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息怒,弟子早已安排妥當,派出去的人,今天一天即使不能把玉鼎門出售的寶物搶購一空,也會放出風去,讓閬苑城中的修士都知道玉鼎門中寶物已經售完。到了明天,摘星樓外溱熱鬧的肯定只剩下閬苑城執法衛隊,而那四名帶隊的金丹期執法衛士中,有三人都會是我們自己人,到了那時,再去找他們麻煩也不晚?”
古琨滿頭是汗,如果紅袍老者現在到摘星樓中鬧事,天昊三宗肯定不會坐視不理,到時,只怕沒有把玉鼎門修士怎樣,紅袍老者和崑崙閣反而會惹上一身麻煩,門中囑託的另外一件大事可就不好辦了。
紅袍老者把拳頭握的嘎蹦作響,慢慢止熄住心頭怒火,雙目中兇光閃爍,好半天才沉聲說道:“也罷,老夫就暫且聽你一言,讓這些小輩多活一天!”。
古琨這才鬆了一口氣。
閬苑城西門,一名長相俊美的錦袍男子和一名白袍儒生飛快地衝出城外,身形騰空而起,頭也不回地向前方飛遁而去,剛剛脫離閬苑城的禁空禁制,已各自祭出一件法寶,飛身而上,其中那名錦袍男子手中祭出的乃是一隻寒光閃閃的銀輪法寶,銀輪正中,鏤空雕刻着一輪圓月。
後面遠遠地傳來喝斥聲,怒罵聲,三名道士一邊怒罵,一邊追了過來。各自祭出一枚飛劍法寶,呼嘯而去。
緊跟着,遠處另有兩名修士追了過來。這前後七名修士竟然都有金丹期的修爲。守護城門的閬苑城衛士早已目瞪口呆,爲首的衛士慌忙衝最後兩名飛馳而過的修士問道:“幾位前輩。城中究竟出了什麼事情?方纔過去的是不是天心宗的宇文浩前輩?”
“嘿嘿,龍若雲和宇文浩兩個傢伙打劫摘星樓。殺死了劉泰那老東西,你沒看玉鼎門弟子正在追殺呢。這等好事,怎可錯過?諸位小友,要不要陪老夫一起去看看,說不定,還能撿到一些寶貝呢。”左側那名身着墨綠色袍服的老者衝幾人大聲說道。
右側的年輕男子卻說道:“師兄,我們要加快點速度,要不然,就看不到這齣好戲了。”
爲首的衛士不由張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擾。數百年來。閬苑城中還從未發生過金丹期修士在禁制森嚴的店鋪中公然殺人奪寶大打出手的先例。
劉泰、宇文浩,那可是閬苑城金丹期修士中大名鼎鼎之人,龍若雲近來的風頭更大,龍若雲、宇文浩敢在摘星樓中殺死劉泰,該有多大的膽子,多高的法力?閬苑城執法衛隊中的金丹期修士,若是對上這幾人,有什麼屁用?除非請來天昊三宗的元嬰長老。
說話間,又有十幾名修士遠遠衝了過來。從其服飾打扮上,根本就看不出是哪派修士。其中竟然有三名金丹期修士。
一名守衛從袖中摸出一枚笛狀法器,正要祭出,爲首的衛士慌忙斥責道:“笨蛋。人家從摘星樓一路跑到這裡,都沒人管,我們幹嘛要多此一舉?再說了。你沒看到是冰封谷、天心宗和玉鼎門三大宗門在爭鬥嗎?這麼多金丹期修士參與,肯定是一場惡戰。等他們先打個你死我活,再來報告各位師叔。”
周圍幾人齊聲稱是。有一名衛士甚至趁機拍起了爲首衛士的馬屁。
崑崙閣中,紅袍老者連連點頭,說道:“這個主意不錯,你下去安排吧,老夫不管你用什麼手段,只要不讓神兵門如願就行,這次一定要借這個機會讓他們吃個大虧。”
古琨正要告退,門外卻閃進來一名長相英挺的銀袍少年,一張俏臉上鐵青一片,衝二人施了一禮後,說道:“師父,古師兄,摘星樓外......看樣子,他們是要逃離閬苑城。”
聽完銀袍少年的講述,紅袍老者心頭剛剛止熄的怒火再次升騰,狠狠地瞪了古琨一眼,沒好氣地說道:“真不知道你這幾十年間在閬苑城中都做了什麼,竟然會被劉泰小兒玩得團團轉,明明你龍師兄藏在我崑崙閣中靜養,如何能夠去殺人奪寶?這盆髒水潑得好,哼,既然如此,就別怪老夫不客氣,老夫現在就追出閬苑城去,看他們這些金丹期小兒如何逃脫。”
古琨接二連三被紅袍老者訓斥,心中鬱悶,卻也不敢分辨,面色陣青陣紅,低頭說道:“是,弟子這就安排人手隨師叔前往!”
“還安排什麼,你還是想着如何應對天昊三宗的盤問吧!”紅袍老者說罷,大步向室外走去,銀袍少年緊隨其後。
崑崙閣外的禁制靈光剛剛打開,紅袍老者正要大步走出,卻看到一隊隊身着甲衣的閬苑城執法衛士已經出現在崑崙閣之前。爲首之人,是一名身材修長鬚髮漆黑麪容方正的中年道士,道髻高挽,一襲深褐色道袍之上,胸前畫着一副金光燦燦的八卦圖,手執拂塵,身背長劍。
道士一眼看到赤袍老者,單掌打了個輯首,宣了一聲無量天尊,朗聲說道:“赤雪道友,此時出門,要去何處?龍若雲龍道友可在崑崙閣中?”
道士身後緊跟着六名金丹期修爲的金甲衛士,爲首之人衝身後的黑甲衛士一揮手,一隊隊衛士紛紛散開,把崑崙閣整個圍了起來。
紅袍老者停下腳步,目光在一干執法衛士身上掃過,落在褐袍道士身上,說道“龍師侄前番被人劫殺,身受重傷,早已迴轉冰封谷,又怎會在崑崙閣中?洞雲真人這是何意?莫非要搜查我崑崙閣不成?”
洞雲真人雙目中精光一閃,冷冷說道:“是嗎?貧道接道的消息正好相反,龍道友不但無傷,反而神威大發生龍活虎,敢在衆目睽睽之下從摘星樓中搶寶殺人,敢擊傷我閬苑城數十名衛士。有人看到其躲進了崑崙閣中,豈能有假?前番貧道正是相信了道友的話語,纔不再追究龍道友在天昊山脈劫殺他派修士之罪,今日出現這種公然奪寶殺人的事端,赤雪道友又該作何解釋?難道貧道不應該對崑崙閣進行搜查嗎?”
“你敢,洞雲小兒,你莫要欺人太甚!”赤雪老怪雙眉一挑,厲聲喝道。
洞雲真人冷哼一聲,說道:“若是道友心中無鬼,若是龍道友真像道友所說迴轉冰封谷,又何懼貧道搜查?久聞道友的赤雪神功霸道非凡,貧道早就想領教一番。”
話音方落,“嗆啷”一聲鳴響,背後長劍自行脫鞘而出,在空中一個盤旋,落在洞雲真人頭頂之上,劍身外白光閃爍,白光中隱隱有一條小小的青色龍影圍繞着劍身盤旋飛舞。
“騰龍劍,太真一氣功!”赤雪老怪喃喃自語道,面上的怒意緩緩褪去,卻多出了幾分凝重之色,身周慢慢騰起一層淡淡的赤焰,奇怪的是,赤焰一出,周圍數十丈內未見炎熱,卻變得冰寒一片。
眼看兩名元嬰修士似乎要大打出手,從崑崙閣中涌出的冰封谷弟子和閬苑城衛士頓時不約而擊地向後退去,卻又不敢離開太遠,一個個心頭如同壓上了千金大石,沉甸甸煞是難受。
如果二人真個動起手來,恐怕衆人都要受到池魚之殃。一時間,崑崙閣外的氣氛變得凝重之極。就連衆人的呼吸都變得清晰可聞。
眼看洞雲真人頭頂長劍中的青龍虛影愈加凝實,古琨雙目中閃過一絲憂慮之色,快步上前,衝二人各自施了一禮,說道:“師叔息怒,真人也請聽晚輩一言,龍師兄確實不在崑崙閣中,只怕是有人生事造謠,想要藉機謀利,真人若是不信,可以親自到崑崙閣中看個究竟。”
聽到古琨服軟,洞雲真人面色這才和緩不少,神念一動,懸浮在頭頂之上的長劍,一聲龍吟,化作一道白中帶青的光絲沒入劍鞘之內。
赤雪老怪心中也暗自鬆了一口氣,身周騰起的火雲緩緩一閃而滅。
若真與洞雲真人交上手,自己殊無一絲勝算,這裡畢竟是閬苑城,天昊三宗的另外兩名元嬰修士肯定不會坐視不理,天昊宗宗主公孫衍乃是一名元嬰中期修士,豈是自己能夠對付?
閬苑城中早已再次轟動。
據說,冰封谷修士龍若雲在摘星樓中把玉鼎門修士劉泰擊成重傷,搶走了頂階法寶寒月輪,天心宗修士宇文浩爲掩護其逃走,殺死殺傷了上百名修士,其中還有三十多名閬苑城執法衛士。
據說,做爲報復,玉鼎門數名金丹期修士在摘星樓外大打出手,殺死了未來得及逃離現場的兩名冰封谷金丹期修士,和十多名冰封谷、天心宗兩宗練氣期修士,最後追出了閬苑城。
據說,太真門的元嬰長老洞雲真人、天昊宗的元嬰長老公孫衍先後前往崑崙閣、天心閣,向挑起事端的冰封谷、天心宗興師問罪。
據說,龍若雲和宇文浩搶寶得手後,原本想要逃到崑崙閣,最後卻逃出了閬苑城,之所以這麼做,正是要誘殺玉鼎門金丹期修士。而且,在三派金丹期修士身後,已經有不少人跟了出去,眼看一場奪寶大戰就要在閬苑城外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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