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化險爲夷
“什麼銀行卡,我不知道!你們究竟是誰,放開我,我報警了……”項冉忍着腳上的痛,咬着牙瞪着他們。只是她模樣狼狽,淚水打溼了整張臉蛋,說話也是抽泣着,對這一羣人來說根本沒有絲毫的威懾力。
看着項冉哭得稀里嘩啦的樣子,三四個大老爺們忍不住有些頭痛,那抓着項冉的男人鼓着眼睛用力喝了她一聲,“哭什麼哭,媽的,小心老子抽你!”
項冉一嚇,抽泣的聲音也努力壓制着,淚眼朦朧地望着他們幾個,“你們……你們到底想要什麼?合同我帶來了,我沒有銀行卡,真的沒有……”
那幾個人互相看了看,其中有個人忍不住猜測着,“大熊,不會是肖曉這女人使詐騙我們吧,這小丫頭哭得這麼慘,看起來也不像是在撒謊……”
那個叫做“大熊”的人看了看項冉,也不由懷疑起來,難道說肖曉那臭婆娘真的誆他們不成?想了想,他衝着另外一個人喊到,“你打電話給肖曉,要是那個臭婆娘敢耍我們,老子非他們廢了她不可。”
說着,他鬆開了抓住項冉衣服的手,任由項冉倒在地上。
項冉倒吸了口冷氣,腳踝的痛讓她差點眼淚又掉出來了。無意中摸到自己的手機,她低頭一看,卻發現電話一直處於連線的狀態。擦了擦眼睛,她終於看清楚了上面的顯示的名字。
林昱言。
項冉腦海裡突然似撥開雲霧見光明,猛地反應過來,一把抓住了手裡,趁着面前幾個人沒注意將手機塞到了自己的口袋裡,卻始終保持通話的狀態。
半晌過後,那拿着手機的人陰沉着一張臉將手機遞到項冉面前,“接!”
項冉接過手機,很快裡頭傳來了肖曉的熟悉的聲音,卻讓項冉突然覺得很陌生:“小冉?”
頓了頓,項冉深深吸了口氣,“是我。”
雖然項冉極力壓制着剛剛哭過的聲線,可是哭腔已然很清晰。電話那頭,正在公司茶水間打着電話的肖曉露出一抹愧疚,“對不起,小冉,我事先沒有告訴你……”
“肖曉姐,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他們究竟是誰,爲什麼要找我?”項冉嘴角不由浮現一抹苦笑。
通話突然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沉默越久,項冉越失望,過了好一會兒,站着的幾個男人已經明顯露出不耐煩的神色,項冉聽到了肖曉的聲音,“小冉,他們都是收高利貸的,我媽欠了他們錢,我必須還。”
“那你爲什麼扯上我?”
“你是素姐關照的人,我看得出來。我想如果是你,素姐應該會手下留情吧,頂多只是把你開除,可是我不同,我不能沒有這份工作,我需要錢……”
“所以你就拉我下水?”項冉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肖曉不可以沒有她的工作,那自己就活該背黑鍋被趕出公司嗎?曾經背過黑鍋的項冉明白那是一種怎樣的體會,只是時光荏苒,她怎麼會想到這樣的事情又再一次落在自己頭上?
這一次,沒等肖曉說話,那人衝着項冉就是一頓罵:“臭丫頭,少廢話,快問銀行卡在哪?”
項冉此刻的心情已經用“哀莫大於心死”形容也不爲過,聲音已經完全不帶任何情感了,“你也聽到了,我不知道什麼銀行卡,文件袋裡除了一份合同,沒有其他的東西。”
“不可能!”茶水間裡,肖曉臉色難看,“我親自把銀行卡放進去了,是張綠色的農行卡。”
“我再說一次,我不知道什麼銀行卡!”項冉有些怒了,將手機朝着對面的男人扔去,“你自己問!”
那人急忙接着手機,見狀,一個人頓時破口罵咧,當即甩了一個巴掌朝着項冉煽去,“臭丫頭,你找死啊。”
項冉頭一撇,那人的巴掌擦着臉蛋而過,尖銳地指甲在臉上頓時劃出三道血痕,刺痛感傳來。眼淚再一次涌現出眼眶,可是這一次,她沒有哭,而是強忍着不讓眼淚出現。聽着那人罵罵咧咧衝着電話裡嚷,她聽不清肖曉說什麼,但看樣子似乎是答應了這邊的條件,這才讓這幾個男人暫時平息了怒火。
掛斷電話,那人看向項冉,“合同呢?”
“丟了。”那所謂的合同,早在項冉急着逃跑的時候不見了。
“你!”那人一怒,揚起手正打算給項冉一個教訓,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洪亮的聲音,“那裡,那小姑娘在那裡!鄉親們,快!”
順着聲音望去,項冉有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只見一大羣人朝着他們的方向跑過來,少說十來個,不少人手裡還拿着鏟子,棍子等東西,來勢洶洶。
見狀,三個大漢有些犯怵了,其中一個低着聲音,“不對勁,怎麼這麼多人啊。”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那人煩着回了一句,“看什麼看,走啊,錢不在這丫頭手裡,拿着她也沒用,反正過兩天肖曉也會送來的。”
“可是,我們車在那邊……”
“管個屁的車,等會再說!”說着,大熊反手給了同伴一掌,看也不看地上的項冉,朝着更遠處跑開,其他兩個同伴也急匆匆跟着跑了。
呼啦啦一大羣人很快朝着項冉圍了上去,帶頭的正是剛纔那個兇了項冉的工人。此刻,那工人臉上掛着關心的神色,止不住問:“小姑娘,你沒事吧?”
“大叔……”項冉有些發怔地望着他。
看着項冉一副嚇得夠嗆的表情,那工人情不自禁露出內疚的表情,“哎,都怨我,不相信你,那幾個人……”
項冉衝着對方一笑,“謝謝你,大叔,真的……很謝謝。”
說到後面,項冉的聲音已經有些哽咽了。
一隻手輕輕抓住了項冉的肩膀,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衝着她笑了笑,“項小姐,我是林少的人。很抱歉來晚了,你還好嗎?”
他就是暗中一直跟着項冉的人,只是在這一站下車時不方便跟着一同下車暴露目標,所以他故意多坐了一個站,只是沒想到等走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這樣的局面。幸好,他朝着這兒的工人打聽了幾句,這才喊了人朝着這裡趕來。
林少……項冉有些恍惚,腳剛一走動,一股鑽心地痛襲來,讓項冉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她反手抓住那人,臉色有些蒼白,“我想,能不能請你送我去醫院?”
“沒問題,我扶着你,慢點走吧。”
……
等項冉再次見到林昱言,是在醫院,她正好包紮完腳,在護士的扶持下從病房裡一瘸一拐走出來。
一雙大手代替護士扶住項冉,項冉擡頭,映入眼中的是林昱言那張帥氣英俊的臉。未及出聲,林昱言的好聽而有磁性的聲音已經出現:“你的腳?”
“不礙事,醫生說沒有扭到骨頭,休息幾天就好了。”雖然這麼說,可是項冉臉色並不好,或許是因爲腳傷,又或許是今天發生的事情。
“餓不餓,我先帶你去吃東西吧。”林昱言剛說完,項冉就開口,道:“昱言,我想回家。”
林昱言一頓,低頭看着項冉的側臉,“好,我送你回去。”
說着,林昱言看了看那一直等在醫院走廊的人,示意他回去。
慢慢陪着項冉走出了醫院,走到他停車的地方。林昱言今天開的是一臺銀灰色的商務車,底座對此時的項冉來說有點高,林昱言毫不避諱地抱着項冉上了副駕。
剛關上門合上車窗,林昱言還沒有轉動車鑰匙,項冉忽然抓住林昱言一隻手,而林昱言則明顯感覺到那抓住自己的手,顫抖地有些厲害。
林昱言眼眸漆黑如墨,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項冉,任她抓着自己的手,手臂感覺的力道也越來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