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故事,都要從戴爾菲-裡德爾說起。
這個伏地魔的女兒,也是真正的“被詛咒的孩子”,通過裝扮成一個失去兒子而精神不穩定的老人——阿莫斯-迪戈裡的親人,用扮可憐的方式,成功地引誘了兩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上鉤,想要讓他們拯救塞德里克-迪戈裡,最終將他們化爲自己手心中的玩物。
戴爾菲用欺騙的方式,讓阿不思和斯科皮使用時間轉換器返回了過去,通過干擾塞德里克-迪戈裡在三強爭霸賽中的經歷,改變了原有的歷史。
“我們總共改變了三次歷史。”
斯科皮的聲音乾巴巴的,像一塊壞死的老樹皮,他從手中掏出魔杖一揮,校長室的一個櫃子就自動打了開來,從中飛出了一個裝滿液體的石盆。
那是冥想盆,用以將記憶從腦海之中提取而出,從而身臨其境觀看的魔法道具。
“第一次,我和阿不思在三強爭霸賽的第一場比賽中,繳了塞德里克的械,讓他失去了自己的魔杖,在第一場比賽中失敗……而結果是,一對本該結婚的人沒有結婚。”
斯科皮敲了一下石盆的邊緣,冥想盆中便自動浮現出了一連串的畫面,那是三強爭霸賽的現場,兩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興沖沖的以爲自己能夠拯救本該死去之人的性命……而結果,便是他們回到了原本的歷史上時,發現羅恩-韋斯萊的妻子變成了帕瓦蒂-佩蒂爾。
——他並沒有和赫敏-格蘭傑結婚。
“所以,你們緊接着就做了第二次嘗試。”
楚軒凝視着冥想盆內的畫面,而與他做出同樣動作的,還有校長室牆上的所有畫像。那些霍格沃茲的歷任校長都在聚精會神的聽着他們的談話,有些看不到冥想盆內情況的畫像紛紛走到了別人的相框中,觀看着那由時間旅行者親自經歷的故事。
“是的,我們覺得是因爲改變的還不夠多,所以就使用了第二次時間轉換器……而結果,是一個令人絕望的未來。”
斯科皮的一隻手緊緊抓着桌角,以至於他的骨節部份都有些發白,而隨着他的話語,另一個更爲恐怖的未來再度浮現在冥想盆的表面之上。
伏地魔之日,霍格沃茲裡的奪魂怪,多洛雷斯-烏姆裡奇擔任校長,麻瓜出生的巫師們作爲奴隸和下等人在地牢裡接受拷問,純血巫師們則是趾高氣揚的在學校裡走來走去……巫師們以殺戮麻瓜取樂,他們甚至組建了“泥巴種”的死亡營。
聽到這些血淋淋的話語後,不止一位霍格沃茲的校長不忍目睹似的移開了目光,辦公室內時不時地傳出倒吸冷氣的聲音。
“天啊。”
就連純血家族的堅定支持者,霍格沃茲史上最不受歡迎的校長菲尼亞斯-布萊克也小聲道:“太過分了……實在是太過分了。”
“……這就是我所看到的,也是我親身經歷過的未來。”
斯科皮苦澀的說道,在他說話的時候,德拉科-馬爾福的臉正好從畫面中浮現,高傲,冷酷,而又陌生。
“好的更好,壞的更壞。”
在斯科皮的話語中,又有一連串的畫面浮現而出。意識到自己錯誤的斯科皮孤身一人想要將這個世界恢復正常,即便他作爲最後的贏家,既得利益者,霍格沃茲的“蠍子王”,也依然義無反顧的踏上了那條不歸之路……然後,他找到了西弗勒斯-斯內普。
“……這就是你那天在斯內普面前所說的故事。”
楊雲望着冥想盆內,斯科皮和斯內普,以及他暗中隱藏了將近二十年的,最後的兩名鳳凰社成員赫敏和羅恩使用時間轉換器再次回到了三強爭霸賽的現場,重新將歷史再度修正;看着羅恩和赫敏被攝魂怪吸走了靈魂,看着斯內普同樣犧牲在了攝魂怪的手中……看着斯科皮終於完成了原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將歷史重新撥回了正確的軌道。
“一個錯誤所導致的歷史,由於改變過去而產生的錯誤未來。”
楚軒凝視着冥想盆內的畫面,他的語氣毫無波動:“但既然你現在還處於這裡,那就說明你最終還是失敗了。” “沒錯,我本以爲一切都恢復了正常……但我錯了,我發現那個女人的真面目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斯科皮的嘴角泛起一抹苦笑,他第三次敲動冥想盆的邊緣。
更多的畫面浮現了出來,所有人都看到被稱作“卜鳥”的戴爾菲-裡德爾擊倒了阿不思-波特和斯科皮-馬爾福,然後說出了那個預言。
“當礙事的被幹掉,當時間被轉換,當看不見的孩子謀殺了他們的父親,黑魔王就會歸來。”
然後,就是戴爾菲發動了時間轉換器,回到了伏地魔踏入戈德里克山谷準備去殺死波特一家的時間點,他們三個人回到了1981年10月30日,時間轉換器損壞了……而當阿不思和斯科皮發現最壞的情況還沒發生的時候,他們做下了一個決定。
“我們應該去找鄧布利多。”冥想盆中的阿不思說:“我們犯的錯誤已經足夠多了……我們應該找可靠的人去尋求幫助,去讓有能力的人搞定一切,就像你在那個未來中找了西弗勒斯-斯內普尋求幫助一樣。”
“可是,時間真的還能來得及嗎?”
斯科皮則是對此有不同的看法:“我們不知道戴爾菲現在在哪裡,也不知道伏地魔什麼時候會來,甚至不知道鄧布利多在不在霍格沃茲……不確定性太多了,阿不思。”
“但單憑我們兩個人,絕不會是伏地魔和戴爾菲的對手。”
熱血過後,理智似乎重新佔據了少年的頭腦,阿不思勸說着自己的朋友:“對方是黑魔王和他的女兒,而我們是什麼?兩個普普通通的霍格沃茲五年級生?”
“可是……”
“放鬆點,兄弟,別忘了我的名字。”
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笑着拍拍斯科皮的肩膀,儘管冥想盆外的所有人都能看出他只是在強裝鎮定,但他的話語的確有着強大的說服力:“他可是鄧布利多,阿不思-鄧布利多,我的父親爲我取了這個名字,我相信這是一種命運……‘西弗勒斯’救了我們一次,而現在輪到‘阿不思’了。”
他的話說服了斯科皮。
毫無疑問,在當時的他們看來,這是一個明智的決定,也是一個當前情況下最正確的決定……但提早知曉了結果的所有人,都明白了等待着他們的究竟是什麼。
看着真正的阿不思說服自己的畫面,斯科皮用顫抖的手握住損壞的時間轉換器:“我們失敗了……當我們來到霍格沃茲,即將找到鄧布利多校長的時候,我最好的兄弟卻在我眼前一點一點的化爲飛灰,徹底消散在了空氣之中……我們功虧一簣。”
一滴淚水掉落在冥想盆裡,然後是兩滴,三滴。
“我總是遲了一步。”
一道火光閃過,鄧布利多重新出現在了校長的辦公室內,而他只是瞟了一眼冥想盆內的情形,就明白當前發生了什麼。這位二十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走到桌前,輕輕拍着斯科皮的肩膀:“我……很抱歉。”
“我聽說,有些人的情緒受到重大打擊後,守護神會產生變化。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能明白爲什麼你的守護神同樣是一頭牝鹿了。”
回憶起那次與斯內普的談話,楊雲明白了其中隱藏的秘密,他的目光移向一言不發的楚軒:“所以,基本情況就是這樣……楚軒,你怎麼看?”
“我的確有很多猜想。”
楚軒站起身來:“不過,還是要等我們徹底解決了伏地魔再說。”(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