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隊員被殺掉一人,中洲團隊積負五分,目前得到獎勵點數負一萬點,恐怖片結束時,負獎勵點數者將直接被抹殺……”
主神的提示聲準時響起,但位於戰鬥中的中洲隊衆人,注意力卻不在其上,因爲無論是正在和蕭戰鬥的詹嵐,還是使用高斯狙擊槍掃除着不知從哪裡冒出的大量狂獸人和改造後怪物的零點,都赫然聽見了崗尼爾的那一聲“謝謝”。
“發生了什麼?”
在精神世界的交鋒中,詹嵐操控着精神力化作隕星,一顆又一顆的砸在蕭的精神力防護上,同時一心二用地在心靈鏈接裡問道:“北冰洲隊的隊員爲什麼要向你們道謝?”
“因爲那個傢伙,從一開始就死了。”
趙櫻空的動作極快,她完成了擊殺後連一絲一毫的猶豫都沒有,便快速上前從冰霜巨人的胸口拔下了插入其中的三元重戟:“他的肉體已經死去,精神也被控制了不知道多久,就連靈魂都黯淡無光,僅剩下了殘缺的部份……所以,他的動作和反應纔會如此僵硬。”
隨着光芒一閃,散夜對劍又重歸於趙櫻空的手中,接着這位中洲隊的刺客少女握緊了手中的雙劍,身影瞬間消失在了原地,殺入了敵人的中心。
每一次揮劍,都帶着精準無比的力量和速度,趙櫻空的動作流暢而高效,似乎連空氣都被她的刀鋒所切割。她的手下無一合之敵,即便是實力幾乎不遜色於第二階的怪物們,也不過是稍縱即逝的阻礙,短短數秒間便已被一分爲二,倒在了她的腳下。
“差不多就是這樣。”打出剛纔那一拳的程嘯也是喘了一口大氣:“那個傢伙的靈魂似乎被隱藏了起來,在受到致命傷之後纔會暴露,就像遊戲裡面的二階段一樣。”
“好在楚軒大校之前交給我們的這套入魔級靈魂戰甲妙用無窮,居然還能夠自動尋找到對方的對方的靈魂要害進行定位,否則想要幹掉這種反應不快,但皮糙肉厚還能自我再生的傢伙還沒這麼簡單……零點,交棒了!”
說罷,回氣完畢的程嘯也是從地上張開雙臂,一躍而起。他整個人如同一隻出塵的白鶴般,以滑翔的姿態飛入了戰場,所過之處殘肢斷臂亂飛,一時間源源不斷自黑暗中涌出的怪物潮,竟然有被二人反推回去的趨勢。
“轟!”
零點則是用實際行動給出了自己的回答,之前的他需要將大部分的精力花費在清雜身上,但僅僅是抽冷子來的一槍,便讓蕭狼狽不堪,此刻這個少女的身體周遭已經丟下了四五個染血的破布娃娃,不是頭顱被貫穿,就是胸腔被打爆……而現如今得以百分之百發揮的他,更是擡手一槍,便再度打爆了蕭的頭顱!
“該死的……尼奧斯!”
一個娃娃再度被扔下,而援軍被阻,自己又被詹嵐全面壓制的蕭低聲尖叫起來。而在這尖叫聲響起的瞬間,某個黑暗中的大腦袋無聲地睜開了自己的第三隻眼!
另一股強橫的精神力如同一股無形的狂潮,於此處猛然爆發,又和蕭自身的精神力詭異的融合在了一起,將早有提防,卻沒有料到對方的精神力同屬第三階層次的詹嵐推飛數米。
“精神力的疊加使用?”詹嵐的語氣中帶着一絲疑惑:“非同源的精神力理應無法達成這種一加一遠大於二的效果纔對,除非……”
“除非,我們都兌換了同樣的三眼族血統。”蕭的身影於空氣中消失,恰好躲過了零點的一槍,再出現時,她的身軀已然站在了一個頭顱足有正常人三四倍大,彷彿一個畸形怪物的青年身旁,之前詹嵐的精神力掃描竟然沒有發現這個青年的絲毫蹤跡,就像他原本沒有散發出任何的腦電波般。
“在原本的計劃中,我是打算在洗腦全世界人類後,將這個傢伙當成用以容納龐大精神力的中轉站,從而讓南極的二號機與月球上的初號機共鳴。”
望着零點與詹嵐二人,蕭把手放在了尼奧斯的額頭上:“但現在沒有那個時間了,雖然不知道你們爲什麼能這麼快找到這裡,但兩名兌換了三眼族血統的輪迴者合力的時候,就能發揮出一加一遠大於二的力量來!”
說着,由尼奧斯身上涌出的龐大念動力化作了無形的壁障,將零點的子彈阻攔在外,蘊藏着強大扭曲之力的高斯子彈雖然將壁障擊碎,但最終也只能無力的掉落在塵埃中。
而額頭上同樣顯現出一條細縫的蕭,則是露出了一種滿是惡意的笑容,一邊說,一邊將手掌放在了尼奧斯眉心處的那隻未曾張開的眼睛上——
——然後,什麼也沒有發生。
不,不是什麼都沒有發生,就在詹嵐的感知中,蕭的氣質彷彿從一瞬之間就從一個雌小鬼變成了符合正常年齡的少年。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露出瞭如夢初醒的表情,而這個表情在下一刻就變成了欣喜若狂:“中洲隊!你們果然來了!你們果然明白了我的提示!”
這突如其來的巨大變化,甚至讓零點本要全力打出的子彈都遲疑了那麼一瞬,而詹嵐也是愣了一下後才道:“……什麼提示?”
“就是上一次時間倒流前我給你們隊長的提示啊!我!蕭宏律!不是什麼狗屁的蕭!”
看看身邊的尼奧斯,又看看迷惑不解的詹嵐和零點,以及還在和涌出的怪物們戰鬥的程嘯和趙櫻空,蕭宏律總算大概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這個小男孩一拍腦門,笑着道:“哦,是我莽撞了,我先把控制這些怪物的指令更改了再說,接下來……”
噗——
血花,飛濺,一隻手,直直貫穿了蕭宏律的胸膛。
“真是可惜啊,我的智者,蕭……你做出了最差的選擇。”
在蕭宏律的身旁,“尼奧斯”,以一種輕柔的語氣,對着心臟被貫穿的的蕭宏律說道:“我原本不想殺你的,畢竟你作爲北冰洲隊的智者,其實幫了我很多事情——”
“但作爲一個成功的背叛者,我最難以容忍的,就是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