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狗命,我收了!”
少年那淡漠的聲音響在每個人的耳邊。
譁!
人羣頓時轟動了。
“大新聞!絕對是大新聞!”一個臉上帶着刀疤的男子強忍着自己興奮的心情,定定地自言自語着。
“這麼長時間了,荒炎城總算是又出現點樂子了。”也有的人並不關心哪方勝利,只是希望能在自己無聊的生活中出現點樂子。
在場的人基本都抱着這樣的想法,畢竟,作爲傭兵的他們,每天行走於生死之間,拼死拼活殺妖獸養活自己。生活中則更需要這樣那樣的事來取悅自己,他們追求的是人生在世,及時享樂,所以,他們是對這種事最關心的人。
......
“小子,先讓你嘴硬着。等到時候,老子非扒了你的皮不可!”雲蠻臉色有些不大好看,但卻無法發作,只好恨恨地對雲凡威脅道。
雲凡沒有說話,只是輕撇了他一眼,好像對他的話十分不屑。
“你...”
雲蠻氣的漲紅了臉,“好!等我們手底下見真章!”
說完,雲蠻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他手下的幾人看到老大都走了,也追着雲蠻而去。可憐的毒牙,被兩人擡着走在最後面,看他的樣子,只剩下進的氣沒有出的氣了。但云凡從來不後悔對他出手過重,一個喜食人肉的變態,直接殺了他就算輕的了!要按雲凡以前的脾氣,直接抽魂煉魄也是能幹的出來的。
隨着雲蠻的離開,傭兵們似乎也都忘記了自己是來看傷這件事,好像打了興奮劑般,向外奔走相告去了。
“額...”雲凡捂着額頭,他沒有想到羣衆的力量竟然這麼大,恐怕這樣下去,不到一天,全城都會知道他與雲蠻要在鬥武臺決生死了。
看着雲凡的模樣,雲莫寒雖然心中有些責怪他,但還是強笑着說道:“這些傭兵們最需要的便是這些出乎意料的事,而在我們荒炎城已經好幾年沒有出現在鬥武臺決生死的情況了。你這次可算給了他們一個機會了啊!”
似是聽出了雲莫寒話中的責怪,雲凡心中也有些無奈,畢竟有壓力纔能有動力啊。半年內解決掉雲蠻,在雲凡看來,還是很靠譜的一件事。但在別人眼中就不這麼認爲了,半年想提升五個小境界,跨越一個大境界,無異於癡人說夢!
雲凡管不了別人怎麼想,他只會按照他自己計劃行事。別人想的就讓他們去想的吧,燕雀怎能知道鴻鵠的志向。
此間事了,雲莫寒和雲凡在這也待不住了。在和古玉三人告辭後,雲莫寒揹着妻子與雲凡離開此地。
......
“大哥,這個名叫雲凡的小小傢伙不錯啊。”
望着雲凡離去的背影,古風眼中滿是讚賞之色,愛才之心漸漸流露出來。
“嗯...”古玉沒有答話,輕聲沉吟着。
“三弟看着怎麼樣呢。”古玉反而看向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古清。
古清皺起了眉頭,似乎在思考着。片刻後,終是搖了搖頭。
“我...看不透他。”
古清輕呼了一口氣,有些無奈。
古玉卻哈哈一笑,“原來三弟也看不透他啊,那我看不透他也不算丟人啦。”
“那兩位大哥倒說說看,半年後的鬥武臺之戰,誰能贏呢。”
“這個麼...”
古風和古玉有些沉吟不定。
“這小子再逆天,也不會半年內突破肉胎境界吧。我們都知道煉氣與肉胎的巨大差距,那可不是幾個神通武技所能彌補的。我覺得還是那個傭兵小子勝算更大些。”古風侃侃而談,顯然對雲凡還是不抱有太大信心。
“哦?那大哥怎麼認爲呢。”
古清似笑非笑,看着古玉。
古玉捏着小巴想了一會,“老二說
的在理,肉胎不是那麼好突破的。但我總覺得雲凡那個孩子會給我們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大哥,二哥。”古清呵呵笑着,對兩人說道:“我敢肯定,雲凡這個少年一定會在半年後的鬥武臺上戰勝雲蠻,並且壓力還不大。”
古玉搖了搖頭,“三弟你太肯定了吧,說戰勝我也能信,只是輕鬆戰勝。這個實在不好說。”
“那我便和二位打個賭如何,賭注爲大哥煉製的那顆潤靈丹。若我輸了,我就把我靈族的一份靈魂攻擊之術交給你們。這個可好?”古清臉上露出一絲鬼笑,轉瞬即逝。
古玉和古風有些不相信,本以爲古清是鬧着玩的呢。但當他們看到古清那認真的面龐後,不禁有些底氣不足了。
“難道那個小子還有底牌被老三發現了。”古玉暗中猜測着。但思來想去,終究是沒有發現雲凡還有什麼底牌。
也就攻擊武技的威力不錯,但若只靠這個,是遠遠不可能擊敗肉胎強者的。
“好,我跟你賭了!”古玉豪爽地笑着,一顆冰魄丹他還是能拿的出的,若是真贏了,那可是大賺了啊。
“那我們便拭目以待啦。”
一絲陰謀得逞的笑容綻放在古清臉上。
......
“哦?你說半年後雲家的兩人要在鬥武臺上決生死?”
荒炎城李家,一位雄壯的中年人坐在議事大廳的主位上,正對着下方的一個家僕問話。
“千真萬確的消息,是一名叫雲凡的少年接受了雲蠻的挑戰,只因雲凡還沒成年,所以才拖到半年後。”下方的家僕低着頭,恭敬地向中年人彙報着。
中年人聽了,粗獷的面容上綻放出一抹笑容,“雲家啊,鬧吧鬧吧。還怕你不鬧呢。他們鬧他們的。只要我們在一旁看熱鬧就行,必要時,我們還可以往裡面添一把火,讓它燒的更烈些。”話語中流露出了與中年人面容不符的縝密心思。
就在中年人動着心思的時候,他旁邊卻走出來一個人,這人卻是雲凡在蠻荒中千方百計想殺卻沒殺了得李進。
“你說的雲凡是不是一個少年?”李進有些急切地問着下方的奴僕。
“回總管,正是。”
“哦!那就對了。”李進興奮地拍了下手,轉而朝中年人方向看去。
“家主!這就是我和你說的那個少年,極有可能深藏至寶。”
雄壯的中年人正是李家的現任家主,李天雄!
他輕輕地點了點頭,看來他也早想到了這一點。
“沒事,靜觀其變,雲家還沒急,我們也跟着等着。畢竟還有半年時間,遇到機會再動手。”李天雄手指不斷敲擊着座椅的扶手,顯得異常平靜。
他們已做好了準備,只待找準時機,雷霆一擊!
與此同時,荒炎城的另一大家族,司馬家也在上演着這樣的畫面。
只是司馬家的主事者不知道雲凡身懷重寶的事,更多的還是對雲凡的不屑和對雲家的幸災樂禍。畢竟,在一般人看來,雲凡的行爲與送死無異。
對此事響應最大的確是荒炎城的民衆與傭兵。大街小巷裡全被都在談論着這場鬥武,對已好多年沒出現鬥武的荒炎城民衆來說,這絕對是一件絕佳的生活調味品。茶前飯後,不免對此事和兩位主角評頭論足一番。
但不管怎樣,都是支持雲蠻的佔絕大數。爲此,地下賭莊還特意增添了一場猜兩人勝負的賭戰。最低能押一個白晶,人人皆可參與。結果僅僅第一天後,整個勝負賠率已不忍直視了,十比一的賠率,至於誰十誰一,不說大家也都能夠猜得到。
.....
雲家,作爲此次主角之一的雲蠻,此時正在向雲烈彙報着情況。邊說着,眉宇間還露出得意的神色。
“家主,此次我一定會讓那個小子知道我們的厲害。”
雲蠻拍了拍胸口,顯得極其有自信。
雲烈沒有說話,只是眉頭緊皺着,
雲蠻自顧自地說了一會,發現雲烈並沒有理會自己,只是在看着一旁獨自思考着。
“家主,你對我沒有信心?‘
聽見雲蠻的問話,雲烈這才醒過神來,“那個小子既然能答應你,肯定會有什麼壓箱底的東西來對付你,他沒有信心是不會白癡地接受你的戰約的。而且這件事你做的太倉促了,在私底下比鬥就行了,怎麼鬧到比武臺上去了,你這不是把我們雲家推到風口浪尖上了麼。”
雲烈看着這個自己最器重的手下,忍不住責怪了幾句。
“家主不是想除掉雲莫寒那一脈麼。”
雲蠻愣了愣,摸着腦袋說道。
“我是想除掉他們,可是現在不是時候啊。我們還有那個計劃要執行,現在不宜在內部造成混亂的啊。”雲烈捂了捂額頭,這個雲蠻哪都好,修煉也快,就是腦子不想事,整天傻愣愣的。
“家主是說我們兩家....”
“禁言!”
還沒等雲蠻說完,雲烈一聲輕喝,打斷了他的話。
“記住,在任何時候都不能說出來!”雲烈有些動怒了,眯着眼直視着雲蠻的眼。
雲蠻情知自己說錯了話,低頭站在一旁不敢說話了。
“好了,既然你已經向鬥武臺提交戰約了,那就按着來吧。你走吧。”
雲蠻聽了,趕忙躬着身子,向外退去了。
“哎...”
看着雲蠻的身影出了房間,雲烈恢復了平常神色。
“鬧吧鬧吧,只怕你小子沒那個命活到半年後啊!”雲烈看着房樑,漸漸地又陷入沉思中去了。
正當各方都在爲此而轟動的時候,雲凡卻好像沒事人一樣,依然過着自己正常的生活。
當他們回到家的時候,他的母親已經醒了,而醒來第一件事便是哭着找兒子。看到雲凡就在身旁的時候,他的母親這才放下一顆惴惴不安的心。雲凡自然不能說靈魂飛逝的事,在安撫自己母親睡了後,這才得空出了房間。
“呼~”
雲凡長呼了一口氣,只要家人沒事就好。
“你真的要與雲蠻賭鬥?”
雲莫寒突然出現在雲凡的身後,看着雲凡說道。
“父親。”雲凡無奈地看着雲莫寒,“那是肯定的啊,雲家有這樣的人生活在我們身邊,殺一個少一個啊。難不成父親還不想讓我殺他。”
雲凡輕笑着,緩解着雲莫寒身上那凝重的氣氛。
“可你知道煉氣與肉胎之間有多大的差距麼,別以爲你能越級擊敗毒牙就爲此感到驕傲,他若不大意,你還能得手麼!”雲莫寒有些急了,聲音也變大了。
“哎...”
雲凡苦着臉,默默地聽着雲莫寒的訓斥。
“等到鬥武戰約來了,你就不接受便是,丟臉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不行還逞能要上。”雲莫寒在一旁爲雲凡打算着。
“爸...”
雲凡終於開口了。
“嗯?”雲莫寒看向雲凡。
“我們修煉是爲了什麼!”雲凡定定地看着雲莫寒。
看着雲凡堅定的眼神,雲莫寒有些動容了。
“您從小便和我說過,修者,逆天而行,遇到什麼事都不能違背本心,退縮不前。可您看看我們現在的樣子,面對雲烈算計一味委屈求全,我們這樣還算是修行麼!”
雲凡的聲音如洪鐘大呂響徹在雲莫寒心中。
雲莫寒欲言又止,半天后,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落寞的表情。
“父親,我之道,貴在堅持,重在守護!這一戰,我不能退!”
雲凡堅定的聲音響徹屋間。
一股隱晦強大的氣勢自雲凡身周悄悄凝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