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你看看現在幾點,都已經凌晨三點多了,這場火拼持續了這麼長的時間,你以爲警察會不知道嗎?不要忘了,你刺殺鄧文新的時候他正在和誰吃飯,陳少陽可不是我們的人,而且,你看,他們撤退的時候一點都不慌亂,還有人掩護着呢,哪有那麼容易,如果不出意外,警察馬上就到,我們趕快打掃戰場,不然警察到了我們吃不了兜着走。”
小羅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吆喝衆人打掃戰場,沒有什麼可打掃的了,整條街上到處都是受傷的兄弟,也有鄧文新的兄弟,大部分都已經被他們擡了回去,只有那些受傷嚴重的來不及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警察來了。
只見路口出現大批的警察打着雙閃,嗷嗷叫的駛來了新天地,方拓的臉色頓時變了,馬上吆喝自己的手下將傢伙藏起來,但是於事無補,街上的血跡什麼的都還沒有來得及清洗,傻子都會看出來這裡發生了械鬥。
這個時候我和小羅楊廣已經來到了新天地的門口,小羅看着方拓滿身的血跡的樣子,皺着沒有說到:“沒事吧?”
方拓搖了搖頭,眼睛裡面出現了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堅毅和憤恨。他看了看我們,說到:“陳少陽這個時候來,肯定是針對我們的,只怕這一關不好過啊。”
我嘆了一口氣:“陳少陽這個人膽小怕事,今天這裡是你的場子,誰都知道新天地是你的,至於你今天怎麼表態,就看你自己就。警察也沒有什麼好怕的。如果今天你軟弱,就證明你徹底完了。”
方拓蠻有深意的看着我,隨後點了點頭,大概明白了我的意思。
警察不多,但是也有上十輛,還有救護車好幾輛,這算是大動干戈了。
陳少陽下車之後,望見新天地門口的我們,含笑的向我們走了過來。
“喲呵,幾位老大都在這裡啊。”
方拓哼哼的笑了笑:“陳隊長還真是有雅興啊,這麼晚了還帶人出來。”
陳少陽走到我們跟前,看看衆人之後對着方拓說道:“我接到報案,這裡發生了械鬥,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裡是新天地,而老闆就是您方拓,不知道這件事情這麼解釋。”
這個時候方拓身後的毒牙黃安受不了了,指着陳少陽的鼻子罵道:“你麻痹的,你沒看見啊,有人來打我的場子,你現在還他媽問我是怎麼回事。”
“哦?”陳少陽邪笑到:“那這麼說來,你們應該報案啊,不過再我的觀察看來,這裡似乎發生了一場械鬥,不知道方拓您作何解釋。”
方拓呵呵的笑了笑,一邊走一邊說道:“我說陳少陽,你跟我打這個啞謎有用嗎?大家都是明白人,把話說開了,沒有什麼不好的是嗎?”
頓了一下之後,方拓又說道;“這裡是我的場子,沒錯,可出了事情我怎麼知道,你今天什麼意思?帶走我嗎?可笑不?我告訴你,如果我是你,就趕快帶着鄧文新的這些殘羹蟹將,好幾十號人呢,對於鄧文新
那裡也好有一個交代,我相信你今天來就是這個意思,不用跟我討論這個問題,我給你面子,你就接着,反正我方拓現在已經豁出去了,你可以試試,看看我是怎麼瘋狂的。”
陳少陽的臉色陰沉不定,他當然知道方拓說的都是真的,他今天來的目的就是帶走地上這些鄧文新受傷的人,這也是鄧文新的目的,今天這麼大張旗鼓的和方拓火拼,就證明不會在這件事情找藉口,不然鄧文新早就撤了,不可能和我們拼這麼久。
陳少陽想了想,說道:“方拓的確是了不起的人物,人們都說你方拓是一個亡命之徒,看來說的有點都不錯,”
方拓呵呵的笑了笑:“你今天是帶不走我的,傻子都知道我跟你走後會發生什麼,對不對?做人,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對不對?”
陳少陽邪邪的笑了笑:“好,既然大家都把話說開了,就沒有什麼不好的了,但是我也有我的壓力對不對?這裡發生械鬥,但是我連一個人都沒有抓到,這也不符合邏輯對不對?剛纔拓哥已經說了,雙方都給個面子對不對?”
方拓眯着眼睛,接着一瞬間從腰間拔出手槍,指着方拓的腦袋。
他這個舉動馬上迎來了警察們的緊張,頓時之間,警察都拿出自己的手槍,槍口牢牢的對準方拓的腦袋。
方拓眯着眼睛看着陳少陽,臉上帶着異常的兇狠,加上臉上的鮮血,使整個人看起來都異常的恐怖。
方拓將手上的血擦到了陳少陽的臉上,含笑的說道:“小子,知道黑社會是什麼嗎?”頓了一下之後,又說道:“我來告訴你!”
接着方拓大聲的喊道:“兄弟們,警察欺負到我們家門口了,你說,你們贊成我碰了他嗎?”
“贊成!”
“拓哥!殺了他!老子給你頂罪!”
“對!大不了我們跑路!”
“殺!”
一時間,方拓的手下們熱血情懷都被點燃了,頓時間,陳少陽的冷汗順着臉頰就流了下來,被人用槍指着這種感覺實在是不好受,而且對方是方拓,道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亡命之徒,和他兌命實在是不划算。
楊廣在我旁邊笑了笑,遞給我一顆煙,嘆息到:“方拓究竟也是一個人物啊,可惜了,這一下子實力就大打折扣了,方拓這是要拼命了。”
我搖搖頭苦笑,這實在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了。
我走上前,拍拍陳少陽的肩膀:“我說,差不多得了,你和這個傻逼講道理講的通嗎?到最後吃虧的還是你,對不對?帶走鄧文新的人,鄧文新可以理解的,別把事情搞得大了,今天晚上的械鬥你可能要抗住許多壓力,但對於王明軍來說不算什麼,我們都在這裡,你一個人都帶不走,拼起來吃虧的還是你,你說呢?大家教一個朋友,帶着你人走吧。”
我向着方拓使了一個眼色,他是一個聰明人,很快明白我的意思,衝着我感激的一笑,隨後收起槍,衝着陳少陽抱歉的一笑:“不好意思陽哥,我有點激動,您請便,我改天請你喝酒。”
陳少陽現在的心情肯定是非常的鬱悶,本來好好的狀況,現在
又不好收場了,不過剛纔方拓的舉動實在對他的決定有所影響,連我都相信方拓真的敢拼命,更別說膽小的陳少陽了,所以,在我的緩解之後,方拓也給了臺階,現在已經是由不得他不下了。
陳少陽看着方拓,然後笑了笑:“拓哥,這件事情兄弟記下了,那就這樣了。”
說着帶着警察們紛紛擡起了受傷的鄧文新的人,往救護車上運,可人數實在太多了,於是紛紛往警車上送。
而這個時候我和楊廣小羅也紛紛讓小弟將受傷的人送往醫院,打點完這些之後,我叫來猴子,問道:“我們的傷亡怎麼樣?”
猴子嘆了一口氣:“有五個兄弟死了,三個重傷,受傷的,有二十多人。”
我皺着沒有,心裡跟滴血一樣,是真心的心疼,跟着豪傑的人都特別的講義氣,我望着常常的街道,這都包含着我兄弟們的血,而我,卻在這個時候,有點不知所措。
血債血償,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不知不覺,我對於鄧文新的恨意越來越深,如此一來,如果我這個時候還和他講什麼兄弟輕易,不是我太重輕易,而是我太寡情了。無數的兄弟爲我而倒下,都是在爲我而戰,如果我還和他們的敵人講昔日的兄弟情義,那我就沒法做這個老大了。
等收拾完的時候,天已經矇矇亮了,我們紛紛進了新天地,黃安把我和小羅楊廣帶到了休息室。
此時方拓已經換上了乾淨的衣服,走進來的時候,並沒有一點憂傷的神色,反而異常的輕鬆。
楊廣叫來一個小弟:“去,買點早餐,都餓死了。”
結果我們幾個哈哈一笑,氣氛好了許多。
小羅看着含笑的方拓,問道:“怎麼樣,傷亡大嗎?”
方拓苦笑道:“死了十多個兄弟,重傷的就不用說了,人人都有輕傷,這次算是元氣大傷,下面的場子也沒有了,恐怕,最近我是沒有辦法和你們一起行動了,必須要修整一段時間了。”
楊廣呵呵的笑了笑:“小羅那裡也沒有討到什麼好處,我剛纔,他們傷亡的人數不在少數,比我們加起來還要多。”
方拓搖搖頭,正色道:“可還是我們虧了,要知道,這東西說的絕情點,不是拼誰的人數多,黑道上的爭鬥,拼的是錢,手下傷的就要給治。死了的,我們還要給安家費,就拿我這次來說,不甩出幾百萬根本沒有辦法把事情解決,我的產業就那麼多,哪有那麼多的儲備資金?這些都是需要錢的,我們的實力就那麼大,資金也就那麼多,可是鄧文新不一樣,王明軍有的是錢,這點錢對於王明軍來說,不算什麼,真的,我瞭解王明軍,他財大氣粗的,他的公司表面上行固定資產幾十億,活動資金也不會少多少,加上他社會上白道上的關係,這太致命了。今天少陽來了,也絕對是王明軍的意思,王明軍現在是想置我於死地啊。”
小羅呵呵的一笑:“怎麼樣?後悔了吧??你沒事和王明軍決裂幹嘛?就算決裂,在決裂之前也撈上一筆啊。”
一句話把我們幾個都逗樂了,氣氛也好了許多。
我和楊廣對視一眼,皆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