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克雷看着約翰尼:“孩子可不可以讓我帶走?我實在太不好意思再麻煩你了。畢竟你也有自己的孩子,也有自己的奶奶要照顧。我該盡一點我該負的責任了。”
約翰尼看着倆個孩子:“我真是看着她們出生,看着她們一點點長大,直到現在,我真是從來沒想過她們不是我的孩子,我難以想象她們離開我的樣子,我想範萌萌更加捨不得讓她們離開,所以我覺得你這個念頭還是不要有的好。”
“我不是想跟你們爭孩子,我只是實在過意不去,我覺得我以前簡直太不負責了,不能再這樣下去,做個甩手父親,我良心實在不安啊!”陳克雷說道。
“那你去跟範萌萌商量,你們的孩子,你們做主,我只是表明我的態度,注意還是她拿。她要是不同意,我也沒有辦法。”約翰尼說道。
臨分手的時候,約翰尼提醒陳克雷:“即使你要孩子,這幾天也不要提,不然會激怒她,你懂我的意思嗎?”
陳克雷道:“我懂,中國有個成語叫循序漸進。”
回家前,約翰尼已經把兩個孩子洗得乾乾淨淨,冰淇淋染了一身的污漬也用溼巾抹掉了,兩個小孩神清氣爽地回到了家。
範萌萌也不懷疑有他,只是吃飯的時候孩子吃了幾口就都說飽了,三下兩下一問,孩子們就泄露了秘密:吃冰淇淋了,而且還是很大個。
範萌萌罵約翰尼:“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她們的體質與西方人的不同,不能吃太多生冷的東西,你爲什麼老是要跟我唱反調?”
“實在看着好看就買了,下次注意。”約翰尼脾氣很好,一個勁地認錯。
範萌萌看着拎回的蛋糕,想說什麼,終於沒有再問。
本以爲與陳克雷會面,讓他看望孩子的事就這麼過去了。
誰知到了晚上,兩個孩子睡夢中都大喊大叫,嗚呼嗚呼聽不清楚叫什麼,但是偶爾還能辯出什麼“妖怪”、“大灰狼”之類的詞。
小孩子偶爾做夢,也不稀奇,範萌萌也沒往心裡去。
但是第二天晚上又是如此,範萌萌懷疑了,責問約翰尼:“你週末帶她們去哪裡了?看樣子是被驚嚇到了。”
約翰尼一個勁地否認。
霍紫沒有證據,只有表示懷疑,但這點小事,也不願再追究了。
但是第三天晚上,兩個小孩情況一點沒好轉,還是整完哭鬧,沒完沒了地叫,把小弟弟都吵醒了。
範萌萌急了:“這兩個孩子,到底怎麼了?”
周紅麗說道:“這是被驚嚇到了。我們小時候,大人說,這是被嚇得靈魂出殼了,現在要想辦法,把靈魂叫回來。”
範萌萌道:“別嚇人了,哪有這樣落後愚昧的說法。”
霍中傑也笑周紅麗:“你好歹也是讀過書喝過洋墨水的人,怎麼還存有這些古老的觀念。”
周紅麗道:“你們別管,這事交給我來。”
然後周紅麗就和家政阿姨一起在一旁嘀咕起來,然後兩個人就開始忙碌起來。
範萌萌也不去管她們,只見那兩人在一旁,一個唸唸有詞,一個在一旁應和着,範萌萌直想笑,什麼年代了,還有這些東西。
周紅麗和阿姨忙完,也不解釋,繼續幹自己的事。
範萌萌儘管對媽媽的行爲有點不屑,但還是希冀着有點用處。
可是令她失望的是,晚上兩個孩子還是大哭,關鍵哭的時候緊閉着雙眼,無論怎麼騙怎麼哄,都沒有一點用,幾個大人都被折騰得睡不好。
周紅麗也不泄氣,只是說:“有的被驚嚇厲害的,收一次靈魂還收不回來,要收好幾次。”
然後她又和阿姨一番嘀嘀咕咕。最後阿姨還說我們老家還有一個好方法。
範萌萌聽都不聽就跑開了,想靠她們這些土辦法改變狀況是不可能的了。
於是就打電話問霍紫,她家兒子有沒有遇到類似情況。
霍紫說:“我家這兩個孩子膽子大着呢,不過呢,我們也沒帶他們到特別恐怖的地方去。俗話說解鈴還須繫鈴人,你要問問她們究竟見了什麼。然後晚上睡覺的時候放點輕音樂或者催眠曲,可能會容易入睡,睡眠質量會好一點。”
範萌萌繼續回去對約翰尼軟硬兼施,終於約翰尼吐了實情,說去了那個“森林屋”。
範萌萌就與約翰尼再度來到森林屋,對寶寶說,這個是假的,你摸摸,就是家裡的布娃娃啊!
然後兩個孩子在大人的鼓勵下,大膽地摸了一下,才恍然大悟:都是假的啊!原來跟家裡那些會唱歌跳舞的玩具一樣。
然後出來兩個孩子看到甜品屋,又鬧着要吃,範萌萌不肯。
寶寶脫口而出:“還是那個叔叔好!”
“哪個叔叔?”範萌萌第一個想到的是裴天潤,但轉念一想,他是個有分寸的人,他自己的孩子都沒來過,他怎麼可能帶自己的孩子來,再說也不可能他單獨和約翰尼一起來。
兩個孩子咿咿呀呀一番描述,範萌萌雖然不能根據她們的描述想起誰來,但盯着約翰尼追問,他越發不能自圓其說,最後乾脆豁出去了,告訴了她事實真相。
範萌萌氣得罵他: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而且最後還罵他打入我方陣營的叛徒,約翰尼被範萌萌罵得一言不發。
最後範萌萌禁止約翰尼接送小孩,所有孩子在外的一切活動都是自己一手操辦。
可能約翰尼與陳克雷通了話,陳克雷只得把戰地轉到幼托中心。
但是幼托中心管理很嚴,他非家長,進不去中心裡面,只得在外面常駐。
放學的時候,他終於見到範萌萌過來,連忙閃在一邊,準備等她接了孩子出來,自己再死纏爛打。
沒想到等範萌萌出來的時候,手裡攙着的竟然是男孩。
陳克雷驚到了,立即衝上去指責道:“範萌萌,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自己曾經對不起你,所以無論你怎樣對我我都接受。可是你這樣對孩子,就太沒人道了,就爲了不讓我與孩子們見面,你就這樣讓她們整容,你還配做媽媽嗎?我告訴你,我本來想看看孩子就走的,現在我要去法院起訴,我一定要要回孩子的撫養權。”
霍紫一開始莫名其妙,但是一會兒就恍然大悟,但也不想戳破,繼續帶着孩子走。
陳克雷見狀,一把把兩個孩子都抱住,轉身就跑,霍紫沒想到他會如此反應,連忙就追。
儘管陳克雷是個男人,長得也人高馬大,這要在平時,霍紫是
沒法追上的。但這次到底陳克雷抱着兩個小孩,而且這兩個孩子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搶了他們就跑,就死命掙扎捶打,陳克雷抱不穩,所以也滯了腳步,讓霍紫得意追了上來。
“你有病啊!搶了我兒子就走,我不是範萌萌,我是她妹妹,我叫霍紫。”霍紫拽住他罵道。
陳克雷很驚訝地看着她:“你就這麼恨我?”
“恨什麼恨?我都不認識你,他們是我兒子,我老公叫裴天潤。我不是範萌萌,範萌萌的老公叫約翰尼,你明白了沒有,神經病,你再不鬆手,我叫警察了?”霍紫急了。
“你叫吧,我不怕。”陳克雷道。
“你等着!”霍紫拿起了電話。不過她沒打給警察,而是打給了裴天潤。
不一會兒,就來了兩個男的,首先把陳克雷和兩個孩子分開,不一會,裴天潤也到了,直接把兩個孩子抱走。
“你想怎樣?”裴天潤安置好了老婆孩子,又回過來面對着陳克雷。
“齊露怡呢?”陳克雷終於有點回過勁來,只是令裴天潤沒想到的事,他開口竟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她很好。你究竟想毀幾個女人?你如果還愛她們,就請悄悄地離開,給她們安寧,就是你現在最好的選擇。範萌萌的兩個女兒,是她與約翰尼婚內所生,法律上就是他們的孩子。你也別妄想靠做親子鑑定來獲得孩子,不經範萌萌允許,你也不可以對她的孩子坐親子鑑定。“裴天潤說道。
陳克雷說道:“約翰尼是個美國白人,用腳趾頭想,也沒有誰相信她們是約翰尼的孩子。”
“那也沒法證明就是你的孩子,我也是她的前男友啊,我說是我的孩子又如何?”裴天潤冷笑道。
“你們幹嘛要如此咄咄逼人,我想看一眼自己的孩子又如何了?我已經承認錯誤了,約翰尼也原諒我了,你們幹嘛都跟範萌萌坑瀣一氣呢!我跟你坦白吧,我在一次爭鬥中受傷了,我現在失去了生育能力,我想至少帶一個孩子回去。”陳克雷終於眼睛紅了。
裴天潤不相信地看着陳克雷,這個情場浪子最後竟然落得這樣一種結局,以後也不知是否還會如從前那樣放蕩不羈,現在竟然再也忍不下心來對他說一句狠話。
“你還是多努力賺錢吧!真是你的孩子的話,血緣也改不了的,多少年以後你還是她們的父親,到將來她們需要的時候,你還可以給她們一點經濟上的支持。”裴天潤說道,“現在這種狀況,帶走任何一個孩子我估計都是不可能的,但是你可以跟範萌萌商量保持探視權,多長時間一次,你們可以寫個協議。”
最後裴天潤也終究不忍心,答應陳克雷一定不會斷了與他的聯繫,萬一哪一天範萌萌極端起來,切斷了所有的聯繫方式,甚至搬了家,也請裴天潤一定要告知他。
接下來的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與範萌萌談判了,但陳克雷知道目前範萌萌肯定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於是懇求裴天潤幫忙撮合,說看在你們現在如此幸福的份上,成全自己這個小小的願望。
裴天潤本想回一句:“我的幸福與你無關。”,可看着曾經那麼瀟灑的陳克雷如今這樣低三下四地求人,終是不忍,答應回家和老婆商量一個萬全之策,以成就他的願望得以實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