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小姐,有什麼急事可以先緩一緩說,看你平時冷靜專業的樣子,也不像是毛毛躁躁的啊,等會可千萬別說什麼惹太太不高興的話,先生太寵她了!”
——先生太太在走廊裡恩愛
——別說惹太太不高興的話,先生太寵她了
這兩句話,像是一把利劍,直直的朝她心臟刺來,鬱允君雙手掐緊,看向嘮叨不止的鳳姐眼神也陰冷了幾分。
鳳姐沒心眼,最大特點就是話嘮,八卦了點。
她沒看見鬱允君的眼神,一個勁的跟她吐槽:“鬱小姐還沒男朋友,沒嫁人吧?肯定不知道夫妻倆晚上待在一起會做什麼事啊,不過太太懷孕了,先生還這麼趕着要,唉,我也是醉的。”
【沒男朋友,沒嫁人】
【太太懷孕了,先生還這麼趕着要】
鬱允君的神經刺疼,太陽穴的位置有細細的血管在冒起,她狠狠的閉上眼,腦海中的那一幕怎麼都揮散不去。
她爲什麼會沒男朋友沒嫁人,要不是當年席老爺……要不是她的……
她怎麼會至今孤身一人?
“鬱小姐,你不要緊吧?”鳳姐看她好像在隱忍着什麼痛楚,純粹的是被她嚇了,雙手趕緊倒了一杯茶給她。
鬱允君強忍了八百次,才忍住把這杯茶潑到這個無知的蠢女人臉上,她蒼白的脣,扯開一抹禮貌性微笑:“謝謝!”
“不客氣。”鳳姐剛想繼續跟她嘮叨,見太太和先生下來了,她趕緊站起來,守在一旁。
在席瀾城面前,鳳姐表現的還是畢恭畢敬的。
慕暖央已經換了一身睡袍,肩頭還披着披肩,席瀾城圈着她的腰一同下樓,因爲男人的腿傷,所以走的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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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小姐。”她朝鬱允君頷首。
鬱允君放下茶杯,目光直直的看着坐在她對面,親密的依偎在一起的男女,在樓梯口那一瞬間的傷心彷彿不曾出現在她冷靜的臉上:“席太太,今晚冒昧的打擾到你和席先生,在此我感到抱歉。”
“鬱小姐是有什麼急事嗎?”就這樣衝到她家裡來了,要不是她跟席瀾城在走廊被尷尬的撞見,恐怕她那架勢是要直接敲臥室的門吧。
慕暖央說完,餘光睹見了她光着腳,便淡淡的吩咐鳳姐:“鳳姐,去那一雙拖鞋給鬱小姐穿上,夜裡地上涼。”
“好!”鳳姐聽命。
在這一方面,她還是滿認可太太的,對於女同胞太太似乎除了傲慢點,也不會太苛刻,她還以爲太太下樓肯定要發火擺臉色了。
“謝謝!”鬱允君把拖鞋穿上,她語氣冷冷的,沒有什麼情緒的起伏:“我這次來打擾是想請席太太去看看嶽先生。”
她說完,見席瀾城薄脣抿成了一條直線,溫和的眉目盡是被不悅之色覆蓋,目光對視上他,涼笑道:“席先生醋吃的有些大啊,嶽先生跟席太太之間沒有什麼,只不過你們的孩子把嶽先生種的白玫瑰剪了,他看在席太太的面子上沒有找來麻煩,一個人偷偷躲着哭,躲着打自己。”
慕暖央擰眉:“什麼時候的事?”
白玫瑰,她知道代表什麼。
“昨天,今天嶽先生一整天沒有吃東西,把自己關在臥室裡,前不久我聽到他嚎嚎大哭,所以沒辦法,只好來請席太太看在是你兒子闖的禍份上,去跟嶽先生談一談。”鬱允君說這番話的時候,一直盯着慕暖央。
“是應該!”慕暖央沒有猶疑,她溫涼的手覆上了席瀾城的大手,跟他做解釋道:“嶽弈然種的白玫瑰的土灑下了白雪的骨灰,所以他把白玫瑰當成了白雪,席瀾城,我們去看看他。”
“席太太原來知道。”鬱允君掀脣涼笑。
敵視的意味,似乎很重。
慕暖央沒有去搭理她,睜着眼睛看着她的男人。
席瀾城手掌覆在她臉頰旁,薄脣在她眉心一吻:“五分鐘!”哪怕是傻子,他也不予許自己的妻子跟別的男人談心!
“好!”慕暖央點頭。
她站起身,攏緊披肩,目光看向鬱允君:“走吧。”
鬱允君站起身,率先走出去,她身上隱隱帶着一股無端的怒氣,步伐極快,不想逗留一秒鐘。
慕暖央惦記着席瀾城的腿傷,加上就在隔壁,她走的很慢,加上男人一直摟着她細腰,所以兩人的速度也自然的慢下來,等到嶽弈然的別墅,鬱允君已經在臥室前等候她們了。
“嶽先生,”鬱允君敲門:“席太太來了,你開下門好嗎?”
臥室裡,清晰的傳來男人的聲音,帶着很重的鼻音:“允君姐姐,你別騙我,嗚嗚嗚……”
“我沒騙你嶽先生。”鬱允君擡手敲了幾下,就是不給開門,她皺眉,看向慕暖央:“席太太。”
慕暖央走上前,敲了下門:“嶽弈然!”
原本還在嗚嗚嗚的臥室一下子停了聲響,很安靜,一片死靜的。
慕暖央擡手,又敲了幾下房門:“你還好嗎?能不能讓我進來一下?”
“你不出聲,我走了啊?”
嶽弈然聽到她要走,這才委屈出聲:“慕慕!”
“嶽弈然,你開門,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好嗎?”慕暖央儘量把聲音放輕,沒有半點不耐煩的口氣。
房間又安靜了幾秒鐘,嶽弈然猶猶豫豫的,抹了一把淚,緩緩的把門開啓了一條縫,他那受傷的聲音傳了出來:“慕慕!”
“你把門打開,我跟你聊聊天好嗎?”慕暖央見他沒動作,只好伸手去把房門推開,嶽弈然高大的身軀縮着,斯文的臉孔都是受傷和委屈的表情。
他看到席瀾城也在,眼神流露出厭惡:“慕慕,我不想看到他。”
都是他兒子,把他的白雪給剪了。
慕暖央擡眼,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男人,她暗暗嘆了一口氣,自知慕延景這個熊孩子剪人家白玫瑰是不對,只能先輕聲安撫下嶽弈然的心靈:“那我們進去說話好嗎?他不進來,就站在門口裡。”
她說這話,手心被男人長指重重按了一下。
慕暖央回捏他,踮起腳尖在男人耳畔輕語:“五分鐘肯定出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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