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是鄰居,對米國的流行風潮接受度較高,演唱會選曲範圍可以更寬一些,第二天,宋亞和威廉姆亞當斯等人在五萬多觀衆面前,激情獻唱他的‘老歌’:Remember The Name。
“This is ten percent luck, twenty percent skill,Fifteen percent concentrated power of will,Five percent pleasure, fifty percent pain……”
現場氣氛無敵好,他也唱得特別來勁,左手將麥克風舉在嘴邊,從舞臺一角衝向另一角,彎腰和前排觀衆擊掌,然後將公牛帽摘下,大力甩進人羣。
痛!
右手中指突然磕到了燈箱?或者其他某個豎在舞臺角落裡設備的金屬邊角,不知道了,他差點當場叫出聲來,趕緊咬牙轉身,朝威廉姆亞當斯做了個幫忙接唱下一段的暗號。
雖然事先約定好了,威廉姆亞當斯還是愣了下,幸好他果斷走到舞臺中心,比劃着嘻哈手勢順順利利救了場。
“怎麼了?”導演通過耳返問道。
宋亞對觀衆擠出實際上在忍痛的笑容,右手背在身後朝後臺示意。
“OK,我看看能不能調換一下表演順序,夏奇拉?夏奇拉準備好了嗎?”
那頭慌亂了會兒很快恢復,“OK,APLUS堅持到等下把夏奇拉介紹出場可以嗎?”
宋亞艱難的豎了個大拇指。
“女士們,先生們!Shakira!”
中氣十足的簡單客串報幕,舞臺瞬間只剩下一束照向中央的聚光燈,端高腳椅的、立式麥克風的、牽電線的工作人員們迅速小跑過來佈置好。
“你怎麼了?”抱着吉他上臺的夏奇拉問。
一個上臺一個下臺,兩人來不及多聊,宋亞把已在流血的中指亮給她看,齜牙咧嘴的做着鬼臉交錯而過。
傷口挺深的,還好骨頭沒事,隨行醫生幫忙簡單處理了下,夏奇拉兩首歌唱完,他中指被紗布包得像根白蘿蔔又上了臺。
歌迷立刻注意到了,前排一些專程從米國追星來看演唱會的死忠女歌迷心疼得都哭出來了。
“我沒事,我沒事……哈哈!”
他自嘲地對臺下展示,女孩們破涕爲笑。
Girl, you“re the one I want to want me
And if you want me, girl, you got me
There“s nothing I know I wouldn“t do, I wouldn“t do
Just to get up next to you
不知道爲什麼,略微的痛楚令自己更能集中注意力了,後半場宋亞流了比前幾場更多的汗,也幾乎沒出過任何錯,甚至在終場安可時,響應女歌迷們的集體高呼,唱了許久沒唱的Want to Want Me,目前個人最高難度的歌。
只是在臺上臺下齊聲高唱I Want to Want Me時,那根白蘿蔔有點令人齣戲就是了。
“剩下兩場可以嗎?”
爲防止意外,演唱會結束後他又被帶去醫院,以及打破傷風針,安舒茲的人很緊張。
“Yo,沒問題,不影響我拿麥克風就行。”
這點小傷可別想毀我人設,宋亞大咧咧擺手。
“明天我不彩排了,要去電視臺錄節目。下場表演見,Bye,夏奇拉,Bye,菲姬。”
醫院門外,宋亞和過來探望的兩女揮手道別,然後越過車頂,向馬路對面的狗仔們比了箇中指,白鬍蘿蔔沒有了,專業醫生的包紮輕便漂亮許多。
狗仔那邊爆發出一陣笑聲,新聞有了,照片素材也有了。
鑽進車裡,老麥克緩緩將車發動。
“雪琳芬的電話。”
副駕駛的塔拉吉把手機遞過來。
手指還是疼的,“新聞有這麼快?”
“應該沒有吧?”
“雪琳?”用左手接過手機,問道。
“呃……呃……”雪琳芬在電話那頭欲言又止。
“怎麼了?”
“我剛接到醫生的電話,我……呃……好像又懷孕了。”雪琳芬說。
“是嗎?太好了,恭喜你……呃不是,恭喜我們,也不是……”
兩人聊着聊着都笑了起來,“總之你懂我意思,雪琳,我喜歡孩子。”宋亞說。
“嗯,演唱會順利嗎?”
“啊嗯,我手指被弄傷了,但還好,剛醫生包紮過,也打了破傷風針……”
“真的沒事?”
“沒事……”
“這次希望是個女孩。”
“嗯……”
兩人一路聊到抵達下榻酒店,頂層的總統套房樓上天台已經操辦起了小型派對,巡演主創們大約都在,又要應付一番關心交際。
“原來你們在這?”
宋亞無意間看到斯隆女士和艾麗西亞站在偏僻的角落,正靠着欄杆遠眺墨西哥城的夜景,兩人仍然穿着一身裁剪得無比合身的職業套裝,艾麗西亞的藍色款式較柔美,斯隆的格紋高肩則是一貫的幹練中性風。
他穿過拿着酒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着的人們,走過去。
“今天你這裡沒事吧?”艾麗西亞喝得雙頰緋紅,意帶雙關的比了箇中指。
“沒事……”
宋亞無奈的苦笑,“今天我說沒事這個詞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了。”
“你們聊。”斯隆滿臉瞭然的告辭。
“別把我和州長夫人單獨留在這,斯隆……”
宋亞隱蔽的朝側後方打了個眼色,“麥克說那人可能接受了某個狗仔一百到三百刀。”
“誰?”艾麗西亞問。
“別,別特意盯着他看,穿紅侍應馬甲,印第安長相的。”
宋亞笑道:“應該不止一位酒店工作人員收了錢,所以……要非常謹慎。你的警惕性有點低艾麗西亞,幸好這裡是墨西哥。”
“今天的演唱會很精彩,APLUS。”艾麗西亞有點尷尬的還以微笑,抿了口酒,站姿立刻正經了很多,“你是歌星,對付狗仔當然有經驗……”
“是的,我習慣了。皮埃爾呢?”宋亞問。
“他今早搭航班回紐約了。”艾麗西亞說。
“你沒和他一起回去?內城廣播公司與XXL雜誌簽約的事怎麼辦?”
“我明天,和斯隆一起走,省點差旅費蹭你的私人飛機咯。”艾麗西亞擠出不自然的笑容。
“那下一場演唱會不看了?”
“什麼演唱會都只用看一場就行了吧?”
“那你不能算我的忠實粉絲艾麗西亞。”
“我可從不把客戶當偶像。”
“哈哈!”
Ooh, just the thought of you gets me so high, so high!
派對上又放起了自己的Want to Want Me,“你so high後面的尾音怎麼唱出來的?APLUS。”斯隆女士問。
“呃,我以前嗓子比較尖細,現在想原樣再唱出來已經不可能了。你們在演唱會上聽到的都加了修音伴奏。”
“原來如此。”
三人聊了許久,“總之,如果你們想在墨西哥留個回憶的話,我在……房間。”
趁着氣氛不錯,宋亞把杯中酒喝完,轉身離開。
帶着回憶的氣息,第二天他沒有去彩排,而且出現在了墨西哥的一檔談話節目的演播廳。
南美的某些電視節目比米國還開放,女主持人穿着火辣,和嘉賓兼翻譯盡開些暈段子玩笑。
“我剛讀完一本關於你的書,APLUS。”她說道。
“什麼?我不記得……哦。”宋亞看到她拿出一本‘年輕時’,艾莉寫的,穿越後第一任校園女友。
他和主持人嘉賓都笑了,“她對你稱讚有嘉噢。”女主持人唸了一小段,“說你甚至可以去演那種聖費爾南多谷的電影?”
“呃,書裡也不是全部事實啦。”
真遭不住,這女嘉賓說着咋咋乎乎的西語,風騷的靠了過來,在鏡頭前,竟然把胳膊直接架在了坐着的自己肩頭說話。
“她是你的初戀嗎?”
“算是吧。”
“鄰家女孩?”
“什麼?”
宋亞感覺有點頭暈,大事不好,這好像是直播?那部就差一個片段的電影好像要天啓了,難道就叫鄰家女孩(優)?
“她書裡說和你家相隔不遠。”
“是的,算是吧……”
“你的手指昨天受傷了對嗎?”
“是的……”宋亞很小心的展示,好歹也是墨西哥的直播節目,秀中指可不好。
“哇喔,包紮得不錯!”
女嘉賓似乎想紅想瘋了,突然做作地把身體往前傾,然後就這麼在鏡頭前摔倒,再然後……
不出意外的走光了,這好像是拉美綜藝的傳統藝能。
“真該死!害死我了!”
在女主持人的驚呼中,宋亞心中狂罵着翻了個白眼,真正的,毫無花假的在沙發上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