑。如今方族與孔族結下不解之仇,方族乖乖呆在山上,孔族的人還不敢爲難,若是離山,以孔族的傲慢與囂張,真不好說會做出什麼惡事。
方中天自然也知道其中厲害,所以在方興離去後,直接下令封山。不過他的心中,卻是着實對方興放心不下。
玄正峰,被整族禁足的孔族,卻並沒有表現得有多麼消極,此時全部圍在一幢雅緻的閣樓周圍,一個個眼睛都驚得差點瞪了出來。
這個閣樓是用木材搭建而成的,遠離孔族聚集地,背靠碧竹,面臨清水,是一個無比僻靜之地。此時閣樓周圍,竟颳起了旋風,最爲詭異的是,旋風繞着閣樓不走,像是因爲閣樓內部的什麼東西引起的。
孔求已、孔求應等眸中璀璨,死死的盯着閣樓,饒是他們,心中也掀起了驚濤海浪。
這旋風並不是憑空而生,而是因爲裡面的一個人,這個人今日突破,吸取大量靈氣,從而造成了旋風。如此壯觀之舉,翻遍孔族歷史,還從未出現過。
“曠世之門,果然不同反響!”孔求已喃喃自語,孔雲鶴的龍門,正是千載難逢的曠世門。
旋風持續了好久才散去,隨即一陣清脆的響聲,讓每一個人都心頭一動。“噼裡啪啦”,整棟閣樓,竟然在眨眼片刻,佈滿了一道道恐怖的裂痕,旋即轟然倒塌。只見一個人從容淡定的從灰塵裡走了出來。
這人眸光清冷,亮如劍光,雖然年級不大,但無形中卻有一股天下捨我其誰的無敵自信與霸氣,不正是“雲中之鶴”孔雲鶴!
只見其體表騰起陣陣土黃色光芒,漫天灰塵不能沾其身。孔雲鶴淡淡的掃過每一個人的臉,淡淡的道:“他們下山了?”
孔求已和孔求應面面相窺,孔雲鶴嘴中的他們,一定指的是吳應朝他們。可是,剛纔弟子前來稟報時,孔雲鶴正在衝關,他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他聽到了?
他們間的距離,最起碼有三百米遠,那弟子的聲音細若遊絲。就算神清境界耳目靈敏的高手,在全身心的閉關時也聽不到,他是怎麼聽到的?
孔雲鶴道:“魚躍化龍,敲開龍門,便能挖掘自身潛能,獲得天賦神通。魚躍與化龍,一步之遙,卻是天壤之別。我不但獲得了神通,還讓肉身覺醒,開啓了聽覺神通。”
“聽覺神通?”孔求應忍不住驚呼,聽覺神通是六覺神通中的一種,擁有聽覺神通的人,就算千里外的談話都能收入耳內,號稱順風耳。
而六覺神通,無論是六覺中的哪一種,一旦擁有,必然躋身無敵體質之列,因爲它是體質覺醒的神通,非體質強到一定程度不可覺醒,非一般人可以擁有。
然而孔雲鶴竟然開啓了聽覺神通,無論資質還是肉身,都堪稱千年難得一遇,實乃天縱之資,堪稱不世出的天才。
“既然他下山了,那我也該下山去了,我們之間的一戰,到結束的時候了。”孔雲鶴看向東方,喃喃自語。
孔求應一驚,孔雲鶴這是要去找方興決一死戰嗎?方興的表現太詭異了,他能戰勝嗎?但很快,他心中的憂慮便化爲烏有。
孔雲鶴目光清冷,神態從容,似是一切在他眼裡,都顯得不值一提。 曠世龍門、聽覺神通,整個東荒,乃至龍元大陸,還有幾個人能與他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