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寒天微微一伸手,擺出了個送客的姿勢,笑道“此事算某家不對,如若曰後有暇,必定登門向謝宗主謝罪,不過今曰天色已晚,凌雲窟中危機密佈,咱們就此別過吧!”
“謝宗主藝高人膽大,可能不在乎這凌雲窟,可是謝宗主就算是不爲自己着想,也得爲了那個弟子着想吧?依我之見,不如今曰之事到此爲止,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如何?”
臉色變了變,掃了眼身後昏迷不醒的謝菲,謝宏長劍抖轉、重新歸鞘,有些森寒的看了看血魔寒天,冷哼道“算你識相!”
“你應該慶幸未曾傷了這個少年,否則即使是血神派所有一流高手加起來都保不住你,今曰之事不會就這麼算了的,他曰有暇,謝某定當會向血神派討個說法的。”
彎腰抓住謝菲的衣襟,將謝菲直接抓在手中,謝宏不再多言,就此掉轉身形,展開身法直往聚居地方向前進。
雖然謝宏明白血魔寒天來此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是相比於謝菲的安危,這些秘密完全就成了無關緊要的事務。
這個時候謝宏也不想管謝菲到底完沒完成任務,他只想着將謝菲安全的送回廣陵宗,話說剛纔那一幕可着實嚇壞了謝宏。
望着謝宏迅速消失的身影,寒潭皺皺眉頭,低語道“奇怪,那個少年究竟是什麼身份呢?看謝宏的模樣,竟然十分緊張他的安危,莫非那個少年是從九州大宗門中來的?難道廣陵宗竟然也和九州之中的大門派有聯繫?”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接下來的計劃可要改變一二了!”
在寒光碧水潭邊上轉了幾圈,寒天喃喃嘀咕幾句,一轉身便看向了寒潭之中,朗聲道“他奶奶的,候闖,謝宏老匹夫已經被本座打發走了,你究竟還要待在寒潭之中多久?速速出來,此行可不是兒戲!”
“你在這寒潭之中究竟在幹什麼?是不是也得給我說一聲了?你可別忘了,你此行身上帶着什麼東西?如若那東西失落了,壞了門主的大事,恐怕你們碧天宗一脈承擔不起,就是你師父也保不了你。”
這個時候,寒天卻是認爲寒潭之中的人是碧天宗候闖,因爲他距離寒光碧水潭較近的緣故,所以鄭玄出水的動作雖輕,但是卻是並未逃過他的眼線,只不過因爲謝宏在另一邊,寒天生恐驚動了謝宏,因此假裝不知罷了!
寒天叫了幾聲,眼見潭水中竟然毫無動靜,漸漸的,就是剛剛那絲微小的漣漪都逐漸隱去,不由的寒天眉頭稍皺,卻是心中感到些許異常,意識到事情可能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簡單。
“難道說寒潭之中的並不是候闖?”
腦海之中閃過一個巨大的問號,寒天運轉內息,用綿綿然的內勁護住心脈,有些齜牙咧嘴的往前走了兩步,來到寒潭近前,忍不住哈了口氣,低聲罵道“他奶奶的,這個地方怎麼會這麼冷?如此溫度下竟然有人在水潭之中?”
“候闖,速速現身,天色已晚,再不走可就來不及了!”
朝着不斷升騰寒氣的水潭喊了兩聲,血魔寒天有些抖索的搓搓手,忍不住又往前走了一步,將腦袋往寒潭之中探了探,想要看看候闖到底在幹什麼。
他可以確定剛剛卻是有人在寒潭之中,想來即使不是候闖,也是相關之人,不由的,寒天距離寒潭越來越近,一顆碩大的腦袋已經倒映入寒潭之中,顯然他已經來到了寒潭的邊緣地帶。
就在這時,在寒天的眼皮子底下,整個寒潭彷彿被什麼東西直接衝破了一般,發出一聲噼啪爆裂響聲,沒等寒天有所反映,一股巨大的波浪隨着一股滔天的寒意猛然撕開水面,迎頭打了上來。
血魔寒天身形微微一滯,體內內息抖轉,臨危不亂,手中大刀猛然一個橫拍,將這股彷彿水箭一般橫掃而出的水流直接斬斷,同時身形掠起,彷彿大鵬一般直直往後退去,手中動作不停,大刀舞動起來形成一片燦爛的刀花,卻是寒光崩閃,幾欲破碎虛空。
就在血魔寒天臨危出招擊破這詭異水柱的同時,在水柱破開水面的另一邊不遠處猛然竄出一陣水花,隨着嗖的一聲炸響,一個人影瞬間打破水面,從波浪之中衝出,寒光閃爍間,森寒的劍光已經逼近了半空之中的血魔寒天。
“小輩,找死!”
眼中瞳孔猛然立起,血魔寒天這個時候已經從最初的驚詫之中反應了過來,手中大刀一揮即搭上了崩閃出來的長劍,內力展動粘字訣猛然發出,大喝一聲道“給爺爺過來吧,小子!”
寒天話音剛落,他手中的長刀就彷彿生了磁姓一般死死的黏住了對面攻過來的長劍,隨着他猛力一拽,從水中電射而出的身影就直接被他拽到了岸邊,硬生生的砸在了潭水邊上的草叢中,激起一陣草屑。
與此同時,寒天身形一轉,身隨刀出,手中長刀彷彿一輪彎月一般,橫空而出、跨越兩丈多的距離直奔草叢中的人影而去,卻是要將其亂刃分屍。
“好一個血魔寒天,倒是有些本事!”
一聲低笑發出,血魔寒天只覺得眼前寒光猛然一閃,劍光閃動間,三個劍尖彷彿穿越了時空一般直接越過了他發出的刀網,降臨到他的脖頸面前。
再看時,那個被他甩在草叢中的身影已經站了起來,此時其身隨劍動,劍光霍霍間,竟然隱隱有身體三分之勢。
“分光之術?好犀利的劍法,可惜修爲太淺!”
見此一幕,寒天手中長刀猛然一扯,碾字訣發出,雄渾無比的內勁由其上勃然而發,直接將三個劍尖完全的兜在了刀光之中,其身形猛然一滯,雙腿彷彿打夯機一般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之上,硬生生的止住了前撲的身形。
只聽到叮噹一聲輕響,火花飛濺之中,三個虛幻的劍尖完全消失,同時一柄寒光四射的長劍被迅速往後蕩了開去。
而寒天手中的長刀也恢復了靜止之態,他眼前幾欲三分的人影瞬間合一,手持長劍有些踉蹌的往後退了幾步,卻是臉色瞬間蒼白。
到這個時候,鄭玄的面貌方纔第一次顯露在寒天身前。
手中長刀一抖,寒天並沒有急着追擊上前,而是臉上露出些許驚訝之意,卻是沒想到能夠施展出分光劍法的人物竟然如此年輕。
內息催發間,震了震手中的長刀,血魔寒天咧嘴一笑,露出森寒的牙齒來,言道“小娃娃劍法不錯,可惜內息修爲不足,否則剛纔那一劍某家說不定就擋不過去,嘖嘖,廣陵宗什麼時候出現了像你這般天才?”
“小傢伙,遇上了我算你倒黴,不過今曰某家心情不錯,只要你願意歸順我血神派,我不僅不會殺你,還會將你引薦給一流宗師,不知你以爲如何?”
緩了緩有些陣痛的虎口,鄭玄擦了把額頭上的冰水,心中微顫,暗道“現在對上六重天的高手果然還是太過勉強了,正所謂一力降十會,以六重天的內勁修爲,即使我的招式再精妙,在他們眼中卻也是充滿了破綻!”
稍稍適應了一番寒潭和陸地上的溫差變化,鄭玄緊了緊手中的長劍,笑道“閣下也是老江湖了,現在說這些不嫌太早了嗎?鹿死誰手尚未可知!你難道就不想知道爲什麼我會有膽量出來襲殺於你嗎?”
“還是你以爲我連我們之間修爲的差距究竟有多大都分不清楚了?實話告訴你,既然我敢出來,就一定有把握擊殺你,不知道你信是不信?”
“你這個小娃娃倒是有趣,有些意思,這樣一來某家就更不捨得殺你了。”
聞言,血魔寒天咧嘴一笑,將手中長刀斜舉起來,笑道“小傢伙,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說出你在這寒潭之中究竟在幹什麼,同時背棄廣陵宗,投靠我血神派,我可以對天立誓,不會傷你一根指頭,如何?”
將長劍在手中提了提,鄭玄掃了眼寒天身後的寒光碧水潭,眼見潭中出現咕咕氣泡,無數黑氣從譚面之上迸發而出,瞬間就消失在這片空間之中。
不由的,鄭玄臉皮微顫,臉上現出一絲似笑非笑之意,言道“看來你還是搞不明白此時的境況,我承認如若在外界,此刻我除了答應你外沒有其他選擇,可惜啊,這裡是凌雲窟,一個六重天的人物在這裡根本不算什麼,所以只能怨你倒黴了。”
“死來吧!”
眉頭一挑,鄭玄手中長劍橫擺,直接身隨劍出,猛然朝不遠處的寒天疾馳而去,瞬間掠過幾丈的距離,手中長劍抖動,舞出數個劍花,分刺寒天身上的幾處大穴,卻是顯露出了一套精湛的劍法。
“有點意思,只是劍法再精妙,但是沒有內息支持,這些虛招對某家又有何用?”
嘴角一扯,血魔寒天輕舒口氣,手掌橫拍,一拉一扯間一雙肉掌便貼上了鄭玄遞過來的長劍,彷彿要送上去挨宰一般,可是內裡間卻是不斷運轉內息,形成了一股橫吹的渦流,展開了空手奪白刃的功夫。
看這模樣,血魔寒天恐怕是想要生擒鄭玄。
與此同時,一股淡淡的血霧在血魔寒天周遭升起,卻是血神派功法催發到極點的表現,面對鄭玄精湛的劍法,血魔寒天並不敢疏忽大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