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宋時月認真咀嚼着慕沉晞的話,跟吞了蒼蠅一般難受。
她臉上有寫着“我很想要你”嗎?
忍了忍,宋時月不悅的瞪着慕沉晞:“慕先生,請問你要臉嗎?”
慕沉晞優雅的擡起手,把宋時月額前凌亂的髮絲捋順,含笑道:“老婆,嫁給我那麼久,你該知道,慕氏集團,做的都是正經生意,從來不曾倒賣人體器官。”
“你……”宋時月直勾勾的看着慕沉晞,體內有股邪惡的力量在蠢蠢欲動。
深深的吸了口氣,替換掉胸腔裡的濁氣,宋時月咬脣道:“慕沉晞,以後別再叫我‘老婆’了,我們已經解除夫妻關係,你這樣,很容易讓人誤會……”
“重要嗎?”慕沉晞的手溫柔的拂上宋時月肩上的髮梢,語氣輕柔:“宋時月,我們打個賭好不好?”
“賭什麼?”看着慕沉晞深邃的眼睛,宋時月生怕自己不小心犯錯,視線閃躲。
慕沉晞微微勾脣,忽然笑道:“賭你會愛上我。”
賭愛上他?
宋時月怔忪的看着慕沉晞,腦海裡劃過小九的模樣。
當初,是他簽下離婚協議書在前,但她選了小九,那就不能回頭了,她不能那麼貪心,貪婪的人,終歸沒有好下場。
“這個賭法太無聊了,還是算了。”宋時月故作鎮定的撐了牀沿,想要躺回去。
慕沉晞眼疾手快,拉了兩個枕頭給宋時月墊上,這才託着她的腦袋,讓她靠在枕頭上。
爲了防止自己做出點什麼不明智的事情來,宋時月假裝打了個呵欠,揮手道:“我覺得我有些困了,你要是忙,就先回去吧。”
不料,她話音剛落,慕沉晞便涼涼的回答道:“我不忙。”
宋時月:“……”
一個方法不管用,宋時月便再換一個:“慕總,慕氏集團那麼大,稍微出點狀況,景城都要抖兩抖,你扔下一大堆的事務,來陪我一個小小的合作方,實在是不太妥,我實在是受寵若驚。”
慕沉晞瞥了宋時月一眼,伸手挑起一個文件夾,隨意的翻了一遍,淡淡的說道:“受不住,也給我咬牙受了。”
慕大總裁,這麼厚臉皮的程度,快要讓宋時月抓狂了。
“若我偏不受呢?!”
“啪!”慕沉晞一把合上手裡的文件夾,隨後把文件夾扔在病牀邊的小桌子上。
帶着欣賞的表情多看了幾眼宋時月後,慕沉晞拉了一下衣領,露出精緻漂亮的鎖骨來,優雅的擡腳搭在病牀邊緣,彎了腰,低頭貼近宋時月:“既然你不當受,那我給你個機會,讓你當攻……”
這個人不要臉的程度,已經找不到形容了。
宋時月欲哭無淚:“攻個m攻!慕總,求您看在我腿殘了的份上,放過我,我會沒日沒夜念着您的恩情……唔……”
“實在是聒噪……”慕沉晞漂亮的薄脣緊緊貼着宋時月:“在我眼裡,小九都要比你成熟懂事。”
“你……”宋時月嘴脣被人緊緊含着,只能瞪大眼怒視着罪魁禍首。
原來,在慕沉晞眼裡,她連三歲都木有!
親密的癡纏一番後,慕沉晞眸光閃爍:“適當的運動,對於身體恢復較好。你看,你現在半個人都掛在半空中,這個姿勢……嗯,肯定很美妙。”
你大爺的美妙!
見過不要臉的,還真沒見過慕沉晞這麼不要臉的。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慕沉晞一定被宋時月凌遲了一萬次!
死死抓着被子,宋時月陰森森的瞪着慕沉晞:“慕沉晞我警告你,那次在宋家,你沒有采取保護措施,事後我太忙,也忘了吃藥,要是我懷孕了,我會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慕沉晞有些好笑:“老婆,吃不了的,不用兜着走,我有錢,我可以打包帶走。”
宋時月:“……”
慕沉晞擡頭看了眼時間,眼看着再有一個小時就到晚飯點了,不由的問道:“宋時月,你真的不想要?”
“你纔想要!”宋時月咬牙切齒道。
慕沉晞瞥了眼宋時月,搖搖頭,坐在牀邊,開始慢條斯理的解開襯衫釦子,一顆、兩顆、三顆……
他的手越往下,宋時月的臉越紅。
“咕咚。”安靜的病房內,傳來一聲吞嚥口水的聲音,異常曖昧。
慕沉晞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番,手指上的動作不停,繼續往下解釦子。
事先做好準備,他一會兒纔不容易弄傷她。
明知道她有傷在身,可是,他是真的忍不住了。
“慕……慕沉晞……”宋時月被自己急得舌頭都差點吞了下去:“別這樣好嗎?我會有罪惡感。”
手指落在最後一顆鈕釦上,慕沉晞果斷解開,褪掉襯衫,激動到顫抖的手指覆上宋時月的衣服:“對不起,我還是……沒辦法控制住自己……”
病房裡的溫度被調高了不少,薔薇花的味道、百合花的味道、混合着梔子花、消毒水的味道,氣味不斷的濃郁起來,曖昧又迷離。
一件件衣服悄然落地,糾纏在一起。
病牀上吊吊瓶的支架咯吱作響,發出曖.昧又激烈的聲音,在這秋天的傍晚,令人血.脈賁.張。
夜色來臨,慕沉晞擁着宋時月,滿足的躺在病牀上。
宋時月只覺得渾身都軟了,除了痠痛,只剩下漫無邊際的瞌睡,整個人像是飄在雲上,又像是墜入了霧裡。
慕沉晞低頭在宋時月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乖,你睡會兒,我去弄點水幫你擦拭一下身體。”
宋時月眨了眨眼,睫毛輕輕顫抖,拉了被子擋住身體,從鼻腔裡發出一個輕哼:“嗯。”
慕沉晞勾脣一笑,起身,先是把宋時月的衣服撿了放在牀邊,又撿了自己的衣服,大步走進病房裡配的浴室內。
嘩啦啦的流水聲從浴室傳來,宋時月躺在柔軟的牀上,臉在枕頭上蹭了蹭,發現枕頭上、被子上,全都是慕沉晞的味道,連她比較討厭的消毒水的味道,也沒了!
大約過了十分鐘,慕沉晞便一身清爽的從浴室裡走出來,腰間繫着浴巾,好身材一覽無餘。
宋時月從被子裡探出半個腦袋,看了眼慕沉晞,腦海裡不由得浮現出剛纔激烈的戰況,一時間,她面色發紅,窘迫的說道:“這裡是醫院,不是酒店,你怎麼不穿上衣服?”
慕沉晞走到牀邊,淡淡的說道:“我每次沐浴後,都不會穿穿過的衣服,穿了會不舒服,稍後,我打電話讓章灝給我送一身來。”
“可是……”宋時月尷尬的抓緊被子:“你這個樣子,別人很容易猜到我們做過……”
“做過什麼?”慕沉晞勾脣,眼底閃爍着促狹的笑意。
宋時月張了張脣,把臉一偏,毫不客氣的吩咐道:“你給我端盆水來,我要洗澡!”
“嗯,你等一下。”慕沉晞繫緊腰間的浴巾,心情大好的朝浴室走。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敲響。
宋時月低頭看了眼什麼都沒穿、只蓋着一張被子的自己,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慌忙的朝慕沉晞投去目光。
都是這個罪魁禍首!
慕沉晞對宋時月投去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出聲詢問道:“是誰在外面?”
“是我,我來給時月送湯的。”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宋時月跟慕沉晞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疑惑。
“宋時月?”賀雲軒再次出聲。
慕沉晞猶豫了一下,擡起腳,就朝門口走去。
“慕沉晞!”宋時月着急的在身後小聲喚他。
慕沉晞果斷走到門口,打開門。
賀雲軒已經換下了婚禮上穿的衣服,穿了一件深藍色的襯衫、一條黑色長褲,隨手拎着一個保溫壺,站在門口。
看到慕沉晞穿着的一瞬間,賀雲軒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慘白,慘白過後,就是一片陰沉。
“做什麼?”慕沉晞絲毫不覺得有問題,大大方方的站着,任由賀雲軒看個夠。
賀雲軒艱難的站着,儘管知道宋時月受了傷,心裡卻已經明白,從他離開後,到出現在這裡的這段時間裡,慕沉晞跟宋時月發生了什麼。
慕沉晞微微勾脣,看着賀雲軒手裡的保溫壺,說道:“既然是來送湯,那就拿到裡面去吧。”
病牀上,聽到慕沉晞話的宋時月,渾身一震。
搞什麼?她衣服都沒穿,他竟然要讓賀雲軒進來?
“那個……”宋時月揪緊了被子,把自己全身上下包裹好,拉長聲音說道:“那個……謝謝……”
按照以往,宋時月一定會對自己說,既然來了,那就進來吧。
可是,她今天竟然只在病房內對自己說了謝謝!
賀雲軒拎着保溫壺的手一點點收緊,指關節泛着瘮人的白。
此時此刻,他進去,不過是自取其辱。
不用看到,他都已經能腦補出病房裡的畫面。
空氣中飄蕩着一股難以描述的味道,光是聞聞,就讓他覺得難堪,有種被背叛的憤怒。
忽然,賀雲軒一把把保溫壺放在慕沉晞手裡,冷冷的說道:“這是骨頭湯,慢火熬了八個小時,還加了許多對筋骨有利的藥材,我開車找了好遠纔買到,麻煩你拿進去給宋時月。”
說完,賀雲軒擡着沉重的步伐,艱難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