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
聽完緒凝的回憶，蘇起軒的內心裡又是說不出的壓抑。他也許知道了這種壓抑從何而來，他想盡力去面對。
良木沉默着，似乎發現了一個關鍵問題，只覺得恍然大悟。
“我不會傷害任何人類，也不會主動攻擊。我只是想守護這裡，守護自己喜歡的地方，真的只是這樣而已。因爲我已經知道，他再也不會回來了……”緒凝的臉上掛着苦澀的微笑。
“你犯的錯誤跟堯蘇一樣，”良木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們初步化爲人形以後，靈體的狀態十分虛弱，這段時間裡就應該好好提升自身的修爲而不是與人類來往。我不清楚那個人類是在哪種機緣巧合之下看到了你，我只知道，你的力量一定是在慢慢減弱。”
說到這裡，蘇起軒再次感到慌亂了：跟堯蘇一樣嗎？那也就是說，緒凝也會耗盡自己的生命力，然後消失？
“所幸才過了沒多久，而且你也並沒有完全離開自己的本體。你的生命力還沒有到虛弱的地步，但長此以往，後果一定很嚴重。”良木的語氣很嚴肅。
緒凝愣愣看着他。
蘇起軒猛然意識到什麼，說：“之前告訴你手鍊的下落的那個妖物，它一定也是爲了騙你讓你耗盡自己的力量！你知道它在哪兒嗎？”
“果然……我就知道，她一定不懷好意……”緒凝此刻不僅僅是氣憤，更是失落，“那段時間裡她也曾佔據着另一個地方，但我無心顧及她的活動。之後我就沒有再見到過她。”
良木沒有接話，只是撤回了施加在緒凝身上的封印。
“你們……不殺我嗎？”緒凝有些錯愕。
“妖物有好壞之分，我們當然不會殺你。但是……”良木把妖書遞給了蘇起軒，“你畢竟是妖物，而且妖力十分混亂，在夜半十分甚至會現出原形，這給人類造成了很大的困擾。保險起見，成爲妖靈的契約者吧。”
緒凝的反射弧同蘇起軒一樣，跑的無休無止，許久都沒有反應過來那句話的意思。
“奉我之命——契約開始！”
……
陸遠航有些緩不過神來，歪頭看着不遠處路燈下的兩個身影，內心思潮起伏。
“契約者緒凝，今奉我之命，收其名諱，封其念力，捨去輪迴與契約共存！”
突如其來的颶風圍繞在蘇起軒周圍，懸在半空的妖書被吹動着嘩嘩作響。他閉着眼睛，手指在白紙上划着一個特定符號。
緒凝是好大一會兒纔回過神，立刻跪在了地上，“契約者緒凝，願追隨妖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