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德從芯片之中出來,精神微微恍惚,剛剛從聖血中得到的所有感悟,此刻都忘得一乾二淨,倒不是說他的記憶不好,而是剛剛的一切感悟都是假的,都是芯片模擬出來的。
這種感覺就類似於人在做夢,有些人做夢的時候會夢到自己變成數學家,各種題目各種理論頭頭是道,任何題目都能輕易解決。
但清醒過來才發現,這些都是假的,都是自我的暗示。夢境和現實是兩種不同的思維模式,所以夢中的一切只能適用於夢中。
但是羅德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他可以通過十三尊神靈來幫助他抵禦聖血中高等意志的侵襲,而這就已經足夠了。
羅德的心態一點都不急躁,他纔剛剛進入稱號,目前最首要的事情是先鞏固自身的實力,然後再利用芯片突破到稱號巫師的巔峰,最後纔是想辦法尋求不朽的奧秘。
修行這種事,是從來都急不得的。你越是着急,修行的速度反倒越是跟不上來。
在想通了這一茬之後,羅德也沒有着急去參悟聖盃,雖然聖盃上就一滴聖血,但是羅德也需要用大量的瞬間去消磨,一點點的將其中得到內核給消化掉。
而且,他現在只是經過了第一遍得到推演,雖然有了頭緒,但並不代表是最優的方案,反正他的聖盃已經被拓印下來了,他隨時都可以繼續利用芯片作爲模擬修行,最終找到一條風險最小,效率最高的道路。
羅德從長廊之中走出,在修道院中散步,同時心中思考着一些修行上的問題。賽裡曼城的修道院比維魯城的要小上一點,但是內部卻更加整潔,所有教士之間也更有活力。
因爲在修道院內有一個正式巫師級別得到老院長坐鎮,底氣自然十足。不像維魯城修道院,修斯自己一直都突破不了見習巫師,也導致修道院得到實力不足,一直擡不起頭來。
在修道院內溜達了一圈之後,羅德便出了門,朝着外面的街道上走去。賽裡曼城是一座海濱城市,說起來,賽裡曼城的文化跟鬱金香公國得到整體有些格格不入。
鬱金香公國內部是純正的貴族文化,貴族享有榮耀和權力,而賽裡曼城卻是海洋文化,準確的得到說是海賊文化。
鬱金香公國整體來看就像是一個發芽得到豆子,大部分的疆域都是豆子的主體,唯有那一點點的芽子偏離了主體,延伸了出去,並且對還有一小部分和海洋接壤,所以,賽裡曼城才被叫做是鬱金香唯一的海洋城市。
早期在這塊土地上根本沒有人,這裡土地都是鹽鹼地,沒法種植糧食,自然沒有貴族願意開發這裡。只有一些海賊、流寇會在這裡駐紮,後來公國的罪犯和貧民也會被流放到這裡。
這也導致了這塊土地的人口剽悍,勇敢直爽,很多公國出色的將軍都是從這裡出來的。
而隨着近代海洋貿易得到興起,這塊鳥不拉屎的地方卻成了戰略要地,不僅修建了高大得到房屋,所有人也因此發了家。
不過,唯一苦惱的就是,這附近時不時的會有海盜出現。
海盜對於內陸的得到很多人而言,是一個極爲陌生的詞彙。但在沿海地區的人來說,卻是一個十分難纏且可怖的代名詞。
近幾十年來,海盜尤爲猖獗,遊走在各國海域的間隙,時不時的偷襲附近一些的城市的港口,他們得到速度夠快,計劃也周密,每到一座城市都有其內應。
賽裡曼城每年都要受到騷擾,雖然明面上得到損失不重,但隱形的影響卻是不小,原本這裡打算建造一個國際貿易港口的,此事也無疾而終。
鬱金香公國有心想要剿匪,但是公國的海軍力量太差了,這也沒辦法,整個公國就這麼一小塊地方是海岸線,發展海軍連地盤都沒有。
所以,對於這塊地方,鬱金香公國保持不開發也不封鎖的態度,讓當地的民衆自己去搞定,或者哪些大商人看中了這裡的港口,就可以自己去開發。
公國只負責岸上的安全,海里的事情就管不了了。
這些年來倒確實有不少商人在這裡賺了錢,倒不是說這些商人來了之後海盜就不來了,而是商人們每年給海盜交多少錢,算是保護費,然後讓海盜不要來騷擾他們。商人可以這麼做,鬱金香公國就不行了,它好歹也是一個國家,不可能對着海盜妥協。
但是近些年來,商人們的這個辦法卻越來越不實用了。原因是什麼呢?以前盤踞在這裡得到那個海盜首領死了,勢力分崩離析,手下的那些小弟開始火併,想要奪得海盜首領的位置。
一些外來的海盜勢力也看上了這裡,便也加入了爭奪得到行列之中。如果僅僅是海盜之間內耗,這反倒是好事,但那些海盜爲了獲取資源,對附近的一些港口拼命的進行勒索敲詐,還是一個接着一個的來。基本上一個商會得承擔七八個海盜勢力的保護費,就算海洋貿易再賺錢,這也得虧死啊。
這其中有一部分海盜是爲了爭奪霸權,擴充勢力,才大肆斂財。還有一些人純粹是知道自己爭奪霸權無望,索性能多撈一筆就多撈一筆,手段比前者更狠。
羅德走在街道上,雖然他沒有可以去聽,但對於賽裡曼的情況還是瞭解了一些,不少商會已經宣佈撤離這裡,既然賺不到錢,那隻能先關門了。等到這裡的局勢明朗了,他們再回來。
原本繁華的港口上,幾乎看不到多少船隻停泊,以前人來人往的運貨工人,現在都蹲在岸邊曬着太陽,基本上所有人的臉上都是愁苦之色。他們一家子老小的生活開銷全部指望着搬貨的薪資,現在斷了貿易,他們也斷了經濟來源。
“這些該死的海盜。”一個年輕人咒罵了一聲,邊上一個年長一點的趕緊捂住了他的嘴巴。海盜在岸上有不少內線,說不定就藏在他們中間,敢這麼說話,簡直就是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