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雅蘭聞言微微頷首,“看好安東尼亞,別讓她做出什麼事情!”
黎靜沒吭聲,反問道,“墨琛已經知道了,你打算怎麼辦?”
墨琛已經知道她的身份了,不然不可能那麼着急她,甚至事出的時候,他想必是在他的住所那邊趕來的吧,從那裡趕來,哪怕是開直升機都要十分鐘,何況是那個時候,他是開車,飆車的速度吧,雖然來晚了,但是,他的擔心,她看得出來。
歐雅蘭微頓,淡淡的說,“沒關係,我也不指望能夠一直藏着掖着,只不過,他知道了又如何?”
黎靜默然。
不如何!
哪怕墨琛知道了,也不能怎麼樣,就算她活着,當年發生的事情,是不可能遺忘得了的,哪怕墨琛再怎麼彌補,都補償不回七年的缺失,何況,這中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有很多事情,早已抹不去。
歐雅蘭的心,早已不復當年。
“阿靜,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麼?”她問。
黎靜臉色微變,有些蒼白,“記得······”
那是她這一輩子,都忘不掉的恥辱,哪怕這些年來,她早已把她過去經歷的事情全部抹殺了,可是,心靈上的缺失,是找不回來了。
她是一個骯髒的人,她的身體,她的靈魂,都是髒的,就算,這些已經不爲人所知,可是,她忘不去,她從不認爲自己這些年所得的榮耀是上天眷顧,相反的,這些,是她失去了那麼多得來的,她該感激的,是歐雅蘭,不是老天爺。
歐雅蘭苦苦一笑,“那個時候,我做夢都想他,我想讓他救救我,救救我和孩子,我每天都在想,什麼時候,我才能逃出那裡,我才能一睜開眼,他就在我觸手可及的地方,可是沒有,我沒死,可是,他不知道,我的心痛和絕望,我的恐懼,他都不知道,我以爲,我會死在那裡,帶着我的孩子,去找我的母親和我那個來不及出生的女兒,我甚至,很想,一死百了!”
那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想到了自殺。
可是,死,是一種奢望。
黎靜咬脣,沒有說話。
歐雅蘭低低一笑,苦澀道,“與其說,我這輩子最感激的人,是蒂蘭,還不如說,還有一個你!”
黎靜吸了口氣,站在那裡,不語,這些事情,是她這輩子最不想回憶的。
她現在站的多高,擁有的多好,曾經,就有多不堪,人生就是如此,跌宕起伏,或失或得。
歐雅蘭苦苦一笑,淚水漫出,微微咬脣,緩緩開口,“如果不是你幫我,曦兒根本不可能存在,而我,早就死了,不管我如今能夠成全你多少,都不足以回報你於我的恩情,你說我拯救了你的人生,可是,阿靜,你何嘗不是拯救了我所有,我曾經有多恐懼,我就多恨他,這些痛,不是一句真相可以改變的,我孩子的一條命,哪怕他們全部去死,都不足以相抵,我曾經有多心痛,我就讓他們承受和我一樣的痛,抑或者,加倍奉還!”
她失去的,不是現在擁有的這些可以相抵的,七年的青春,付出的血汗,還有,那個做夢想起,心都在滴血的生命。
如果,她沒有死,或許,這麼多年,她不會那麼心痛,老天爺多殘忍啊,讓她心痛絕望,卻連死的資格都不給她。
曦兒這麼多年,尚且還能靠着藥物和機器維持生命,而那個呢?
她連她長什麼樣子,都沒有看過,十月懷胎,她的痛,誰能體會?
因爲這場愛情,她失去了多少?
她早已記不清了。
黎靜坐在她身前,握着她的手,道,“別再想了,都過去了!”
歐雅蘭咬脣,淚流滿臉,卻不說話。
過去了麼?
不,從未過去。
這些年,她一直不敢面對曦兒,不是她不愛曦兒,她多愛這個孩子,她自己心裡清楚,那是她的命,那是她這輩子唯一的救贖,哪怕爲了她,沒了這條命,她都願意。
可是,面對她,那些血淋淋的曾經,就涌上心頭,她想,這輩子,她都不會忘記,不會忘記六年前,那剜心的痛。
黎靜見她臉色那麼差,扯開了話題,“你打算怎麼對付季承茜?這次的事情,她也參與了!”
與其讓她心痛,不如讓她發泄。
歐雅蘭聞言一笑,意味深長的說,“我本來還不想對她動手,她竟然那麼不知死活,那就送她一份大禮,不然,哪裡對得起我身上流的血?”
她差點就丟了命,這次說什麼也不可能善罷甘休!
季承茜,她早就該死了。
黎靜挑挑眉,“你想做什麼?”
歐雅蘭嘴角微扯,“她不是爲了墨琛守身如玉麼?我倒要看看,這塊玉,還能有多幹淨!”
黎靜啞然。
對一個女人而言,把她最看重的東西毀掉,那是什麼滋味,沒人比她更清楚。
而歐雅蘭,也明白。
看來,季承茜這次,是自掘墳墓了。
歐雅蘭開口道,“對了,給我手機,我先打電話給我爸媽,你去休息吧,我想,今天的事情,不需要你處理,有人會替我們善後,等布萊克來這裡之後,我們就回國!”
“那南非的是······”
他們可是計劃過兩天就去南非的。
歐雅蘭挑挑眉,淡淡的說,“
挑挑眉,淡淡的說,“布萊克想要從我手裡把人帶走,不吐點血,怎麼行?”
黎靜才點點頭,把手機給了歐雅蘭,纔出去去休息。
已經不早了。
如今北美那邊是上午,而無憂島是在M國境內的太平洋東邊,所以,也是上午。
電話那邊剛剛響起一聲,就被接聽了。
“喂,阿靜!”響起一個女人溫柔中帶着急切的聲音。
是孟錦雲,歐家夫人。
歐雅蘭聽到聲音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輕聲道,“媽,是我!”
“蘭蘭?”孟錦雲那邊一頓,隨後連忙問道,“蘭蘭,你受傷了?有沒有什麼事?醫生怎麼說?”
他們那邊一夜沒睡,都在等她的消息,想等她醒來的消息。
歐雅蘭淡淡一笑,輕聲道,“媽,我已經沒事了,只是失血過多,補回來就好了!”
孟錦雲聲音有些不悅,“哪有這麼簡單?你去年爲了曦兒抽了那麼多血還沒補回來呢,這次倒好,都白費了,究竟是誰?竟然敢傷你?”
去年曦兒手術,幾乎抽了歐雅蘭一半的血,讓她最後因爲失血過多昏迷,差點沒命,躺在病牀上一個月,每天都吃補血的纔好一些,這下好了,失血過多這個詞,孟錦雲聽到都怕了。
天知道,她在新聞上看到她的照片,那全身都是血淋淋的樣子,多害怕。
這個女兒,可是她好不容易救回來的,和她身上掉下來的肉沒區別。
歐雅蘭有些無奈,拖着聲音撇撇嘴,“媽,我真的沒事,大不了我回去聽您的話好好補補,每天都吃您做的飯,嗯······還有,我回去天天陪着您和爸爸,你看,我受傷了就可以陪您了,你不開心麼?”
這樣的撒嬌,是絕無僅有的。
“說什麼呢?”孟錦雲那邊不滿了,直接不容商量的說“爸媽雖然想你,但是,哪捨得你這樣子?還有啊,三天之內,你給我回來,不然,我直接坐飛機去找你,也不知道你身邊的人有沒有給你處理好傷口······要是留下疤怎麼辦······”
最後一句很輕,可是,歐雅蘭聽得很清楚。
歐雅蘭蔫了,“知道了!”
回去就回去!
孟錦雲聽到她的聲音,纔沒有再糾結,忽然開口,“對了,這兩天你有沒有和琳琳打過電話?”
“昨天和她視訊了,怎麼了?”
孟錦雲那邊正經道,“也不知道她怎麼回事,前幾天回來除了和曦兒在一起之外,都有些不對勁,而且,我昨天晚上給她打電話竟然關機了,對了,我問過她的秘書,她從昨天中午離開公司後,就聯繫不上了!”
兩邊的時差不一樣,可是,孟錦雲的話,歐雅蘭聽懂了。
歐雅琳昨天中午,也就是國內的午夜,她們視訊之後,就不在公司了。
怎麼會?這個時候,公司最是忙,歐雅琳是個工作認真的人而且,手機從未關機過。
她的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怎麼會突然關機呢?而且,視訊的時候,她就不對勁。
安撫道,“可能是手機沒電了,你別擔心,我等一下打電話去看看,不會有事的!”
“我也知道有這個可能,可是,還是有些擔心!”
歐雅蘭道,“我等一下打個電話去看看,在M國總不能她還會失蹤吧,估計是有什麼急事了!”
“那好吧,不過話說回來,你早點回來,曦兒因爲知道你受傷了,一個晚上都不願睡覺,剛剛你爸爸才抱着她去睡了,萘婭也很擔心,可是她身體不好,我給她注射了點東西她才睡了,不看到你,他們不放心!”
歐雅蘭點點頭,“好,我不會有事的,那我掛了!”
“嗯!”
掛下電話,歐雅蘭連忙打給歐雅琳。
卻傳來關機的提示音。
關機······
歐雅琳從不會關機,因爲難保不會有事情找她,所以,她的手機,從不會斷線,除非在開會,可是,秘書明明說她不在公司。
想了想,又打了個電話。
“黎總!”那邊很快傳來一個帶着尊敬的女音。
這是黎靜的手機。
“麗娜,是我,歐雅蘭!”
“董事長?”那邊的人明顯一驚,隨後恭敬道,“董事長,您怎麼打電話來?您不是受傷了麼?”
那邊是上午工作時間,所以,麗娜應該在辦公室。
歐雅蘭開口問,“歐雅琳現在在公司麼?”
麗娜道,“不在,歐總昨天就離開了,今天還幾個會議都不知道她能不能回來參加”
歐雅蘭臉色有些不好,“先推了吧,還有她一回來你立即給我電話!”
肯定有蹊蹺。
“好的!”
掛下電話,歐雅蘭想不通。
她受傷的事情,現在絕對傳遍全球了,歐雅琳如果知道她受傷了,絕對不會不聞不問,哪怕是再怎麼樣都會打來電話,可是,如今,卻沒有電話來,也不見蹤影,絕對是出事了。
怪不得昨天晚上那麼怪異。
想到這裡,歐雅蘭按下牀邊的遙控器,很快,穆然進來。
“MISS,您找我?”她一直在門口守着。
“穆然,你通知洛影,讓她去查一下歐雅琳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記住,不許驚動我爸媽他們!”
穆
穆然點頭,“是!”
歐雅蘭才說,“去休息吧,不用在外面了!”
“可是您······”
“死不了!”
穆然點頭,轉身出去先打電話給洛影。
解決了這些事情,歐雅蘭才閉目休息,手裡緊握着手機,等候消息。
她身體很疲憊。
因爲注射了麻醉取子彈,有塗了很多藥水,所以,很疲勞。
歐雅蘭受傷的事情,傳滿A市,她本就不是什麼小人物,再加上,這次的恐怖槍擊事件,被穿的滿城皆知。
她和墨琛的緋聞本就讓她在A市成了熱門人物,沒想到,才隔幾天,就遇到刺殺,這可真的是······
官方的說明是仇人尋仇。
可是,這樣光天化日的刺殺,這仇得多大啊。
誰敢用招惹O&D國際的代價來招惹這位?
刺殺失敗,歐雅蘭沒死,季承茜知道的時候連忙去找安東尼亞,哪知道,安東尼亞已經不在酒店,甚至不知去向。
她很急,可是,只能坐等。
而凌昊伊,她是知道的,是媽媽打電話和季承茜說出歐雅蘭今天會在世紀大樓的,爲此,還和季承茜起了爭執,回了孃家,而凌天漠,卻因此也知道了自己的夫人乾的好事。
午夜,凌家。
“啪!”房間裡,當着凌昊伊的面,凌天漠第一次動了怒火,揚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凌夫人的臉上。
“啊!”凌天漠突然闖進房間不由分說的一巴掌,讓凌夫人沒反應過來,就攤在地上。
噝!
她本來和凌昊伊在爲這件事情語氣不和的說了幾句,沒想到,竟然會被凌天漠聽見。
凌昊伊被這一幕嚇到了,連忙扶起凌夫人,對着凌天漠大聲質問,“爸爸,你怎麼能打媽媽?”
凌夫人還一陣暈眩,踉踉蹌蹌的任由凌昊伊扶起來,捂着臉。
凌天漠沒有理會凌昊伊。指着凌夫人厲聲道,“你竟然真的敢和季承茜聯合去對她下殺手?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凌夫人咬脣,放下手,紅腫的五指紅印露出,她仰頭看着凌天漠,冷冷一笑,“我做什麼?你看不出來麼?我要殺了她!”
“愚蠢!”凌天漠呵斥。
他今天爲此擔心了一天,因爲歐雅蘭的事情,畢竟是在和他見面的地方,甚至在他前腳剛走就被刺殺,沒想到,是這個女人。
歐雅蘭和他見面的事情,昨天她知道,而且,還是她告訴季承茜,纔出這樣的事情。
狙擊手一想就知道是早就安排好了的。
凌夫人咬脣,看着凌天漠,顫聲道,“凌天漠,結婚二十多年,你可是第一次打我,還爲了一個賤種打我,你······”
凌天漠出言喝到,“她不是賤種!”怎麼說也是凌天婭的女兒,和凌家還有些血緣關係,儘管,歐雅蘭一直不承認,但是,凌天漠還是把她當作凌天婭的女兒對待。
“不是賤種?誰知道凌天婭和誰生的?說不定她當年可以背棄和我大哥的婚約找了野男人,之後,也可以找別人!”
凌昊伊聞言臉色有些疑惑。
凌天漠卻臉色大變,對着凌昊伊道,“你先出去!”
凌昊伊想留下,凌天漠聲音凌厲了幾分,“回房間去!”
凌昊伊才離開。
凌昊伊走後,兩天沒看着凌夫人,冷聲問道,“你說吧,倒是爲什麼要這麼做?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把她蹤跡泄露給季承茜的事情被歐雅蘭知道,如果今天她死了,凌家就難逃厄運?”
凌夫人不以爲然,“你別危言聳聽,她不過是個外人,還沒有權利插手Z國的事情,能把我們怎麼樣?”
她可不覺得歐雅蘭有什麼厲害的。
估計和她的媽一樣,都是不知羞恥的賤人,她媽媽爲了一個野男人背棄當年和大哥的婚約,她現在勾搭墨琛,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你懂什麼!”凌天漠道,“你不知道商場上的事情,她若是容不下我凌家,沒人能幫我們,更何況,她怎麼說也都是我姐姐的女兒,你作爲她的舅媽,就算再不喜歡她,你也不能和季承茜聯手這麼做,這次好了,如果她查到消息外泄的事情是你做的,你最好跟我去給她道歉!”
不管是因爲什麼原因,歐雅蘭都不能死,哪怕是死,都不能和凌家扯上關係,不然於情於理都不合適。
凌夫人聞言咬脣問道,“她有把凌家當作她的外祖家麼?竟然捧顧夢瑤那個賤人來踐踏我們的女兒,把我們凌家置於何地?她若顧念一點,就不會這麼做,你把她當外甥女,她把你當什麼?”
凌天漠聞言臉色有些不好。
凌夫人見他有些被她說到了,又含淚道,“天漠,你別忘了,當年凌天婭已經被驅逐出凌家,和凌家沒有關係了,現在,她的女兒回來踐踏凌家,你幹嘛還要顧念這點親情?我們的女兒纔是最重要的,你忍心讓她一輩子被一個賤人踩在腳下麼?”
說到凌昊伊如今的狀況,凌天漠便是有些不忍了。
他的女兒,是啊,凌昊伊是他的親生女兒,唯一的女兒,寵了那麼多年長大的女兒。
如今,竟然過的那麼苦。
礙於季家的強大和凌昊伊當年的堅持,他一直都看着沒有說什麼,甚至,一再妥協,可是,他畢竟是一
他畢竟是一個父親啊。
因爲顧夢瑤的事情,今天和歐雅蘭還起了政治賬,只是最後思量過多,不得不答應和O&D國際合作,但是,他還是有些不忍啊。
看着哭的有些委曲求全的凌夫人,凌天漠還是沒辦法,淡淡的說,“下不爲例!”
便轉身離開。
他要想辦法讓歐雅蘭不知道這件事情。
可是,他卻不知道,歐雅蘭已經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歐雅蘭身體經過一晚恢復,雖然傷口還沒好,但是,身體卻恢復了許多,黎靜給她準備了一副輪椅,但是,她的手受傷了,所以要穆然來推着,黎靜一大早起來就處理歐雅琳滯留的工作去了。
M國那邊傳來消息,歐雅琳沒有出境,也沒有在她往常在的地方,歐雅蘭連忙讓M國的索麗帶人去找,哪怕翻了洛杉磯也把人找到。
安東尼亞被關了一個晚上,鬧了很久,所以,歐雅蘭一大早便讓穆然推着她去了安東尼亞的房間。
安東尼亞是被她父親寵壞的大小姐,自然,從沒有人敢這麼對她。
哪怕布萊克不喜歡她,也從不會爲難她。
這次,被關在這裡,安東尼亞徹底怕了。
門口站着兩個保鏢,穆然推着她緩緩走進去,裡面大廳還守着兩個人,安東尼亞被關在房間裡。
看到她來,兩個保鏢連忙打開門。
安東尼亞坐在牀上,看起來有些狼狽。
房間封閉着,哪怕有落地窗也開不了,因爲這些都是密碼控制的,安東尼亞哪怕是想要跳樓也打不開這個窗。
看到她,安東尼亞很警惕。
歐雅蘭淡淡一笑,“安東尼亞小姐,好久不見!”
這是安東尼亞第一次見到受傷的歐雅蘭。
她從未見過歐雅蘭這個樣子,甚至,在歐洲的時候,她見到的歐雅蘭都是化着妝,然後完美無瑕的樣子,沒有半點失態。
歐雅蘭因爲職業和身份的原因,對她的妝容和衣着十分的在意。
她連素顏的歐雅蘭都不曾見過,何況是臉色蒼白,還纏着繃帶的時候。
但是安東尼亞沒想那麼多,咬牙道,“歐雅蘭,你快放了我,不然,布萊克不會放過你的,我爹地也不會放過你的!”
這是她最堅固的依仗,她是布萊克的未婚妻,黑手黨大長老的女兒,這點就夠她在歐洲黑道橫着走。
“是麼?”歐雅蘭挑挑眉,“你真的以爲,你傷了我,布萊克和你父親能保得了你?”
安東尼亞臉色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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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萬一了喲,咩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