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值得嗎?

“他想要找燃!”

“燃,燃不是下落不明瞭嗎?”說出這句話之後,林木意識到了,燃已經是回到了三木城,從某種角度來講,三木城也是燃的家了!

畢竟現在不死鳥家族和冰河山莊都紮根在這裡,而且流水也在這裡幫着小雅管理領地和商會,燃回到三木城的可能性很大!

“燃有回來嗎?”

“有,他幾天前就回來了,但回來之後就一直把自己關起來,不吃不喝,一句話都不說,無論流水跟他說什麼,他都沒有理會,所以流水說他現在的情況,不適合見任何人!”

“燃現在在哪裡,帶我們過去看看!”

小雅帶着林木和流浪來到一間房間面前,擔心燃的流浪第一時間就衝進去,林木示意小雅和其他人都先下去,接下來的事情交給他和流浪處理就好了!

“老大,你怎麼了?”

房間之中很暗,一個人影坐在角落邊上,背靠着牆,一雙無神的眼睛望着天花板,那一雙眼睛之中盡是空洞,一點神采都沒有,就跟一個活死人一樣。

現在的燃,跟林木印象之中的那一個燃完全不一樣,以前的那個燃,是氣宇軒昂,無時無刻嘴角不無掛着一抹自信而淡然的微笑,他優雅得像是一個君王!

而此時的他呢,一臉的頹廢,就跟一個賭輸了一切,傾盡了所有的賭鬼一樣,已經把他的一切都輸光了,他已經失去了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自己生存着的意義!

看到這樣的燃,流浪心裡十分心疼,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他現在最想的就是,爲什麼燃這樣的時候,自己不在他的身邊。

“老大,你看看我,我是流浪啊,你看看我好嗎,看我一眼好嗎?”流浪抓住燃的手,流着淚說道!

或許是聽到了流浪的聲音,燃終於有了一點反應,他那無神的雙眼,終於出現了一抹神采,眼睛開始有了焦距,緩緩的低下頭,看着眼前的流浪,過了好久之後才認出了流浪,擡起手摸了摸流浪的頭,微微一笑道:“好久不見了,你長大了啊,流浪!”

燃對於流浪太熟悉了,所以一眼看到流浪,便察覺到了流浪的成長,看到流浪成長了,燃輕鬆一笑道:“這樣我就放心了,以後你要好好照顧你的姐姐,知道嗎?”

“老大,你到底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你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以前的你根本不是這樣的,告訴我嗎,我有能力幫你的,我們一起面對好嗎?”流浪握住燃的雙手,擔憂而急切地說到,他對於燃的關心是真心實意的,那一份關懷,就連林木看了都難免有一點妒忌!

燃搖了搖頭道:“不需要,因爲我想要做的,都已經做完了!”

“看來教皇下落不明這件事情,真的跟你有關係!”聽到燃這麼一說之後,林木明白了,教皇的確是燃的仇人,而燃所做的這一切,都只是爲了完成他的復仇而已!

“下落不明,不,他是死了。被我,還有諾亞,兩個人聯手幹掉的,他不是死在我的手上,而是死在他的親生兒子,他的私生子諾亞的手上,被一箭射穿爆炸成爲兩半,那場景,那畫面,血淋淋的真好看!”燃癲狂的訴說着,他似乎是回憶起了那個畫面,深深的陶醉在教皇死去的那一瞬間!

“老大!”流浪不關心教皇是不是死了,也不在乎自己在無意之中得知了一個天大的秘密,他只在乎一個,那就是燃的狀態,他不想看到這樣的燃,他想要看到的是那個掌控一切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輕描淡寫就能夠解決一切難題的燃!

流浪突然把燃抱住,緊緊地抱住燃,就好像是抱住了一塊珍寶那般的,絕對不會鬆手!

“老大,想哭的時候,就哭出來吧,有我在你的身邊,我會一直陪伴着你。哭吧,哭出來,心裡會好受一點的!”

“哭,我爲什麼要哭?”燃是這樣反問自己的,可他無法說服自己的心,他的眼眶泛紅,只是一下子就被淚水給填滿,晶瑩的淚水不受控制的流下來!

“我不應該哭的,因爲我已經完成我的復仇,我做到我一直想要做的事情!”在流浪的面前,燃終於卸下了他的僞裝,他一直帶着的面具,在流浪的面前展現出真正的自我,流着淚將他內心之中最爲真實的想法說了出來!

“我用了十二年的時間,精心佈置好了一切,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爲我的父母報仇!我的母親是被害死的,我也是,我已經死去了一回,我的父親,因爲接受不了母親的死,而瘋掉了,這也是我害的,因爲那時候我太容易相信別人了,我的天真,害死了我至親的人!”

“我原本以爲,我報復了教皇,我就會開心,但事實上我錯了!”燃的臉上已經都是淚水,流浪也哭了,他是爲燃感到心痛,同時也是自責,自責這麼多年來,自己跟燃一直朝夕相處,卻沒有發現這一切,如果他能夠早一點發現的話,那麼燃也不會這麼痛苦了!

“我一點都不快樂,因爲失去的已經失去了,永遠也沒辦法再找回去!殺了教皇又如何,我的母親沒辦法復活過來,我的父親依舊瘋瘋癲癲,而我,卻完全不知道,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燃的迷茫,便是源自於此,大陸現在是怎麼樣的一個情況,造成這一切的燃很清楚,現如今整個大陸上每天都有成千上萬的人在死去!

而他們到死或許都不知道,他們只是一枚棋子,一枚燃手中復仇的棋子。

爲了能夠完成復仇,燃已經犧牲了太多的人,可當燃完成復仇的那一刻,燃卻沒有絲毫的高興或者快樂,連一丁點的愉悅都沒有!

也就在這個時候,燃的良知一次次的質問他,這樣做到底值得嗎?

不值得,用了那麼多的人性命去換取教皇的一條命,當然不值得!

如果燃開心的話,他還可以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自己開心就好了,可問題是他根本就不開心,那麼他的復仇到底有什麼意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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