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都是說起來很容易,因爲嘴巴動一動就可以。可行動起來卻很困難,即使你耗盡了所有的力氣別人都不一定願意接受,因爲思想是屬於別人的。
所以,現在的她真的沒有辦法接受宇文睿的求婚。
宇文睿看着她一聲不吭的,知道她已經拒絕他了。
他剔透的眼底翻起陣陣的失意,靜問到,“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她定定看他,過了很久才寂靜地說出一個字,“是。”
涼意如水一樣在他的心間蔓延開來,讓他的心臟冰涼一片,“你知不知道這樣說很傷我的心。”
她當然知道,只是知道又能如何,現在她沒有退路可選。
只希望兩人這樣順其自然地相處着就好,不強求,也不分開。
但她很清楚,宇文睿的想法和她不同。
他希望的是天長地久,以法律爲證的天長地久。
可她現在無法接受這種情況。
所以,現在只能希望宇文睿能夠冷靜下來,認真地想想事情的結果。
看她不語,他心間的澀意更加重了,同時也涌起一股失望。
他挺直地站了起來,緩緩看她一下,然後轉身離開了。
今晚,他沒法在這裡陪她了。
被拒絕了,他很難受,看着這個女人,他也會心疼。
“嘭。”關門聲在安靜的夜裡顯得有些沉重。
項詩看着他奪門而去,難言像波瀾一樣蕩了開來。
也許,她和宇文睿的想法都沒有錯。
只是現實過於複雜,讓她都身不由已,也很多顧慮。
過自己的日子讓別人說去,這是一句能撇開一切困難的鼓勵語言。
但真正能實施起來的,又會有幾人能做到?
誰都無法被人天天指着罵而視而不見。
一對母女同時愛上了一對父子,說出去,多可笑……
她愣愣地坐着,心頭沉寂如止水。
她該拿現實怎麼辦?……
宇文睿離開後,一路狂飆着車子回家去。
這是這段日子來,他第一次離開她的身旁。
但即使他生氣着,難受着,可還是沒有辦法讓自己痛痛快快地憤怒一次。
所以,他一轉車頭就向着宇文家老宅駛去。
別墅溫馨的臥室裡,宇文仲修剛剛洗澡出來,準備睡覺。
電話就呼了進來,是兒子的,他馬上接通了。
“爸,我在別墅區外,有事想和你商量。”
他一聽頓時興奮了,畢竟這是那事之後,兒子第一次找自己。
他馬上穿好衣服就出去了。
別墅區大門外,宇文睿斜斜地靠在身子旁,朦朧的夜色依然無法掩蓋他出衆的氣息。
父子倆站在一起,在黑夜中是一道炫目的風景。
“睿,找我什麼事了?”
他目光淡淡的,卻又透着精利,“我想和爸談個條件。”
宇文仲修奇怪了,“一場父子有什麼條件好談的。”
“當然有,宇文智印證着我們這個家存在瑕疵,他是我沒有辦法釋懷的存在。”
宇文仲修臉色變化,“那說說是什麼條件。”
他直視着父親,“我想知道宇文智的親生母親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