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淺落在窗臺的手一下攥緊了,思維已經不能運轉,只剩下了迷茫。
“連法律都有明明白白的刑期,自我懲罰難道沒有嗎?從你出獄開始我跟在你身邊,時間也不算短,看得到你的煎熬,你覺得你的錯和他的錯究竟需要叛什麼樣的刑才足以?直接殺人才是死刑和無期,你們都沒有,需要賠一輩子嗎?”
“你這是……”
“讓我說完,作爲朋友,我不想看到你真的變成瘋子。”那端打斷她的話,繼續道:“你生病的事情沈先生已經知道了,你在最需要的時候,沒有找別人,最需要的只有他,而他也在,那麼你爲什麼不放過自己,既然你愛他,爲什麼不放過他?”
秦淺沒話了,她心裡的隱疾沒法對他解釋,只能聽着他繼續說。
“如果真的那麼愛,愛到沒有他要發瘋的地步,不要再勉強自己,去享受愛情,愧疚繼續愧疚着,因爲人活着,原本不能事事如意,你不知道,像我這種亡命天涯的人有多羨慕你們這些享有愛的權利的人,可你們卻稍一風吹草動輕言放棄,矯情的不知珍惜的揮霍,。”
秦淺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一進去看見男人注視着她,那雙眼眸幽深暗沉,薄脣抿成了直線,似乎壓抑着幾分不悅。
秦淺抿脣,“我去接電話了,看你在工作沒告訴你。”
她又想他應該是知道的,否則不會讓她在外面呆半個小時。
冷浩辰過了一會兒纔開腔,“我已經訂了午吃飯的位置,方便下午去醫院。”
她點點頭,沒有異議,“好。”
男人盯着她的臉看了一會,“你不需要跟他打電話說一聲嗎?”
秦淺一下明白過來他爲什麼這麼問了,下意識的回答了兩個字,“不用。”她站在門口,並沒有進去,“現在走嗎?還是再等一會兒?”
冷浩辰這才放下手把玩的鋼筆,把件整理了一下,然後起身,“現在走。”
秦淺哦了一聲,站在門口等她。
冷浩辰簡單的整理了一下,拿起了車鑰匙和錢夾起身朝她走過來。
簡單的吃了頓飯,冷浩辰注意到她心不在焉的神情,似乎在出神,吃飯的時候也低着腦袋,現在坐在車又臉看着窗外,沉默着不說話。
他當時發現了,她出去接完電話再回來的時候,眼睛和睫毛有溼潤過的痕跡,雖然不明顯,但也能看出來,哭過了。
男人如畫的眉宇皺起來,握着方向盤的手也不自覺的收緊了幾分,薄脣亦緊緊的抿着,分明在剋制着某種情緒。
在等紅燈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出聲了,“跟他吵架了?”
秦淺聽到他的聲音回過神,在想事情所以不解,“什麼?”
轉過臉的瞬間視線一下撞進男人幽深如井的黑眸裡,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似不經意,又深邃如淵,帶着不可名狀的情緒,嗓音低低淡淡,“你出去不是接你那個神秘男人的電話了嗎?”
她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但也沒多問,只是含糊的回答,“嗯,是他。”
於是冷浩辰笑了下,不鹹不淡的道:“接個電話回來蔫了,他不要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