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
加爾看見洛西齜牙咧嘴地綁費米脫掉板甲,甕聲甕氣道。
“呼……已經結束了。”洛西說。
“結束啦!結束啦!結束啦!”地精在旁邊蹦蹦跳跳。
“滾去一邊吵,綠豆芽!”加爾揮舞着戰斧趕走地精,繼續說道:“加爾花了好幾天,只是在街上走一遍?”
洛西解釋道:“你把它當成嗯……你們部落戰勝敵人後的慶祝。”
“加爾明白了,你們人類真無趣。”
“你們獸人會怎麼慶祝,燒烤吃肉?”洛西好奇地問。
“我們會在篝火邊摔跤,烤肉,還有被女人們挑中去生孩子。”加爾悶聲道。
“那確實比我們豐富……”
“你們做得很好,棒小夥們。”獨眼教官萊瑞克這時走了過來,“你們比黑色守望和藍金衛隊還要出風頭,知道外面有多少貴婦饞你們身子嗎?”
“多少?”
“能從山頂排到山腳!”
周圍的士兵們頓時一陣鬨笑,精力充沛的小夥子們就喜歡這個。
“好了,換上你們的常服,稍後帝國禮儀部會準備一場宴會。”萊瑞克看向加爾,“至於伱們……”
“加爾不喜歡這裡,加爾要帶戰士回自由城。”
“恐怕不行,有位大人物點名要你們去。”萊瑞克說,“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是誰。”
很快,帝國來人,打開傳送門送自由城的士兵們來到山腳,這裡正舉行一場屬於聯軍的宴會。
而在環山宮殿花園,同時進行着大人物們的宴會。
勝利閱兵上大出風頭的安南受到歡迎——不止是婦人們,不少貴族對安南那平民也能使用的魔法火槍很感興趣。
雖然對魔法火槍早有耳聞,但親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安南不清楚魔法火槍現在賣什麼價,就推給奧爾梅多,讓他們去自由城談貿易。
宴會開始十幾分鍾,安南才勉強從貴族的熱情之中脫身,因爲來了一位真正的大人物:帝國禮儀部部長弗裡蒙德·歐利。
因爲他的侄女伊莎貝爾,安南和弗裡蒙德·歐利的關係不錯,或者說,弗裡蒙德·歐利欣賞他。
除了安南總是不像個決策者一樣待在自己的領地,平日表現也不像個貴族外,他走的每一步都有跡可循。
“皇帝會來嗎?”安南低聲問道。
弗裡蒙德·歐利搖頭:“這不是陛下出現的場合。”
安南感到惋惜,同爲年輕人,到現在他還沒有和那位年輕皇帝正面接觸的機會。
“如果你想,三個月後的大朝會可以來參加。”
“那算了,誰知道那時候我在哪裡。”
讓安南老實待在自由城三個月顯然不太可能……
弗裡蒙德·歐利和安南待了一會兒就走開了。安南開始今晚的正事:到處結識貴族,豐富那張滿是貴族名字的名單。
宴會進行到中途,宴會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吵鬧聲。
一隊全副武裝,按着武器的衛兵闖進宴會,帶着鎧甲摩擦聲,徑直走到安南面前。
“安南·裡維斯閣下,請跟我們走一趟。”從頭盔鑽出冰冷的聲音。
“抱歉,我先解決一些事。”安南先和正跟自己交談的女士致歉,看向衛兵:“怎麼了?”
“我們需要您參與一場調查,這是軍事部的特令。”衛兵展現出一張印着帝國雙頭獅徽記的羊皮卷。
安南的黑眸掃過紛紛望向這邊的賓客,沒看到弗裡蒙德·歐利。
帝國有什麼資格抓自己?
“原因是什麼?”
衛兵壓低了些聲音:“蒙特利爾王國特使被殺。”
“還有這種好事?”安南浮現不似作假的驚喜。
衛兵沒有迴應安南,只是側身讓開了一條路。
“好吧,我的嫌疑確實不小……但如果不是我……”安南指了指周圍的賓客,“你們怎麼解決這場誤會對我名譽的損失?”
安南完全不擔心誣陷……但要是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他來之前就從老祖宗的衣櫃裡挑一件男式禮服穿上了。
“帝國軍事部會全權負責。”
“好,我跟你們走一趟。”
安南跟着衛兵走出熱絡的宴會,微涼的秋天夜風迎面吹來,他稍微眯起了眼睛,坐上前往地牢的馬車。
路上安南看到城衛軍和騎兵在頻繁巡邏,看來特使遇刺讓他們也跟着忙碌起來。
幾十分鐘後,安南被帶到了地牢。
身着黑色制服的中年人站在地牢門前,自我介紹:“你好,自由城之主,我是典獄長。”
好奇東張西望的安南收回目光:“你好,需要矇眼睛嗎?”
“不用,你還不是犯人。”
典獄長冰冷道,示意衛兵把安南帶去牢房。
他們給安南準備的牢室放着盞魔法燈,有一張牀,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一個用簾子遮起的馬桶,甚至還有一個擺滿了書的書架。
比安南想象中好多了。
安南走進牢室,任由衛兵關上身後的牢門。他走到書架前,隨便取出一本書:《艾倫大陸史》
翻開扉頁,結果全篇都是聖羅蘭歷的故事,沒有精靈歷。
說的也是,精靈歷持續了幾萬年,一本書怎麼寫得完。
安南本想隨便翻幾眼,結果發現一些典故還算有趣,就坐在牀邊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喚醒安南的是牢房外的腳步聲。他擡起頭,獄卒停在門口:“典獄長要見你。”
……
安南來到審訊室。
說是審訊室,其實更像是會客室。沒有那些陰森的刑具和怎麼也洗不掉的污血。結合特殊的牢房,安南猜這座地牢應該就是用來關押貴族的。
典獄長旁邊還坐着一個陌生人,自來熟地問:“感覺怎麼樣?”
“太舒適了,有些不習慣。”安南搖頭。
他的話真誠實意。要是給自己住過的地牢打分,這裡絕對是滿分。除了沒有隨叫隨到的傭人,這裡什麼都有。至於最低的……應該是微風城地牢吧。
主要那時安南被誤認爲北境之王,沒有勢力,被抓後彷徨無措,隨時都有危險,危機感最高。
安南坐到他們對面:“所以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