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權最近心情非常鬱悶,因爲劉備攻取益州,人心逐漸安定下來,荊州地面又有諸葛亮與關羽共同鎮守,聲勢如日中天。而且自從孫尚香回到江東之後,他的耳根子就再沒有清靜過——吳國太時不時地就要來找他嘮叨,讓他趕快放孫尚香回家去。
可是這樣的事情孫權能幹嗎?何況劉備至今還霸佔着他的荊州不還呢!主公生氣火大,後果很嚴重。那些寂寞的宮女們終於是有福了,每天夜晚,孫權都要在那些可憐的宮女身上泄火。
這日,孫權派人去請張昭入府。張昭見孫權面有憂色,知道孫權找他有要事相商,就問孫權有何憂慮之事。孫權嘆了口氣,轉身望向西北方道:“江北啊江北……”
張昭是個乖覺的人,猜到孫權話中之意,乃是在說被劉備借去不還的荊州,以及至今牢牢控制在曹操手裡的襄陽地區。
他就請孫權不要太過傷神,如今荊州文有諸葛孔明,武有關羽,恐難以取勝,主公需慢慢思想對策。孫權見張昭的話中之意似有所保留,便向張昭請教。
張昭說道:“也許上次只完成一半的任務,還是可以繼續下去的。”
“劉禪!”孫權恍然大悟道。上次周善只將孫尚香帶回來,卻讓劉禪跑掉,實在是可惜得很。
“正是如此!老夫如今已有一合適人選,需要一個能言善辯之士,去說動與他”
“那人選是何人?”
張昭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後附耳在孫權耳邊說了五個字,想必是某個人的名加表字。
孫權稍微思考了一陣,便點頭道:“這人想起來倒也合適,不過上次與我們的交易,他因此吃了大虧,這次還會與我們合作嗎?”
張昭笑道:“利益與仇恨當前,容不得他不同意的。”
孫權點點頭,然後就要邀請張昭親自出面處理。因爲這位老先生不禁是學識淵博,而且口才很好。要是他能夠親自出馬,肯定能夠成功。
張昭臉上浮現一絲得意的神色。但是其實他並不想自己動手,說道:“主公,老朽年事已高,爲您出謀劃策倒是可以。不過這執行嘛,還是交給年輕人更好一些。”
孫權向張昭請教何人才是最佳的人選。張昭就向孫權推薦了兩個人。
一人是闞澤,此君乃是赤壁之戰的功臣,連曹操如此智者都可以瞞騙過去,能力自然不必說。何況他上次已經去見過一次對方,大家也已經熟稔。
另一人是董襲,可用來協助闞澤。其實要是陳武沒有任務的話,張昭認爲他纔是最合適的人選。
孫權甚爲同意張昭的人選。因爲執行這次人物的人,要秘密進入荊州地界。闞澤的能力就不用說了,而陳武襲擅帶精兵,能力很強。不過,董襲身長八尺,武力過人,也足堪重任。
孫權甚爲同意張昭的人選。因爲執行這次人物的人,是要秘密進入荊州地界的。闞澤的能力就不用說了,而陳武擅帶精兵,可憐死在曹賊之手。董襲身長八尺,武力過人,也足堪重任。
半個月之後,江陵城百里外一處因爲戰亂,而被廢棄的村莊裡面,迎來一隊商人打扮的人。
他們的人數約有五六十人,大多數人都隨身挾帶武器,趕着數十輛裝滿東西的馬車,向村子方向緩緩而來。不過,領頭的卻是一個文士打扮的人,身後還跟着一個甚爲魁偉的武士!
如今已經是黃昏時分,他們應該是想要找個地方過夜。
在這個混亂的時代,商人階層絕對屬於高危人羣。因爲現在不僅到處都有佔山爲王的強盜,而且那些到處流竄的亂軍,隨時都會幹些被人殺人越貨的勾當。所以一般商人身上大多都會那麼幾下子,而且還喜歡結伴而行。
可是這時候,原本極爲安靜,沒有半點生氣的村莊牆頭上,忽然冒出幾個人頭來。
“大哥,有人來了。”滿嘴黃牙的傢伙對一個甚爲強壯的男子說道。
“這還用你說嗎?咱們今天終於可以好好的撈上一筆了。這麼多天都只能躲藏在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老子簡直快要被憋死了!”
“就是,就是……”
“少廢話!你趕快去通知寨主,看要怎麼辦。”壯漢沒好氣地說道。
那黃牙連忙一溜煙下牆頭,向着村裡最好的一處房子衝去。
這時候,那文士身後那個身高八尺的壯漢走上前。他頭戴一頂紅色方巾,身着紅色衣衫,腰配長劍,手上還拿着一柄長刀,分量看起來着實不輕。
特別是那一臉的絡腮鬍子,以及倒豎的雙眉,配上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看起來着實有些駭人。
牆頭的壯漢心中一震。他想不到商人中居然也有如此兇惡的人物,恐怕是極爲棘手的角色。還未動手,自己在氣勢上便已經先輸了一陣,
其實,這八尺壯漢是東吳十二虎臣之一的董襲董元代假扮的。董襲向着村裡高聲喊道:“村裡人聽着,讓你們大首領出來,我們先生有要事要與他相商!”
那牆頭的壯漢原來是想要等到商人入村之後,再來個關門打狗的。沒想到被他們給發現了。那壯漢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哪裡被人瞧出了端倪。他索性從牆頭站起來,喝道:“既然知道村裡有人,還敢這般張狂!你想要找死是不是?”
“去告訴你們首領,我等乃是從江東來的商人,以前的熟人了。你速去通報,休得囉唆!”董襲呵斥道。他聲若奔雷,將那壯漢嚇了一條。
不一刻,村口處出現百餘人。居然是浮雲浮天遠帶着他的兒子浮搖,以及一衆親衛出來了。
浮天遠看到那個文士的時候,臉上的神色立刻變得凝重,那人居然就是上次與他交易,一同設計荊州軍的闞澤!可惜他那次因此幾乎被張飛和劉禪的軍隊剿滅,苦心經營的老巢也成了灰燼!
闞澤見到浮天遠出現,臉上立刻顯出燦爛的微笑,上前施禮道:“天遠兄,咱們真是好久不見了。”
浮天遠板着臉,冷冰冰地說道:“相見不如不見!”
闞澤卻並未生氣,笑着從懷裡掏出一封信,說道:“這裡有一封我家主公寫的信,天遠兄看過便知端倪。”
浮天遠略帶猶疑地接過信件拆開一看,臉上不愉之色忽然一下子消失,露出大喜之色。這人變臉未免太快了吧!
然後,浮天遠右手一揮,笑道:“闞兄不遠千里前來,當爲我家貴客。咱們入內說話,請!”
闞澤略帶得意地點點頭,似乎早就料到對方一定會這樣反應似的。然後,他和董襲兩人,便與浮天遠一同進入村莊之內,來到浮天遠居住的地方。
卻只是棟不大的瓦房,分爲前後兩進,地方顯得有些狹小。但是即使如此,較之其他的房屋,卻已經好上不少。
四人入內分賓主落座後,浮天遠立刻分派人手嚴密地守在房子四周,不準任何人接近。浮天遠這才虛僞地說道:“地方簡陋,還望闞先生不要嫌棄。”。
闞澤擺擺手,直接進入主題道:“天遠兄不必客氣。主公信中應該有提到,闞某此行乃是要與你商量一件大事吧?”
浮天遠點點頭,讓闞澤先生直言無妨。闞澤說道:“吳侯想要請天遠兄出手幫忙。您也許知道,吳侯之妹乃是劉備正妻,如今已經回到江東。她思念孩子甚切,如今是一病不起。所以吳侯想要請天遠兄將孩子護送往江東,希望她趕快好起來。”
浮天遠聞言,露出一絲冷笑。什麼護送,分明就是讓他去綁票嘛!不過闞澤一提到劉禪,浮天遠就恨得牙癢癢,面色不豫地跟闞澤提起劉禪小娃隨同張翼德破他山寨的事情。
闞澤微微一笑表示,他已經聽說過事情的原委。劉禪一五歲孩童而已,能有什麼能耐,讓浮天遠不必牽連於他吧?而且事成之後,浮天遠要官要錢,東吳有求必應。
闞澤的條件對現在快要走投無路的浮天遠而言,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他是強盜中的佼佼者,卻並非亂世梟雄,也沒有當初黑山軍主帥褚燕那般目光長遠。他只知道,現在東吳給他指出了一條明路,並未意識到東吳要抓劉禪,幕後的險惡目的。
“好!”浮天遠立刻笑道,“吳侯如此錯愛我浮天遠,浮天遠必定要爲吳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見到浮天遠答應合作,闞澤的一顆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了,便問浮天遠有何良策可以將劉禪請出江陵城。
浮天遠笑道:“闞兄莫要着急,我這裡正好有三個合適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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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浮天遠拍了幾下手掌,就見到三個人從後屋裡面快步走了出來,然後便跪倒在浮天遠身前。
這三人長得甚爲奇怪,個個身材瘦小。更奇特的是,他們全身上下幾乎都被黑布遮住,頭上、臉上也蒙着黑巾,只露出一雙銳利的雙眉,身後揹着一把細長的刀。
闞澤立刻對這三人好奇起來,便向浮天遠請教這三位的來歷。浮天遠頗爲得意說道:“闞兄有所不知,這三人乃是島國扶桑的忍者,最擅長刺殺綁架之術!”
闞澤一向見聞廣博,問道:“這扶桑可就是那個東海中的島國倭國嗎?”
“正是倭國。”
然後,浮天遠似乎有意要在闞澤面前顯擺一番似的,便向那三人點點頭。
其中一個人拿出幾顆黑乎乎的東西,忽然向地上丟去,隨即發出三聲爆響,然後一陣濃烈的白煙佈滿整個大廳,遮住了衆人的視線。
董襲見狀,忍不住驚咦了一聲,立刻想到闞澤大人可能會有危險,就想要上前將他保護起來。可是等他到了闞澤剛纔所在的位置的時候,闞澤卻已經完全不見蹤影。
董襲心裡大驚,連忙高聲喊道:“闞先生你在哪裡?……”一連喊叫了幾聲,卻始終聽不到闞澤的迴應。
董襲立刻意識到,闞澤肯定是被剛纔那三個蒙面人抓走了!他衝出門外去,卻發現闞澤已經與那三個人站在門外了!
闞澤忍不住拊掌笑道:“這三人確實厲害,足堪此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