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聽見大門被緩緩打開。她見到這樣是有希望了,連外套都慌忙扯下滿懷希望的繼續說道:“能讓我見一下景睿源先生嗎?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找他,只要……”
當一盆冰涼的水猛地潑到肖瀟臉上時,她那瞬間是懵然的。就如一個巴掌狠狠的拍在自己臉上,很快,臉頰就火辣辣的疼起來。
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那個女人就冷然不屑的開口:“就你這樣的女人,我們見多了。也不去撒泡尿瞧一瞧自己,景先生是你說見就能見的嗎?這樣找藉口敢直衝景家的人,這點水算是我手下留情了。”
女人滿臉的鄙夷,在她看來,肖瀟只是一個與行乞之人無異的騙子罷了。
被一盆水潑臉的肖瀟按捺住心底怒火,她抽動了下嘴角,繼續好言的爲自己解釋道:“我並不是找藉口,只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找景先生……”
她的話絲毫不爲人所動,那女人朝她翻了一個白眼後,就轉身進門關掉了大門。肖瀟攥緊雙手,立馬跑到門口抓住鐵門的欄杆:“請你們聽我解釋好不好,我真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莫名就被潑了一臉水,肖瀟內心慍怒至極。但是低頭看了那枚戒指,又無可奈何。
是的,被潑水不算什麼,哪怕要她跪到天亮都不算什麼,只要景睿源能夠讓自己脫離肖家,那這一切對她來說,都不算什麼。
她這樣在心裡想着,不屈服的她就一直在大門站着,她堅信,景睿源肯定會路過大門,那個時候他肯定也不會視而不見。
下定決心的肖瀟不管雨勢有多大,索性豁出去的筆直的站在大門口,等待着景睿源的歸來。
滿臉的雨水浸溼了她的頭髮還有衣服,到了晚上那夾帶着寒意的涼風隨着豆大的雨點侵襲而至,讓肖瀟不停的哆嗦着。她重重的吸着鼻子,雙眼堅定的看着景家大門的方向,修長的手指也因爲用力而被攥的骨節分明。
大雨沒有絲毫停頓的現象,而她雙腳顫抖的幾乎沒有了氣力,她靠着冰冷的牆壁蹲了下來。
殊不知,在蔥鬱大樹背後的房間裡,一個男人雙手插兜的透過玻璃窗看着肖瀟。從管家第一個拒絕她開始,一直到現在。
他看着倔強的肖瀟怎麼都不肯離開,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但肖瀟那瘦弱的身軀,卻無一不似雨點般敲擊在他的心上。
這一幕,他很是熟悉。
當年他的母親,也和這個女人一樣,在一個大雨滂沱的傍晚,來到景家的大門,被拒之門外。
他還記得,當時她的母親和這個女人一樣,被潑了一盆子的髒水,爲了等到他父親的出現,他母親淋着傾盆的大雨,瑟瑟縮縮的挨着冰冷的牆角等着他父親。
但當時並沒有人憐惜她,直到她暈倒在景家大門口,也無人查看。
相識的場景再次的出現,就好像將他十多年的記憶突然深挖了出來。只見男人雙眉微蹙,憐惜之意溢於言表,他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轉身拿起一旁的傘柄便下了樓。
肖瀟即使凍得實在站不住了,她臉上那堅毅的表情都絲毫沒有退卻過。倔強的紅脣此時也青紫一片,就在她意識即將恍惚的時候,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雙皮鞋。
順着鞋子往上看去,一個男人正打着黑色的大傘居高臨下的望着她。
肖瀟動了動嘴脣,輕聲的問了一句:“你是……景睿源嗎?”
“不,我是景世恩。”
肖瀟還未來得及把人名聽全,她就暈了過去。