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梅,府裡的規矩怎麼說?隨便議論主子怎麼處置?”喬語嫣居高臨下俯視那些跪在那裡頭也不敢擡的丫鬟們,懶洋洋的問道。
她雖然說的懶洋洋,但是久居上位者的王者之威還是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來,讓人無法忽視。
而一直以來喬語嫣代替新夫人和老太君管着護國公府,府裡一衆下人早就被喬語嫣雷厲風行的處事態度嚇怕了。
喬語嫣平常是很平易近人的,只要你不犯錯,只要把分內的事做好,她還會有獎勵。
不過你要是犯錯了,就絕對不輕罰,屬於那種獎罰分明的人。
不過也就她這個獎罰分明的態度,深受府裡的下人喜歡。
“回郡主,府裡的規矩是,隨便議論主子,情節輕的處十杖刑,罰薪兩個月,情節嚴重的,杖刑三十,趕出府。”月梅面無表情的望着下面跪着的丫鬟們,擲地有聲的大聲道。
而她只從跟了喬語嫣之後,那神情和氣勢越發的向喬語嫣靠近,慢慢地有了喬語嫣冷着臉時的威勢,另外她還是喬語嫣的貼身大丫鬟,所以府裡沒有那個下人不認識她,見到她都是恭恭敬敬的稱呼她月梅姑娘的,所以她說出的話,也代表喬語嫣的意思。
所以當她的話音剛落,地面跪着的丫鬟們紛紛求饒。
“請郡主饒命,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
“請郡主饒命,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請月梅姑娘看奴婢一直兢兢業業的工作的份上幫幫奴婢,奴婢還有年老的祖母要照顧,奴婢不能離開護國公府啊,請郡主饒命啊,嗚嗚……”
“請郡主饒命,請月梅姑娘饒命,請郡主饒命啊,嗚嗚……”
“請郡主饒命,奴婢一家老少都是護國公府的家奴,奴婢出去會死啊,嗚嗚……”
一個人哭還不覺得怎麼樣,幾個人一起哭,那聲音絕對可以讓人抓狂,所以喬語嫣皺着眉頭,不耐煩喝道:“住嘴!再哭全部趕出府!”
喬語嫣話音還沒空中迴盪,那蕩氣迴腸堪比鬼哭神嚎的哭聲戛然而止,那些嚎哭的丫鬟們彷彿被人掐住喉嚨般,在沒有一個音符從嘴裡出來。
很好,全世界終於安靜了,喬語嫣終於放鬆眉頭,不過一想到趕出府這句話比她還有威力,她又鬱悶了。
好一會喬語嫣沒有說話,就這樣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們,她們跪伏在地,臉帶淚花,臉上神情從剛剛的震驚、害怕,再到現在的惘然,在變的不安,畏懼,郡主到底要怎麼處置她們?
“今天呢是大少奶奶認親的好日子,本郡主就不打你們了,不過……”說道這裡喬語嫣故意頓了一下,而那些聽到不打她們心裡一喜的丫鬟們,又被喬語嫣這麼一頓,嚇的心再次被吊起來,這不安的情緒讓她們忘記懼意,紛紛擡頭望着喬語嫣,等着讓她們膽戰心驚的話。
“不過呢,不處罰也難以服衆,所以就罰你們薪水兩個月,不過本郡主看在大少奶奶的份上,給你們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你們要不要?”看到那些丫鬟都以祈望的眼神看她,喬語嫣終於說話了。
“要!”
“要!要!”
“當然要!”
“請郡主給我們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在她們當中一名穿着綠色比甲模樣清秀的姑娘,仰着頭非常誠懇道。
咦,說話很有條理,讓喬語嫣不由自主的多看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可造之材,“你叫什麼名字?”
“回郡主,奴婢叫珊瑚。”那名丫鬟恭恭敬敬的磕另一個頭後回答。
“珊瑚啊,很不錯的名字。”喬語嫣點點頭,“只要這次的事辦好了,讓你到我院子,可願意?”
“奴婢願意,奴婢願意。”那叫珊瑚的丫鬟歡喜的連連磕頭。
旁邊那些丫鬟個個滿臉羨慕的望着她。
“可不要高興的太早了,事我還沒有說呢。”喬語嫣可不想見到她得意忘形的臉色,潑冷水道。
“請郡主告訴奴婢,奴婢一定努力完成。”珊瑚非常肯定的,就差拍着胸口保證了。
“很好,本郡主要你們……這樣……這樣……”喬語嫣彎下腰壓低聲音說了幾句話,“你們能辦到嗎?只要做的好,那罰薪的事就免了。”
“奴婢等一定不負郡主所望!”在那珊瑚的領頭下,個個拍着胸口大聲道。
“很好,那你們去吧。”喬語嫣站直身子,擺擺手,就帶着月梅率先走了。
而沒有多久另一個版本的話在府裡傳開了,很快就把原來的話題淹沒……
*
而新房那邊秀娟和秀英聽了下面丫鬟婆子們的閒聊,齊齊皺緊眉頭,秀娟還一捋衣袖,“我去教訓她們。”
“回來。”秀英想也不想的扯住她,板着臉道,“我知道你生氣,我也生氣,但是我們現在這樣衝出去,不正中了她們的計嗎?她們都已經說大少奶奶刁蠻任性,專橫獨斷了,現在我們這般沒有理由的教訓她們,不正印證這些話了嗎?我們不能給大少奶奶抹黑。”
“秀英姐,奴婢錯了。”聽了秀英的話後,秀娟露出深深的悔意,是啊,是她太沖動了。
“那我們要不要告訴大少奶奶?”秀娟抓抓頭不知道如何是好,告訴小姐,小姐聽了心裡怎麼會舒服呢?她可不想小姐傷心。
“要不要告訴我什麼?”顧紫蘿慵懶的聲音從她們身後響起。
“大少奶奶您醒了?”秀娟笑容滿面的迎了上去,“沒有什麼要告訴大少奶奶啊,噢,對了,今天天氣很好,一早太陽就出來了。”說着還指指窗外,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窗外。
顧紫蘿深深地看着秀娟,她沒有說話,她在等秀娟說實話,因爲秀娟每當說謊的時候就是顧左右而言他,眼神不敢跟她對視。
被顧紫蘿那深沉的目光看着,秀娟不得不向秀英求救,她抓頭哀求的望着秀英,姐,救命啊,她受不了了。
“大少奶奶請過來,奴婢爲你梳頭,時辰不早了,等下不是要去認親嗎?”秀英溫柔的笑道,小心的扶着顧紫蘿往梳妝檯走去,“秀娟還不去準備熱水。”
得了秀英的解圍,秀娟匆匆的應了一聲就往門外跑去,“是,我這就去打水。”其實熱水早就備好了,秀娟不過是藉機跑去處,秀娟抓抓頭想了想,還是去幫小姐那早飯好了。
秀英幫顧紫蘿梳洗後,扶到梳妝檯前坐好,秀英一邊爲她梳順頭髮,一邊斟酌用詞,把聽到的話稟報給顧紫蘿知道,“……大少奶奶她們就是這樣說的。”
“呵呵,想不到不過一天時間她們就打探的這麼清楚,至於這些話是如何傳出去的?和是誰傳出去的?可有探明?”顧紫蘿聞言挑了挑眉,沒有生氣,依然臉色平靜的問道。
這些話她都不知道聽了多少次,只從她過了十五歲,還沒有訂親,她的流言蜚語就一直不少,如果她爲這事生氣,她早就吐血而亡了。
秀娟一直以爲她不知道,卻不知道她知道的清清楚楚,還親耳聽到過不少次,不過她都沒有生氣,如果她生氣了,才真的中了那些人的計,他們無非就是想她生氣,好自亂陣腳,讓他們有機可乘,不過她一直沒有如他們的意。
不過現在在護國公府傳開,那就不一樣了,如果在這裡她不揪出幕後之人,那麼她如何樹威?
不管怎麼說這個後院,除開老太君、夫人王淑芳,她最大,喬語嫣雖然有郡主的頭銜,但是她的身份可是大嫂啊,俗語長嫂如母,這可是不能僭越的。
還有這個院子她纔是主人,連這麼點小事也處理不好,她也不用當這個大少奶奶了。
“已經交代綠茵和綠玉,還有那兩個婆子去打探了,想必很快就知道如何傳出去的。”秀英邊說邊爲顧紫蘿梳了一個簡單卻端莊穩重的元寶髻,插上一支華麗的一爵九華髮釵,釵身是赤金打造,那九朵花的花蕊卻是用好寶石鑲崁,看着分開的華麗高貴。
“會不會太過張揚了?”顧紫蘿皺了皺眉。
“怎麼張揚了?今天可是大少奶奶你認親的日子,先不管身份的問題,單單是今天你是主角,就不能穿的太過普通,這不算張揚,正合適大少奶奶您的身份。”說罷秀英左右看了看,覺得後面有點單薄,又在兩則各插了一支珍珠簪子,後面插上一支梅花瑪瑙釵,才點點頭,“這樣就可以了。”
顧紫蘿看着滿頭珠翠,無語的搖搖頭,還好,只是今天這樣裝扮,要是天天這樣她的脖子會酸死。
“大少奶奶您先吃點東西再換衣裳,還是先換衣裳再吃?”秀英轉頭正好看到秀娟捧着膳食進來,於是詢問。
“先吃東西吧。”顧紫蘿姿態優雅的坐到圓桌旁,先喝了一碗燕窩羹再吃幾個點心,就搖搖頭,“我吃飽了。”
“大少奶奶您再吃點啊。”這麼少怎麼行啊,等下還有磕頭什麼的,一會就餓了,秀娟連忙勸道。
“這些夠了,等下行禮的時候纔不會太難受。”吃的太飽磕來磕去的很難受的,顧紫蘿果斷的搖頭。
接着顧紫蘿換上一件水紅色牡丹花紋長衣,下系石榴裙,穿上軟底珍珠繡鞋,終於打扮妥當。
“時辰快到了,世子爺怎麼還沒有回來?”秀娟緊張的不斷探頭往外看去,對於喬浩然昨晚沒有回來,她很爲小姐不值,不過小姐還是笑盈盈,她也不敢抱怨,人家做新娘子的都不抱怨,她一個丫鬟抱怨啥?
再有爲了不讓小姐傷心,一個早上她提都不敢提,不顧現在時辰快到了,世子爺不回來,難道要小姐一個人到花廳?所以她才着急的不斷往外面看。
和她的焦慮相反的是顧紫蘿的淡定和從容,她緩緩地站起來,“時辰到了,不等了,我們先過去。世子爺可能有事直接到大廳了。”
秀英看了看時辰,再不去就會遲到,於是跟着和秀娟和顧紫蘿離開,她們身後跟了兩名捧着托盤的丫鬟,秀英和秀娟的手裡一樣捧着托盤,托盤裡都是等下要給出去的禮物。
一路上那些當值的婆子丫鬟遠遠的行禮,“給大少奶奶請安。”
不過當她們走過後,竊竊私語的聲音就不斷傳出,“看來那傳言是真的,這不,只有大少奶奶一個。”
“對啊,不見世子爺。”
“天啊,大少奶奶不會第一天就失寵了吧?”
“那還用說,這樣撒潑的性格誰受的了?”
“看着不像啊,看着很斯文秀氣呢。”
“你不知道人不可貌相?性格你還能看出?”
……
對於這些竊竊私語顧紫蘿淡然處之,不過秀娟可氣的狠狠地瞪向那些在後面說話的人,恨不得上前撕爛她們的嘴,讓你多嘴多舌那。
秀英目不斜視,不過她安排的拍拍秀娟,向着顧紫蘿的後背呶呶嘴,意思是不要傷小姐的心,讓小姐爲難,秀娟才勉爲其難的回過頭去。
“語嫣給大嫂請安。”就在這時,從旁邊的岔道傳來喬語嫣清脆的問候。
“不敢當,郡主快快請起。”顧紫蘿微微側身受了喬語嫣半禮,接着也回喬語嫣一個禮,同樣的喬語嫣也受了她半禮,這半禮是她的頭銜受的,同樣,顧紫蘿也是因爲大嫂的身份受了半禮,兩人相視一笑。
“咦,哥哥還沒有回來嗎?”喬語嫣假裝往後面看去,“大嫂讓您受委屈了,我替哥哥賠罪,還是大嫂好,哥哥太不應該了,就算皇命在身也不該冷落我這麼好、這麼溫柔端莊、這麼漂亮的大嫂啊。”
喬語嫣說的聲音可不小,不用說兩人身後的丫鬟們聽到,想必這附近的下人都聽到。
喬語嫣向着顧紫蘿眨眨眼,繼續大聲道:“不過昨天皇城內可是出大事了,聽說有人逼宮,裡面血流成河,死了好多人,大哥因爲受傷皇上恩准才能回家一趟換件衣衫再去,爹爹可是到現在都沒有回來,寧王也是一宿未歸。可見大哥這傷還是福氣呢?不過新婚之夜讓大嫂獨守空房,真委屈大嫂了,不過我也替哥哥高興,能娶到大嫂這樣體貼懂大義之人,真是三生有幸。”
不是說大嫂剋夫受傷嗎?她偏偏說這是好事,看她們還怎麼說。
“你大哥也是爲了朝廷社稷,爲皇上盡忠,又不是出去花天酒地,我怎麼會生氣呢?有國纔有家,如果連國家大事也拋之腦後,這樣不忠不義之人,我看不上,也不會嫁,就算是皇親貴族也一樣。”顧紫蘿是聰明人,一看就知道喬語嫣在爲她澄清留言,不由感激的向喬語嫣點頭致意,於是很配合的和喬語嫣唱起雙簧。
遠處的丫鬟婆子們聽了喬語嫣和顧紫蘿的話,一細想,還真是,昨天的事鬧的那麼大,連府裡也被炸了幾間屋子,聽說城裡還有好幾家被滅門,而護國公和世子都身爲朝廷命官,當然要爲皇上分憂了,就算昨天是世子大婚,皇上要他進宮他也不敢違抗,而大少奶奶能體諒世子,不怨不鬧,可見是溫柔識大體之人,和傳言根本不服,想必是有人故意詆譭這大少奶奶,好爬上世子的牀,於是那些自認了解事情來龍去脈的人,紛紛開始聲討那些散播留言之人。
尤其在珊瑚等人有聲有色的解說下,把顧紫蘿的體貼和溫柔,爲了國家大事,還親自勸世子爲國盡忠,爲皇上分憂誇大幾倍來說,很快府裡的流言蜚語就變成讚揚顧紫蘿的好話。
*
當喬語嫣和顧紫蘿進得大廳時,大廳裡面已經歡聲笑語,最中間的羅漢牀上老太君正被一同坐在羅漢牀上的六小姐樑菱逗的呵呵的笑着,一改昨天滿是擔憂的神色。
“喲,姑祖母,這不大表嫂來了,我都說大表嫂一定是正趕過來了在路上呢,您還不相信。咦,大表哥呢?”六小姐樑菱天真可愛的搖着老太君的手臂,接着裝模作樣的往後面探頭,好像在尋找什麼。
接着她站了起來,快步走到顧紫蘿身邊,很親暱的挽着她的手,笑呵呵非常無邪道:“嘿嘿,不會是大表哥看到這麼漂亮的大表嫂,暈頭轉向的,不記得起牀了吧?”
喬語嫣從進門時,就偷偷的站在顧紫蘿她們後面,聽到六小姐樑菱這話時,不由皺了皺眉,她這話什麼意思?
她就不相信她沒有聽說大哥不在府裡的謊言,這麼問不就是故意要顧紫蘿親口說出大哥昨晚沒有回來嗎?
這不是赤裸裸的打臉嗎?
這不是故意下顧紫蘿的面子嗎?
要是真的爲顧紫蘿好,應該出來證實大哥爲了國家大事委屈大嫂,請大嫂原諒纔對。
難道府裡的留言是她……
不對,這個六小姐樑菱沒有那個頭腦,難道是她姐姐三小姐樑薇?
如果真的是她們,她定不會讓她們好過?
只要日梅回來就知道了,想到這裡喬語嫣斂下眼底銳芒,悄悄上前幾步。
顧紫蘿是聰明人她怎麼聽不出六小姐樑菱的話外之音呢,她沒有生氣,臉上一直維持溫柔得體的笑容,她拍拍六小姐樑菱的手,好像安撫一個無知小孩一般,“你大表哥昨晚連夜進宮了,皇上還是看在他受傷和是成親的大日子,格外開恩讓他回來歇息,只是你大表哥身爲臣子,爲皇上分憂是己任。還有父親也在爲國操勞,爲我們能安居樂業,安享榮華,盡職盡責,鞠躬盡瘁,我們身爲後背怎麼能自顧自的享受,所以你大表哥連夜又進宮了。”
說罷顧紫蘿輕輕拂開六小姐樑菱的手,正欲往老太君面前行禮磕頭。
卻不想在聽了顧紫蘿的話後,笑着的臉瞬間僵了的六小姐突然身子一歪就往旁邊倒去,那模樣就像顧紫蘿用力甩開她的手,以至讓她摔倒,“啊!”
“喲,我還以爲只有七妹妹年紀小好動,原來六妹妹也是這般蹦蹦跳跳的,下次小心了,不要再踩到自己的裙襬摔跤了,要是摔壞你這張小臉,我看你怎麼找六妹夫。”不過六小姐樑菱的驚呼和預想中的摔倒被喬語嫣的打斷,喬語嫣不過手一伸就把她扶了起來,還不知道怎麼動了手腳,讓衆人都看到六小姐樑菱正踩在自己的裙襬上。
喬語嫣清明的目光定定的看着六小姐樑菱,那目光看似平靜關切,但是被她注視着的六小姐樑菱卻感到一股冷意圍繞着她,讓她如墜冰窖。
聽了喬語嫣的話後,夫人王淑芳立即笑道:“六小姐還小嘛,當然還沒有定性了,過兩年就好了。”
聽了夫人王淑芳的話後,顧紫蘿差點沒忍住笑出來,不過還好她正低頭跪下磕頭,別人沒有看到她揚起的嘴角。
不過七小姐樑莉可沒有那麼好忍功,她哈哈的大笑,指着六小姐樑菱道,“哈哈,看六姐姐你以後還敢教訓我,說我調皮不,不過我自從十歲後就再也沒有踩過自己的裙襬了。還有郡主姐姐,莉兒今年已經十二歲了,已經是大人了,您怎麼還當莉兒是去年那個黃毛丫頭呢?我不依。”
說着還故作不滿的賭氣嘴來。
七小姐樑莉今天十二歲,尤其她模樣俏麗,嬌小,看起來比同年齡的還要小,所以當她是小孩也是可以。
但是六小姐樑菱已經十四歲了,還被喬語嫣和夫人王淑芳說年紀小不懂事,這可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話。
不過被七小姐樑莉這麼一打岔,衆人都跟着笑呵呵起來,唯有六小姐和三小姐的臉色清白交加,還得陪着笑臉。
“孫媳婦給祖母磕頭。”顧紫蘿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
“快起來,語嫣還不快點扶起你大嫂?”老太君向着顧紫蘿連連招手。
喬語嫣立即笑着扶起顧紫蘿,親自扶着顧紫蘿送到老太君的懷裡,還故意打趣,“祖母,您老的孫媳婦我交給您了,以後碰着磕着可不要找我算賬啊。”
老太君笑着點點喬語嫣的腦門,“你啊,就你調皮。”接着握着顧紫蘿的手,安慰的拍拍,“孩子,我知道委屈你啦,等浩哥兒回來,我會要他好好補償你的,對了,林嬤嬤拿過來吧,這些是給你的,還有浩哥兒那份你也幫他收着。”
“唉,唉,難怪人家說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祖母有了新孫媳婦,不要舊孫女了,唉唉!”喬語嫣在旁邊搖頭晃腦故作哀傷狀。
“你這潑皮,說的什麼話?看來我那幾年請先生的錢都打水漂了,林嬤嬤你說我還能找先生要回銀兩嗎?”老太君聽了哭笑不得的轉頭詢問林嬤嬤。
“當然不可能了,這隻能怪老夫人您當時不記得驗收了。”林嬤嬤一本正經的搖頭道。
“噗!”
“呵呵……”
“咯咯……”
有了喬語嫣這麼一段插諢打科,跟着的認親氣氛非常的好,顧紫蘿給老太君和王淑芳、喬楚淵的禮物都讓老太君、王淑芳喜歡,而王淑芳給了自己的禮物不算,還拿出兩塊色澤瑩潤的玉佩和兩個紅包遞給顧紫蘿,“這是你父親早就準備好,交待我給你們的。”
“請母親代媳婦謝謝父親。”
等到喬語嫣拿出自己的禮物時,更是引來一陣驚歎,顧紫蘿眼眶微紅,感激向喬語嫣致謝,她知道喬語嫣這是爲她長臉纔給出這麼貴重的東西。
之後另顧紫蘿更爲感動的是,宮裡竟然派了幾名公公過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世子喬浩然護駕有功……特賞三等侍衛又領禁衛軍統領,夫人顧氏封五品誥命宜人……
跟着是一系列的賞賜,最後還有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綠萼公主等的賞賜,這些都令人羨慕不已。
以他們大興的慣例,除非世襲罔替的親王郡王等職位,還真沒有那個的正妻成親第二天就有封號的,雖然只是五品誥命,但是那也是封號啊,比一般的夫人要高上一層。
這誥命還能隨着丈夫的升遷而升遷的,現在喬浩然是正五品的官職,所以她也只能封正五品的官職,以後喬浩然要是升四品,三品,她也會跟着升的。
”恭喜嫂子。“喬語嫣誠心誠意的握了握顧紫蘿的雙手。
”語嫣是我要感激你,如果沒有你……“顧紫蘿的話沒有說完就被喬語嫣打斷,”嫂子,我們是一家人,您就不要客氣了,快點生一個大胖侄子給我玩就對了。我們祖母想抱曾孫很久了。“
”你啊,又打趣我。“顧紫蘿紅着臉嬌嗔的瞪喬語嫣,若來喬語嫣一連串暢快愉悅的大笑。
她們這邊笑的開心,那邊卻有人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撕爛喬語嫣和顧紫蘿那張得意的笑臉,她目光陰鷙的瞪着顧紫蘿,憑什麼她一個庶女能得到這一切榮耀?憑什麼?!
當天夜裡,喬語嫣聽了日梅打探來的消息後,抿脣冷笑,看來她對她們真的太好了,不過她們要自作虐,就不要怪她!
同一時間顧紫蘿也得到綠茵她們的稟報,她緩緩靠到椅背後面,想了想道,”先不要打草驚蛇,一切照舊,我倒要看看她們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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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飾物普及:步搖與簪、釵都是插在髮際的飾物,簪首上垂有旒蘇或墜子,行動時亦步亦搖故稱爲步搖。
釵和簪子的區別:釵是由兩股簪子合成,可以帶流蘇或墜子,也可以不帶。
簪子是不帶墜子和流蘇的,帶流蘇和墜子就是步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